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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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件事!”姜宁怜无视了姜如愿的话,见指望不上儿子了,只好亲自说道:“宴席开始之前,我看得清清楚楚,鸿儿想吃块牛肉,手还没伸过去,大嫂便将他的手打掉了,还冷着脸说了什么,当时我离得远没听清,但是我看见鸿儿都快吓哭了!”
许姝有些愕然,就为了这个?
她立刻反驳:“你也说了是宴席开始之前,当时丫鬟正在上菜,鸿儿若是吃了便是没家教,肯定会遭人嘲……”
“你说谁没家教?”姜宁怜一下子火了,大声喊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教好鸿儿?他吃块肉怎么了?姜家缺那块肉吗?”
眼见着重点偏离,她又像个市井泼妇般大喊大叫,许姝皱了下眉,懒得再与她争辩。
“行了!”姜宁熹被姜宁怜吵的头疼,扬声制止。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姜宁熹看向魏鸿志,问:“这件事确实是鸿儿的错,鸿儿可知错了?”
魏鸿志赶紧点头:“舅母教训的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偷吃了!”
连七岁的孩子都比姜宁怜懂事,姜宁熹长叹一声,满目苍凉道:“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你收拾一下就搬到华阳县吧,明日就动身。”
姜宁怜双眼发直,明日?明日是大年初一!
“大哥,你居然对我这么狠心?”她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我不过是说了一句玩笑话……”
姜宁怜生的极为白净,又长了一张柔弱的脸,此刻又哭得梨花带雨,任谁都狠不下心说重话。
但姜宁熹的脸上却无波无澜,他已经被这张脸骗了十余年,知道这副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污浊的心。
他一字一顿道:“对大人来说或许是玩笑话,对孩子却不是。”
没再去管姜宁怜,他朝盛景道:“让贤侄看笑话了,早些休息吧。”
说着他单手抱起倚靠在盛景身上睡意朦胧的女儿,又牵起夫人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走进姜府正院,许姝还有些回不过神,一会儿看他一眼,像是不认识了一样。
姜宁熹被她看得脸热,轻咳一声:“怎么这样看我?”
“我还以为你还会和从前一样护着她。”
“姝儿,让你受委屈了,”他愧疚地望着妻子,“我总想着补偿怜儿,可她在双平县待了那么多年,心性早就变了,淑女礼仪也丢了,将泼妇做派学了个十足十。”
他一边轻声说话,一边将困得迷迷瞪瞪的女儿放在床榻上,神色中满是温和与慈爱。
为了女儿考虑,他必须得将姜宁怜送到别处,若是愿愿日后染上她的恶习,他不会原谅自己。
况且华阳县是个好地方,就在长安城外五十里,繁华热闹,不会让她受苦的。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妻子听,本以为会得到她的支持,没想到许姝抿了口热茶后却摇了摇头。
“夫君,”她柔柔开口,“明日是大年初一,你若是真的这样做了,便会沦为全长安的笑柄。”
许姝做事比他妥帖,姜宁熹诚心请教。
“姜府本就是她的家,住在这里确实是应该的,夫君,你要顾念兄妹之情。”
她何尝不想为了女儿让姜宁怜出府别居,可她却不能仅仅考虑这一点。
人虽然是夫君赶出府的,但一传十十传百,说不定最后会传成是她赶走了小姑子,毕竟自古以来姑嫂矛盾层出不穷,到时她百口难辩。
作为姜府主母,自然要有容人的雅量,若是连小姑子都容不下,别的夫人定然要说她气量小,对夫君的仕途也毫无助益。
顿了顿,许姝继续道:“只是最好让她远离愿愿的院子,平日里让她们少些接触,有我和奶娘看着,不会出事的。”
“唉,辛苦夫人了,”姜宁熹长叹一声,“我会留意着才俊,争取早日将她嫁出去。”
见他答应,许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捧着肚子,小心翼翼地躺在他怀里,笑道:“夫君,快要到子时了,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愿姝儿与愿愿平安安安、无病无灾。”
许姝看了眼隆起的肚子,这一胎,定会平安的。
生姜如愿的时候难产,她调养了三年才好,后来有过一个孩子,只是还没出生便没了,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她不想再出任何差错。
姜宁熹知道她的顾虑,但是孕中不宜多思,他看了眼熟睡的姜如愿,转移话题:“要不要把愿愿叫醒?”
往年他们一家人都会守岁,互道新年快乐。
“愿愿今日受了惊吓,让她睡吧,”许姝看向女儿,笑容变得柔和,“上天眷顾她,对她的祝福是不会迟的。”
两人依偎在窗前看烟火,共享岁月静好。
子时钟声敲响,他们默契地转身亲吻彼此,神情中是化不开的蜜意。
大年初一,姜如愿难得没有睡懒觉,听到鞭炮声便起了,梳洗之后便匆匆往对面的盛府跑去。
姜宁熹恰巧看见她,连忙喊道:“愿愿,你还没用早膳——”
“我一会儿再吃!”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姜宁熹赶紧让奶娘跟上,心里却直泛酸,女大不中留啊。
许姝笑道:“愿愿是盼着新年礼物呢,所以才这么着急。”
每逢生辰与新年,盛景都会送她一份礼物。
姜宁熹叹气:“我也会送愿愿礼物啊,也没见她这么期待过。”
许姝白他一眼:“偏偏愿愿就喜欢阿景送的。”
姜如愿每年都会收到许多礼物,但是每一年,她最喜欢的都是盛景送的。
去年姜宁熹不信邪,以为她是爱屋及乌,因为喜欢盛景,所以喜欢他送的的礼物,于是特意不让她提前看,将所有礼物放在一起让她选最喜欢的。
没想到姜如愿还是一眼相中了盛景的礼物,抱在怀里舍不得撒手。
“论哄咱们女儿,还是阿景厉害,”许姝笑道,“将愿愿交给他,我一百个放心。”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但姜宁熹闻言却立刻恼怒起来:“咱们愿愿才五岁,交什么交,她至少十年后才成亲,又不一定非得是盛景!”
一说到这个话题便炸毛,许姝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痛了。
“大哥,大嫂……”
门外传来一声柔弱的呼唤,两人对视一眼,许姝收起笑容,垂眸不语。
姜宁熹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轻声道:“姝儿,你若是不愿,便让怜儿离开吧。”
他知道妻子在勉强自己接受妹妹,若是以往他定然不会询问她的意见,但是现在他想通了,日后与他白头偕老的是结发妻子,而不是妹妹。
许姝同样轻声开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是她主动开口挽留的,那么不管日后是福是祸,她都照单全收。
姜宁熹顿了下,扬声道:“进来吧!”
过了片刻,姜宁怜牵着魏鸿志的手进了厅堂,她素面朝天,身着一袭白裙,瞧着很是憔悴,却又更添爱怜,如柳枝轻摆,无风自动。
“大哥,我知错了,”她款款下跪,“我想了一晚上,越想越后悔,我不该对愿愿说那样的话,更不该顶撞兄嫂。”
她潸然泪下:“我这就带着鸿儿离开,特来向兄嫂辞别。”
姜宁熹叹了口气,一边伸手扶起她一边道:“昨日你大嫂为你求情了,怜儿,你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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