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的脸色苍白若纸,谢长庚赶紧上前,扣住季凌洲的手腕,放下手中的长箫,脸色一沉,眼神幽怨,望向一旁的长歌,道:“殿下的脉象怎的如此虚弱,可是连日不曾睡好,忧思过度所致?”

    谢长庚生得风流倜傥,为人放荡不羁,说话做事也不着调,堂堂侯府世子,却偏偏当了个宫中乐师,整日无所事事,只摆弄他手里那只玉箫。

    但他的医术却比他的人品要可靠的多,他曾祖父曾出自太医院,他便闲来无事学了些医术,虽并不常给人看病问诊,但对季凌洲的病不可谓不尽心。

    他将季凌洲视作知已好友,便将替季凌洲调理身体的活揽在自己的手里,而他开的药方,就连太医院的老太医见了,也对他赞不绝口,他思维活络,擅长奇症,还懂得针灸治病的法子。

    “殿下身中剧毒,这些年只能靠药物压制着毒性,虽没有生命危险,但身子骨却极弱,若是风邪入体,剧毒发作时,只怕会撑不住。”谢长庚看向长歌,一脸严肃认真地道:“殿下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便不知劝说一二吗?便任由你家殿下在雪地里冻着?”

    长歌低下头,他知道谢郎君是真心为着殿下好,将殿下当成挚友,便拱手恭敬地道:“谢世子的吩咐,卑职记住了。”

    季凌洲温声一笑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好不了,但也死不了。”

    谢长庚脸上的笑凝住了,他只是信誓旦旦地道:“殿下放心,此毒也不是全然无解,我一定替殿下寻到解药。”

    “好,那我便在此多谢世子了。”季凌洲帕子捂嘴又咳嗽了几声,又对谢长庚笑道:“你今日来此,不只是为了寻我合奏的吧?”

    谢长庚长长地叹了口气,“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殿下!”

    谢长庚一把将季凌洲攥进屋内,见季凌洲一步三回头,像是在等什么人,便好奇地问道:“殿下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

    他已经派出身边的人于暗中保护着她,想必也不会再出什么事,待到天明,他便主动登门,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和沈念错过了。

    进了雪庐的雅居,谢长庚便化身严厉的大夫,紧紧地盯着季凌洲将那碗黑黢黢的汤药喝得一滴不剩,便恢复了那浪荡公子的嬉皮笑脸的模样,他将那无处安放的双腿往那楠木椅上一伸,便将随身带的美酒灌了一口。

    几口酒下肚之后,他便觉得有了几分醉意,便对季凌洲道:“殿下,这是我新谱的曲子,有几处我总觉得还是不够好,便想请殿下听听看。”

    季凌洲轻嗯了一声,谢长庚将那曲谱吹奏一遍,季凌洲便指出了几处,该如何转圜,又提笔替他修改了几处,他便觉大喜过望,笑道:“若是由殿下吹奏,定比我的要好上十倍。”

    他将那玉箫递给季凌洲,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将那把玉箫又拿了回去,笑道:“瞧我差点忘了,殿下素爱洁,惯不喜用旁人用过的。”

    谢长庚生性不喜约束,又十分羡慕那种如世外隐士般无拘无束的生活,只有和季凌洲在一处时,他才不会说自己不爱听的那些仕途经济之类的,他便能随心所欲,只为了自己最喜欢的音律。

    季凌洲捧茶轻抿了一杯,冲淡了口中汤药的苦味,温声一笑道:“这一次,南阳侯府又为你介绍了哪位世家小姐?”

    谢长庚惊得显些被那酒水呛住,惊讶万分道:“殿下还真是什么都知晓啊!这一回是程家三娘子,我家那老头就是看不惯我一个人潇洒自在,想找个人来约束我,殿下懂我的,我自在惯的,最不喜被人管束,人生在世,不多交几个红颜知己,岂不是亏待了自己。人生在世当把酒言欢,及时行乐才是。”

    “那程家三娘子也来慈悲寺上香?世子是想找机会先见见那程三娘子?”

    谢长庚呵呵一笑,暗叹什么都逃不过季凌洲的眼睛,可惜他这般玲珑心思,居然被剧毒伤了身体,先帝最疼爱季凌洲这个十三子,没想到当今圣上发动宫变,弑父夺位,否则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便不一定是那位了。

    “那自然是要看的,我一想到程翰林那张板正严肃的脸,我便头疼得紧,若是他孙女也像程翰林那般,是个严肃的小学究,我是万万都不敢娶的。”谢长庚连连摆手,义正言辞。

    季凌洲摇了摇头,不过谢长庚虽说有些荒唐,露水情缘也不少,但对娶妻一事上却是相当慎重,不喜欢的便果断拒绝,是不愿耽误了人家女子。

    是以谢长庚虽风流,但绝不是那欺骗女子的浪荡子。

    要娶为妻子的人他也是慎之又慎的。

    谢长庚又猛灌了几口酒,面若白玉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红霞,又带着几分不被人理解的落寞,“我知道我终究是要娶妻的,我不求将来的妻子能和我情投意合,心意相通,但却不能像我娘一样,整日郁郁寡欢,最后一病而亡,我深知那些女子若是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又是何等的不幸!可我总也遇不到心仪的人,我曾一度想要放弃了,便想着,我便妥协了算了,我便娶一个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也是好的,但我总有几分不甘心,万一我有那个运气,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呢!”

    思及故去的母亲,他眼中泪光闪烁。

    都说酒后吐真言,此刻谢长庚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放下手中的白瓷酒壶,手执玉箫,吹了一首极悲伤的曲子。

    季凌洲便猜想,那位程家娘子虽不像其祖父那般严肃,但却离谢长庚心中的喜欢之人的标准相差甚远。

    季凌洲见谢长庚那落寞的神色,又觉得自己至少比谢长庚要幸运的多,庆幸自己有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