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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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骇人。唯一让人庆幸的就是没有流血。</p>

    以至于贺晟来时看到之后，脸色阴沉得厉害。</p>

    那时候的贺晟还不似现在的戾气这般重，少年的所有情绪都写在眼里。</p>

    那抹压抑在深处，不易察觉的心疼。</p>

    他半蹲在她面前，忽然拉起她的手腕，低下头，唇瓣敷上她青紫的那一处。</p>

    温热濡湿的触感覆盖上来，让虞清晚浑身一僵，他张开唇，用齿尖磨了磨，不重，却惹得她一阵发痒。</p>

    教室里呼啸的风扇仿佛忽然停止了工作，阵阵热意顺着手腕上被他啃咬的那寸肌肤蜿蜒而上，似蝴蝶振翅，无关痛痒，却又轻而易举地掀起海上的飓风。</p>

    说是啃咬，却更像是亲吻。</p>

    像是凶猛的野兽为了标记自己的猎物，凶狠的爱抚，缱绻而怜惜。</p>

    有人说，动作可以读出一个人此刻的情绪。</p>

    那么在那一刻，虞清晚也从中感知到了无比清晰的情愫，顺着肌肤相贴处蔓延开来。</p>

    他的心疼，和难得一见的温柔。</p>

    是情到深处的耳鬓厮磨。</p>

    她的呼吸变快了，心口塌陷得一塌糊涂。</p>

    嘴上却在故作镇定：“贺晟，你属狗的么？”</p>

    少年轻嗤了声，眉梢一扬，恶狠狠地回：“属狼的，专吃兔子。”</p>

    她却根本不怕他，反而朝他伸开双臂，娇气地说：“贺晟，我手疼，你背我回去吧。”</p>

    贺晟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盯了她几秒，忽然笑了。</p>

    他不爱笑，平时这张俊脸上也鲜少露出如此张扬肆意的笑。</p>

    而此刻，教室外橙红的余晖照进来，将少年精致俊美的轮廓晕染得极为柔和，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她，似是能攫住她的心脏。</p>

    虞清晚心神一晃，一时间愣了愣。</p>

    他邪气地勾唇，好气又好笑：“手疼了要背，虞清晚，你怎么就这么会折腾人呢。”</p>

    她回过神：“你不愿意就算....”</p>

    话音未落，少年已经转过身，毫不犹豫地在她面前蹲下。</p>

    从不塌下的背脊为她低下来，某一处背脊的骨骼微微凸起，绷紧的肌肉，野性又充满力量感。</p>

    “上来。”</p>

    虞清晚怔了几秒，然后才慢吞吞爬上他的背，手勾住他的脖颈。</p>

    少年的肩膀比同龄人要宽上很多，给人一种很强的安全感，他一步又一步，背着她走了很远。</p>

    夕阳照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被拉扯得很长。她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p>

    心口仿佛离的很近，彼此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交叠，分不清彼此。</p>

    黄昏斜影里，她满足地翘起唇，伏在他肩膀上开口：“你不是说我折腾人么，要么还是放我下来吧。”</p>

    下一刻，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无奈轻叹，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p>

    他说，“爷哪次不是心甘情愿被你折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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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颈间微微的刺痛感传来，将她瞬间拉扯回现实。</p>

    他已经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什么才是真正的欺压。</p>

    耳根腾腾而起的热意，体温的炙烤似乎能将心脏融化，却消磨不掉加速的心跳。</p>

    虞清晚咬紧唇，心脏的跳动一下比一下剧烈。</p>

    是贺晟给她留下的身体记忆。</p>

    太过强烈，以至于不论过去多久，只要是一切与之相关的时刻，都能轻而易举地唤醒那段记忆。</p>

    不受控制的，让她觉得心慌，浑身上下仿佛都陷在沼泽里动弹不得。</p>

    趁着他不备时，虞清晚终于一鼓作气，猛然用力推开他。</p>

    挣脱开的瞬间，她转身就跑。</p>

    刚拉开门，就听见贺晟在身后沉声叫她。</p>

    “虞清晚。”</p>

    他说，“别总想着逃跑。”</p>

    握着把手的动作一顿，虞清晚听见他哑着声音，一字一句：“你跑不掉。”</p>

    她的身体又是狠狠一颤，头也不回地逃离他的领域。</p>

    贺晟沉着眸，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p>

    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荡寂寥。女人身上的药香似乎还充盈在鼻翼里挥之不去，柔软细腻的肌肤触感残存在唇瓣间。</p>

    他的喉结轻滚，视线又看向床上叠好的那件西装。</p>

    理智告诉他，应该做得更狠些。</p>

    至少，总要让她体会到他当初万分之一的疼，才能让她知道当初背叛他的代价。</p>

    她若是想逃，哪怕天涯海角，他也会想尽办法地把她抓回来。</p>

    -</p>

    公司外，夜幕低垂。</p>

    虞清晚站在马路边，晚风徐徐，终于让耳根升腾的热意慢慢冷却下来。</p>

    犹豫许久，她还是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p>

    电话很快被那头接通。</p>

    虞清晚红唇微启，顿了顿才开口：“钟先生，我们见一面吧。”</p>

    半小时后，咖啡厅内。</p>

    钟庭白赶到时，虞清晚已经在靠窗的座位等了一会儿，点好了两杯咖啡。</p>

    钟庭白在她对面坐下，男人温润清隽的面庞难得流露出一丝疲惫，目光却仍是温和的。</p>

    “清晚，怎么了？这么突然找我出来。”</p>

    虞清晚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睫，轻柔的嗓音透着几分无力。</p>

    “钟先生，抱歉。”</p>

    钟庭白顿了顿，唇边弧度微微落下。</p>

    “你已经知道了？”</p>

    虞清晚唇线抿紧，心里更加自责。</p>

    “抱歉钟先生。都是因为我，才....”</p>

    “你不需要道歉，清晚，这和你没关系。”</p>

    “就算你今天没找我，我也会主动联系你。”</p>

    他的语气忽而变得郑重起来，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清晚，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想离开容家，只是出于某些我不知道的原因才不得已留下。”</p>

    “要不了多久，容家就再也困不住你。但现在，又多了贺晟。如果不能摆脱掉他，你就永远没办法过上想要的生活。”</p>

    虞清晚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些，开口便要拒绝：“钟先生，我....”</p>

    钟庭白打断她的话，温声提议：“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协议结婚，然后出国。他总不至于追到国外去，也只有这样，他行事才可能会有所收敛。时间久了，他应该也不会再纠缠你。”</p>

    他放缓语气，“我们可以离开临城，如果你想，可以在国外重回学校上学，我们也可以周游世界，去看任何你想看的风景。”</p>

    “我.....”</p>

    虞清晚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p>

    不可否认的是，她被这番话说得些许心动。</p>

    钟庭白说的没错，她的确很想离开这里。</p>

    她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容家，摆脱容钦华的束缚，去做想做的事。</p>

    被收养到容家的这几年，虞清晚甚至没有上过大学。</p>

    容钦华会给她请最好的家教，却不让她离开容家老宅半步，他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斩断了所有她逃离的可能。</p>

    平心而论，对她而言，不会有比他更合适的结婚人选。</p>

    温和体贴，成熟稳重，也了解她曾经的人生，会是一个挑不出错处的好丈夫。</p>

    可虞清晚想要的并不是这些。</p>

    哪怕离开容家，和钟庭白结婚，她好像也只是从依附一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本质依然没有改变。</p>

    她不想这样，不想一直过着依赖于他人生存的日子。</p>

    这样的生活，她早就过够了。</p>

    所有的诱惑面前，她只想要自由。</p>

    逃离过去，越远越好，只有这样，她才能忘却所有不堪和痛苦。</p>

    过属于虞清晚的，不被任何人束缚的人生。</p>

    -</p>

    出了咖啡厅，钟庭白提出要送她回家，被虞清晚拒绝了。</p>

    她独自一人站在路边，晚风吹拂起发丝，钟庭白刚刚说的话仍在耳边回荡。</p>

    好像目前看来，她结婚，才是唯一有可能摆脱贺晟的方式。</p>

    颈侧泛着红的那处痕迹被夜风拂过，炙热的热意似乎已经卷土重来，裹挟着一阵似有若无的檀香气。</p>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指尖轻碰了一下，又快速缩回来。</p>

    会吗？</p>

    贺晟会因此放过她吗？</p>

    她不知道。</p>

    猛然间，眼前纷乱的光景似乎又变成他执拗的眼。</p>

    他的眼睛分明在说。</p>

    虞清晚，你休想。</p>

    休想离开我的身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