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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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之前叫好的网约车到达路边，林羽白跟往时一样乖乖地道谢，然后打开车门离开。</p>
厉寒成看着手机里跳出的八百块转账信息陷入沉默，好像上次聊天过后也是转账，联想到今天小兔子执意付钱买衣服的样子。</p>
他，或许是个被包养的小白脸……</p>
*</p>
林家距离市中心不远，所以回到家时还没到十二点，他输入密码时还有些紧张，四年没回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密码还有没有效。</p>
伴随一声轻响，大门打开了，玄关的灯自动亮了起来，屋内空无一人，玄关也没有换下的鞋子，看样子是家里的人都去加班了。</p>
林羽白打开鞋柜，自己的鞋子还摆在属于它的地方，和四年前他离开时一样。</p>
他换下鞋子，在客厅看到几个未开封的快递，上面的名字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地都写着他哥哥的手机号码。</p>
这些快递引起了他的好奇，别人的快递为什么寄到他的家里。</p>
他到没往他哥的身上想，因为他哥和他爸一样作风老派，古板节俭，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上网买东西。</p>
林羽白看了一眼，包装上写着【向阳兔《明日的森林》三周年随机签绘版*3本】。</p>
三个包裹，全是一样的东西。</p>
这是他最好卖的绘本之一，前段时间编辑和他商量弄个三周年纪念版，其实就是加印，只是比初版多了个签绘，编辑还让他绘了几千份特殊的版本，混在普通版中随机发货，但是每人每个ID限购三本。</p>
他哥，不会是想要那个亲笔签绘吧……</p>
林羽白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荒唐。</p>
他摇摇头把这个荒诞地想法甩出脑子，往自己的房间走，家里的墙空得让人有些不适应，原本在上面的画全部转移到展馆了。</p>
房间依旧干净整洁，看来是有人一直打扫，一进门就能看到那幅《冬阳》，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p>
他走进房间，小小的床上被一只巨大的毛绒玩偶熊占据，熊熊的手臂还有缝补的痕迹，这是他小时候从他哥朋友那里收到的，他每天晚上都要抱着才能睡着，后来他哥以男孩子喜欢玩偶会没有男子气概为由抢走了。</p>
那是他第一次反抗，熊熊的手臂因为两人的争夺撕开一条缝。</p>
他以为这个熊已经被扔掉了，没想到还好好地留在家里。</p>
天蓝色的被单上铺满了玩偶，有他见过的，也有他没见过的，还有他绘本衍生出来的，将他的床铺得满满当当，如果他还小，看见了一定会很开心。</p>
书桌上依旧是四年前离开的模样，甚至画笔朝向都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个相框和一本画册，相框里柳依依抱着襁褓里的他，笑得一脸温柔。</p>
他打开画册，里面是柳依依随手画的涂鸦，有可爱的兔子，也有快乐的狗狗，还有临摹照片产生的创作，画里的他和林羽泽成了手牵手的天使，底下贴着相应的照片，年纪还小的林羽泽抱着他，笑得十分灿烂。</p>
那是他从没见过的哥哥。</p>
画中大多是他和哥哥，偶尔会有个严肃当大马给儿子骑的爸爸，温柔在一旁笑着的妈妈，还有一身军装带着两个孩子玩的林羽泽的妈妈。</p>
这是温馨的一家，也是他没见过的一家。</p>
人还是这些人，只是大家脸上的笑容没了，温馨也变得冰凉。</p>
有时候柳依依会在画旁写一些随笔，像日记一样，记录她不解风情的木头丈夫，记录哭着说弟弟太可爱了不敢抱的大儿子，记录像小兔子一样可爱却总爱哭鼻子的小儿子，记录在边境拼搏每次回来都给她带礼物的丈夫的前妻，以及他们的生活日常。</p>
画册的最后一张是份留言：小乖生日想吃蛋糕，我带大宝一起去买，你回来了就去益佰大厦买个玩偶，小乖喜欢，别忘了给大宝也带一份。</p>
后面是一片空白，写下留言的主人再也没有回来。</p>
这是柳依依绘画的尽头，却不是画册的尽头，往后翻，便能看到歪歪扭扭却又可爱的画，旁边的字迹苍劲有力：小乖像你，即使我再不同意也要拿起画笔，也好，以后你没画完的让小乖画。</p>
这些画有些是林羽白画出来的成品，有些是只画了一半被他不知道扔到哪的废纸，但每一张都在画册里，时不时地会有几句评语，像是穿越时空与另一个人对话。</p>
小乖太像你了，连爱哭鼻子这点都一模一样，他一哭我就想起你。</p>
不知道是不是叛逆期到来，大宝的脾气硬得跟石头一样，小乖也不爱说话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p>
……</p>
小乖离家出走了，什么都没带，连头也没回，大宝也因为我没把小乖拦下来和我打了一架，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如果你还在，这个家肯定不是这样吧。</p>
林羽白鼻头一酸，眼泪落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