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1/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踩点踏入斋室,姜如愿直呼好险。冯南笺转过身,笑容满面道:“愿愿你真厉害,居然没迟到。”
姜如愿得意道:“那是自然,这次是景哥哥亲自驾车,就算只剩半盏茶的功夫,我也能准时到。”
“知道知道,”冯南笺吐了吐舌,“都是你景哥哥的功劳。”
两人已做了一年多的朋友,愈发脾性相投,冯南笺调侃她和盛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姜如愿闻言并不在意,反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后背忽然被人戳了戳,姜如愿蹙眉挺直脊背,扭过头去。
“好表妹,考试的时候让我抄一抄吧,”魏鸿志双手合十,不住地请求,“我不能再做倒数第一了,我娘会杀了我的。”
他启蒙晚,天资也愚钝,学起来格外吃力,哪怕晚上挑灯夜战也只能记住个囫囵,早上醒来又忘了个干净。
他知道自己没有读书的天赋,一直想放弃,奈何有个一直鞭策他上进的亲娘,他人微言轻,只能妥协。
可惜越努力越退步,半年前他还能排在中下游,可上个月小测,他已是倒数第一了。
姜如愿对此也感到十分无奈,她也想帮鸿表哥,但是能让他抄一时,抄不了一世啊,于是严词拒绝了。
软软糯糯的小表妹变得不近人情,魏鸿志觉得天都要塌了,当即面如土色地趴在桌子上。
桌子小幅度地往前推动了一段距离,姜如愿像个肉饼似的夹在两张桌子中间,愤怒道:“鸿表哥!”
若是以前,魏鸿志肯定会赔着笑把桌子搬回去,但是现在他一点都不想动,小表妹不让他抄,还指挥他挪桌子,他才不干,她那么瘦,挤一挤也没事。
而且……离小表妹这么近,说不定还能看到答案呢!
魏鸿志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笑嘻嘻道:“不让我抄也行,我离你近一点。”
见他不动,姜如愿真的生气了,试图将桌子往回推,冯南笺也来帮忙,但是上面压着个小胖墩,两个小姑娘使出吃奶的劲儿,脸憋红了也无济于事。
“别白费力气了,小表妹还是乖乖就范吧,”魏鸿志想起话本子里的恶霸调戏良家姑娘的词,越演越上瘾,“本大爷定会让你舒坦!”
斋室中寂静一瞬,哄堂大笑。
只是还没笑几声,瞥见门口的身影,又戛然而止,一个个安静如鸡。
夫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魏鸿志道:“从哪学来的污言秽语!”
魏鸿志一看闯了祸,吓得赶紧站起身,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心,又惹得众学子大笑。
他经常在课堂上戏弄姜如愿,为此没少挨板子,就算是点名回答问题,他也会习惯性地站起身伸出手。
姜如愿笑不出来,这是她的亲表哥,表哥天天丢人,连带着她也觉得自己面上无光,她沉默着将桌子推了回去,气鼓鼓地转过身。
夫子也气得不轻,但是不能耽搁考试,只能将手中的宣纸甩的哗哗响,不容拒绝道:“过来,坐我身边考!”
魏鸿志吓得面无血色,坐在夫子身边,别说抄答案了,他往旁边瞅一眼说不定都得挨板子!
晌午考完试后,众学子得了半日假,纷纷归家。
姜如愿不想再看见鸿表哥,离开明德斋后径直往状元桥上走,也不惧怕看见景哥哥的夫子了,一心想和他说此事。
所以一见到盛景,她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盛景往桥上看了一眼,轻声问:“愿愿,你讨厌他吗?”
姜如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见魏鸿志正扶着栏杆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方向,不敢上前。
她抿了抿唇,别扭道:“有时候讨厌,有时候不讨厌,还会觉得他很可怜。”
讨厌他是因为他总是在课上打扰她,还总是将“我娘说……”挂在嘴边,她已经不是五岁的姜如愿了,听了那些话后不会再哭鼻子,只想翻白眼。
不讨厌他是因为有好吃的他也会和她分享,叫她小表妹的时候也能从他脸上看出几分憨厚可爱。
至于可怜他……姜如愿叹了口气,鸿表哥笨就算了,还这么胖,姑母也不像是个好婆婆,他以后会找不到媳妇的!
而且鸿表哥没有爹爹,同窗经常说他是野孩子,鸿表哥生性懦弱不敢反驳,只能可怜兮兮地趴在桌子上,全靠她故作凶巴巴地赶走那些人。
想完这些,她也不生气了,鸿表哥真是太可怜了,于是拉着盛景上前,主动喊了声鸿表哥,两人和好如初。
魏鸿志顿时如释重负,不过片刻后他又紧张地搓了搓手,嗫嚅道:“小表妹,回府之后能不能别将今日的事情告诉我娘他们啊?”
姜如愿点点头,她才不关心这个呢,她现在只想知道弟弟抓周抓了什么,考试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件事,还差点走神呢。
下了马车,她便急匆匆地往府中跑去,盛景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微微扬眉,自从有了弟弟,他这个景哥哥便排在后面了。
幸好姜如愿很快便回头,她朝他挥挥手,笑盈盈道:“景哥哥明天见!”
还算她有良心。
盛景牵起唇角,正要与她告别,一辆马车横在他们中间,阻挡了所有视线。
很快,马车上走下来两个女人,姜如愿定睛一瞧,这不是姑母吗?另一个人女人是谁?
她好奇地问了出来。
姜宁怜笑得花枝乱颤,道:“她啊,她是你以后的庶母!”
盛景闻言心中一紧,看向姜如愿。
没想到姜如愿却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她懵懵懂懂地问:“庶母是什么东西啊?”
魏鸿志曾有很多庶母,于是想也不想便道:“就是你爹的妾呗。”
说完他自己也震惊了,舅舅居然要纳妾了?
众人面色各异地往姜府正院走去。
盛景也来了,虽然这是姜家的家事,他不好掺和,但是姜如愿一直牵着他的手,他心一软,便随她过来了。
路上,他时不时地看她一眼,总能发现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要落不落的,连带着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
对于姜伯父纳妾的这一举动,他可以理解,长安城中少有男子不纳妾,就算明面上不纳妾,也会养着外室或流连秦楼楚馆。
除了他的父亲与姜伯父。
父亲常年在外,母亲随行,只有他与祖父一起生活,为免离心,父母一早便对他言明他们此生只会有他这一个孩子,他们都是一诺千金的人,盛景相信他们。
而姜伯父与姜伯母成亲已有八年,儿女双全,这个节骨眼纳妾……盛景默了默,猜测或许姜伯母不能生育了。
可转念一想,姜伯母生愿愿的时候难产,为此休养三年,姜伯父依然不离不弃,若是纳妾早就行动了,何必等到今日。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