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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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求情?”姜宁怜抬脸,神色中闪过一丝愕然,又连忙感激道,“多谢大嫂。”姜宁熹顿了下,继续道:“只是,你和鸿儿得住在稍远一些的院子里,那些院落随你挑,今日我便会派人布置。”
姜宁怜僵了下,垂眸,温顺道:“都听大哥的。”
许姝没管她是真心实意还是阳奉阴违,拉着早已馋得流口水的魏鸿志的手入座,朝她笑道:“昨日我也是气糊涂了,你别放在心上,快用膳吧。”
四人其乐融融地用膳之时,姜如愿已经跑到了盛府,怕再遇见盛爷爷,她直接去了景哥哥的蔚景院。
还未靠近院子,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破空声,姜如愿却没害怕,反而更为兴奋地跑进庭院,选了一个最佳观赏点看盛景舞剑。
盛景穿着舞剑时常穿的玄色劲服,勾勒出强健有力的轮廓,行动间剑光凛然,一招一式,飒爽果决。
姜如愿看呆了,目光跟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他腾空而起,落地时单膝跪地,挥剑指向一侧,目光如炬地望向她。
她终于回神,恨不得跳起来拍手叫好:“景哥哥舞剑怎么这么好看!”
盛景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手腕翻飞,长剑入鞘,朝她走来。
姜如愿迫不及待地提着裙子上前,望着他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想了想,从腰间掏出一块手帕。
盛景微微扬眉,知道她想做什么,于是配合地蹲下身子。
不过她却没有立刻帮他擦汗,而是凑近闻了闻他身上的气息,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像极了小猫。
盛景牵起唇角,伸手刮刮她的鼻尖,问:“愿愿,闻出什么了吗?”
“景哥哥出汗也是香香的,”她笑嘻嘻道,“愿愿最喜欢景哥哥身上的味道。”
盛景心中一动,问:“什么味道?”
她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方才说过了呀,香香的味道。”
“……好吧,”盛景摸摸她的头,“现在可以帮景哥哥擦汗了吗?”
姜如愿假装勉为其难地应了声好,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细心地拂去他额间的汗珠,模样格外认真。
直到全部擦完,她轻轻舒了口气,轻快道:“好了!”
话音刚落,盛景便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早在她靠近他的时候,浓郁奶香充斥鼻间,他便想这样做了。
“想不想看新年礼物?”他推开房门,从桌上拿起一个精致的小匣子。
姜如愿眼前一亮,正要伸手去接,盛景慢悠悠地收回手,道:“愿愿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祝景哥哥新年快乐、长命百岁!”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偏偏说的词让人哭笑不得。
盛景将匣子给她,自言自语道:“应该将对祖父说的那句‘早日长高’和这句换一换。”
姜如愿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扑腾着双腿下了地,跑到她的位置上坐下,欢快地晃悠着腿打开匣子。
“哇!”
她发出一声惊呼,目不转睛地望着静静地躺在匣子里的叮当镯,镯子细细的,通体雪白,散发出透亮的莹润光泽,纯洁无瑕。
“喜欢吗?”盛景取出叮当镯,小心翼翼地帮她戴上。
姜如愿从小便喜欢珠宝玉石,颜色越纯她便越喜欢,盛景挑礼物的时候也喜欢尽善尽美,所以每次的礼物都深得她心。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姜如愿情不自禁地晃了晃手腕,镯子叮当响,清脆又轻盈。
她欢喜极了,凑上前吧唧亲了盛景一口,用这种方式表达对礼物的喜欢。
骤然被奶香味的吻扑了个满怀,盛景下意识抱住她,轻声道:“愿愿才是最香的。”
“景哥哥香,”姜如愿立刻反驳,“我身上才没有味道呢。”
盛景笑着摸摸她的头,没再和她争辩,叮嘱道:“先将镯子收起来吧,夏天的时候戴更好看。”
叮当镯极为轻盈,冬日衣裳厚重,很难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所以更适合衣衫轻薄的夏天。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姜如愿向来最听他的话,把玩了一会儿便乖乖放进了匣子里,恋恋不舍道:“景哥哥,等夏天到了你要提醒我戴哦。”
盛景笑着应好。
“真想让夏天早点到来啊,”姜如愿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嘟着嘴道,“冬天之后是春天,春天之后才是夏天,还要好久好久好久。”
她年纪小,总觉得过一天都漫长得不得了,更别提四季更替了。
盛景道:“等愿愿去了书院,夏天便要来了。”
说到书院,姜如愿终于高兴起来,到那时她就可以和景哥哥一起读书了!
虽然盛景就住在她对面,但是他平日里要去书院读书,早上去,天快黑才回来。姜如愿年纪小,还不能去书院,只能在府上眼巴巴地等他回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五岁了,终于可以去书院读书了,肯定可以常常见到景哥哥!
她盼啊盼,从寒冷肃杀的一月盼到春暖花开的二月,书院终于要开学了。
奶娘去书院照顾姜如愿显然不太合适,所以临去书院的前几日,姜宁熹领来一个比她大两岁的丫鬟做她的贴身侍女,取名玉珠。
很快,姜如愿要入学了。
她特意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后便迫不及待地往盛府跑去,准备和盛景一起去书院,顺便让他夸夸自己穿学服的样子。
云松书院里的学生都要穿学服,她见盛景穿过,碧蓝色的,深而澄的蓝色,挺拔如松,一看就是读书人的样子。
她眼馋了好久,今日终于可以穿了,不过姑娘家的学服是烟粉色的,还覆着一层轻柔的薄纱,她更喜欢。
她跑起来的时候,薄纱随之而动,像一朵粉色云霞似的扑到盛景怀里。
盛景伸手托住这轻飘飘的一团,眸中带笑,他真心实意地夸赞:“愿愿真好看。”
可姜如愿却觉得他敷衍,她嘟了嘟嘴,不高兴道:“景哥哥得给我做首诗。”
盛景无奈开口:“景哥哥不会作诗,只会背诗,可以吗?”
她想了想,很是勉强地答应了。
盛景很快便说道:“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姜如愿傻眼了,根本听不懂。
盛景摸摸她的头,笑着和她解释,瞥一眼刻漏,该去书院了,两人便出了门。
姜府门前,姜宁熹夫妻俩和姜宁怜站在一起,脸上都挂着笑意。
盛景淡扫一眼姜宁怜,他曾装作不经意地套过几次姜如愿的话,得知这两个月以来,她的姑母极少出现在她面前,没再说什么让她难受的话,姜如愿也完全忘了那件事。
他自然没再多问什么,毕竟这是姜府的家事。
心里想着这些,他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行云流水地行礼问安,小小年纪已然有了世家风仪,看得姜宁熹频频点头,连他这个专掌礼乐仪制的太常寺卿都挑不出一丝错处。
“快上车吧,别迟了,”他叮嘱道,“贤侄记得在书院多照顾愿愿一些。”
虽然心底知晓这些不必他多说,盛景也能将自家女儿照顾得极好,但是他总想嘱咐几句,一万个不放心。
盛景沉稳颔首,抱着早已急不可耐的姜如愿上了马车。
原本还担心姜如愿会哭的姜父姜母对视一眼,完全放心了,女儿可真是一心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