十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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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势还是极度嚣张:“看什么看!爷又没来晚!”“铛”一声,磬钟被敲响,屋里的丫鬟打开前堂的门,魏青栀身为嫡女,率先款款踏进屋门,剩下的人再是按照长幼顺序,一个个依次进去。
西园的小娘比公子小姐们来得还早,向大夫人问过安后就回去了,此刻大夫人坐在正中的弦丝雕花红栎木坐榻上,榻边摆着的小案放置了燃着香的合金绿釉异兽炉,当一眼看到魏青栀进来,她面上不自觉添了抹慈爱笑意。
一大群人涌到堂内,行了鞠礼拜安后,大夫人随意交代两句,留下魏青栀在屋内,便让他们各自去做事了。
公子们自然是要去知明堂读书的,小姐也需念书,但她们并不用去知明堂,而是在西园里跟着大夫人专程为她们请来的先生学书。
知明堂设在外宅,公子们带着小厮一路往那去的时候,就属魏惑一身环佩叮当响最为瞩目吵耳。
“喂!短命怂鬼!”
六公子的声音震天响,跟在自己公子身边的秦越浑身一哆嗦,不由停住脚步。
闫放回过头奇怪地看他一眼:“愣着作甚?”
“六公子他……叫您呢……”
秦越不敢回头,悄悄在胸前抬起手,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叫我?我怎么没听见?”
闫放不在意地问了句,自顾自继续往前走。
“哎?可……”
他虽觉得自家公子比起以前是有些长进了——至少敢对他甩脸子发火了,但六公子又不是他这样的下人,要是惹怒了六公子,还不知够他吃个几壶呢!
身后魏惑发现自己的示威没有作用,本来耀武扬威的神情陡然变成凶神恶煞,往前冲了几步:“魏敛!你耳朵聋了不是!”
听到他声音里的气急败坏,闫放笑嘻嘻地转过身,面目沉静:“六哥还记得我叫什么,看来这脑袋也没坏。”
“你个短命鬼脑袋才坏了!上回的账还没找你算呢!看我不把你皮揭下来!富贵儿!给我揍他!”
眼看魏惑这朵怼天怼地怼空气的霸王花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抓他,他冷冷地闪着乌黑的眼睛,想着是往他脸上给一拳好,还是踹他一脚好,他三哥魏修却是回过身来,朝着冲过来的小霸王露出一张笑脸:“六弟,待会儿在公孙先生那里,要是背不出来《弗铭文记》,你就又得紧着你的皮了。”
“……”
魏惑在这府中,一怕家主,二怕大夫人,三怕公孙先生。
公孙先生是家主特地请来门客,专程教公子们习字念书,学以卦图布阵之法,他这人学识渊博,教训纨绔子可有的一手。
魏修这话成功让魏惑的气焰消了下去,他回头看向一旁五大三粗的书童,忙叫唤道,“你你你,赶紧再把《弗铭文记》给我多念几遍!”
“多谢三公子为我家公子解困!”
秦越都准备抱着头挨打了,一看风向变了,忙对着魏修连连鞠躬。
这狗腿子要不送给他算了。
闫放瞥了眼身边点头哈腰的秦越,暗暗想到。
“九弟,快些走吧,要迟了。”
见魏修意味深长地看自己一眼,他点点头,跟着他一并往知明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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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到这时已经开始逐渐变亮了,不用提灯,就已经能看清园里的道路。
沈宣章同府里的公子们一样,除了不用向大夫人请安,他也需在辰时之前赶到知明堂读书。
方走到外宅和内宅交接岔口,几个下人先拦住他的去路,为首的人上前一步道:“沈公子,我们家主人请你来一趟汀鸢阁。”
他顿住步子,调转了前行方向,跟着下人一并往汀鸢阁去了。
汀鸢阁是七公子魏悬住的院子,沈宣章心里清楚,这人要见他,应当还是为了九公子魏敛的事。
魏悬虽说被大夫人罚了一顿,却时时喊冤,说当日是魏敛要杀的他。
正巧他那时作为旁观者都看在眼里,所以七公子找他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檀烟袅袅回旋,香气充斥了整个里屋。
沈宣章进到屋子里时,瞥见七公子魏悬正裹着被子坐在床榻上,眼圈还挂着乌青,一脸的憔悴。
榻边则坐着给他喂药的翁五娘:“快些把药喝了,不然你这病总也好不了。”
“阿娘!真的!我没有骗你!是魏敛他要杀我!沈宣章那日也在日衔居,他都看见了!”
看到他进了屋,他推开翁氏送来的药,无视了他的行礼,直接赤脚下地跑到他面前问道:“沈宣章,你快说,当日魏敛突然刺我,且还说要我杀我,你站在一旁,是不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冷笑一声,垂眸片刻,刻意没答话,使他急得如百爪挠心,干脆揪着他道:“你哑了不成?倒是快说话呀!”
“沈二,你那日是否看见了,直说便是。”
眼看翁五娘也发了话,他总算温吞开口:“是,我看见了。”
“那正好,待会儿你就随我去大夫人面前,将这事好生说道说道,看魏敛那混小子还怎么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