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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的医生是什么样子?”的及川,岩泉一紧接着问:“脖子呢?”“嗯……”九重鹰摸了下那片隐约的掐痕,“是九重彦人掐的。”
及川彻瞪大眼睛:“哈?!”
岩泉一皱眉,“他怎么会……”他微微一停,“如果不想说也没关系。”
“呀,阿一这方面总是很贴心呢……”九重鹰感慨。
及川彻抢着说:“就像是大家的妈妈!”
岩泉一:“……看来你今天真的想住在这里。行啊,我成全你!”
及川彻眼疾手快的躲过岩泉的铁拳制裁,花容失色地大叫:“这可是阿鹰的病房啊?你要让这里变成凶杀现场吗?!”
“放心,我会给你留一口气的!”
九重鹰放松地托着脑袋看两人在窄小的病床两边大战三百回合,岩泉一憋着气的闷头抓人,及川彻灵活绕着病床走位,一时打的不相上下,“何必呢,彻?”
“别看戏啦!快来阻止暴力狂小岩啊!”
他无从得知向来洞察力惊人的及川是否发觉自己的颓丧,但从结果而言,及川和岩泉这熟悉又有趣的闹腾场面热闹的一辈子都看不腻,只要这两个人在,心情就能从低谷转而飞扬起来。
好像那些事也能说出口了:“不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吗?”
岩泉一:“……”
及川彻:“……”
及川彻有故意耍宝的目的,岩泉一则破罐破摔的配合,听好友这么坦然,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一般人不是会对这种事避而不谈吗……”及川彻小声说。
岩泉一呛他:“原来你还有常识,垃圾川。”
“没关系,如果是彻和一的话。”
说出来可能会让人不能理解。
手指骨节攥起,最后变成拳头揍在九重彦人脸上的那一刻,除了对母亲遭遇的愤怒和仇恨,还有另一种隐秘的情感在灵魂深处滋长。
像是积起层层叠叠的乌云压的人喘不过气的时候突然砸起暴雨;被驯兽师用锁链和口枷驯养的狮子走出笼子;又或者是在经历漫长的下坠后终于落在地面脚踏实地,尘埃落定——复杂的、欣喜的、痛快的。
而那个瞬间他无疑是兴奋且满足的。
九重鹰讲述的时候,甚至严谨到当时每揍一拳时的力度和遗憾,结果把两个人吓得满脸苍白——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岩泉一干巴巴的说,“我记得你说过我揍这家伙的时候是我最帅气的时候?难道你……”
九重鹰爽快承认:“啊,这个啊,我之前对武术挺感兴趣,就了解了一段时间。阿一的动作很干脆利落,还收了劲,虽然没那么标准,但很漂亮啊。”
岩泉一:“……”
及川彻:“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们手下留情?”
九重鹰:“不用谢。”
及川彻:“这种吐槽你倒是别真的道谢啊!”
九重鹰耸肩,他现在已经熟练掌握了怎么用单手剥橘子,很快就剥了两三个投喂给及川和岩泉。前者一点也不脸红的张嘴吃了,后者礼尚往来的给他削了个苹果。
在吃的时候,及川彻也没停止愤愤不平地大骂九重彦人,还提出去套他麻袋的建议。九重鹰笑,瞥了一眼岩泉,“喂,阿一你别一脸赞同啊,这家伙会得寸进尺的。”
岩泉一抬头看了九重一眼,及川彻也闭了嘴,纷纷沉默下来。
“……这是怎么了?”
九重鹰观察片刻:“是觉得这件事很沉重吗?”
又是一阵沉默。
几分钟后,岩泉一沉声道:“别的我就不问了,鹰,你现在痛苦吗?”
他失笑,“不是吧?你也会纠结这个?”
收了笑容,九重鹰沉默下来。他目光有些茫然,没有焦距,脸色苍白,神色僵硬如同木偶。
窗外的风钻进安静的病房,点点晚霞坠在窗口,夕阳的淡光为几人的轮廓染上一层金色。岩泉一在这片暖色中不为所动,认真的看着他。
柔软的舌头可以挑断一个人的筋骨,语言有时比暴力更加伤人;有时候它又无比苍白无力,没有经历过这件事的人永远也无法真正理解经历者的苦难和快乐。
岩泉一是个坦率而坚定的人,所以,他选择伸手握住沉默注视着他的那个人的左手,安静的覆在他左手上,手掌包裹住对方手腕处的伤痕。
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他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只有短短几秒,那双灰色的眼睛中赫然燃起了火。但那不再是被石头和钢铁包裹的火种,在这段分明很短又分外漫长的时间里化为自由而只为自己燃烧的生命之火。
九重鹰一眨眼,就像是幻觉一样,火焰消失在岩泉一的目光里。
他坦然地回答。
“我现在感觉……无比自由。”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