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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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p>

    静默几秒，徐负责人说话都打了个结巴：“虞小姐..你这未免就有些....”</p>

    狮子大开口了吧。</p>

    名家也不敢随意张口就开一千万的价啊。</p>

    虞清晚像是根本没听见旁人说的话，她缓缓抬睫，清凌凌地望着他。</p>

    “不议价。贺老板买吗？”</p>

    两道视线在空中相撞，她的那股倔劲上来了。</p>

    兔子也不是一直温顺的，逼得急了，兔子也会咬人。</p>

    男人的眼眸宛如寒潭般幽深，直视人时的侵略感极强，也叫人读不懂他的情绪，他的指尖漫不经心在膝盖上轻叩着，像是每分每秒都在步步紧逼。</p>

    房间内的众人都被这低气压逼得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来，生怕贺晟一个动怒，所有人都跟着一起遭殃。</p>

    可没想到下一刻，却听见男人低声开口。</p>

    “买。”</p>

    他说出那个字时，虞清晚的心口忽然猛跳了下。</p>

    她把那阵不合时宜的悸动压回去，抿紧唇。</p>

    下一刻，女人清浅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p>

    “抱歉，我不卖。”</p>

    周围的众人又是一惊。</p>

    贺晟眸色微暗，看着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p>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间，他也跟着起身，阔步往外走。</p>

    “贺老板....”</p>

    走廊里，虞清晚刚出来，便听见身后响起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p>

    意识到跟出来的人是谁，她的心下意识提起，有些慌不择路，看见走廊尽头的消防通道，径直便走了进去。</p>

    然而刚推开紧急出口的门，就看见楼梯口被禁止通行的标志拦住了。</p>

    她才不得不停住脚步。</p>

    还未等她转身，身后的人已然逼近，退路被尽数堵住。</p>

    熟悉的冷沉檀香从背后覆盖过来，虞清晚转过身的刹那，却被他逼得退后一步，撞上身后冰冷的墙壁。</p>

    贺晟垂眸盯着她，抬了抬眉梢，漫不经心地开口：“跑什么？刚刚不是还能耐得很，一千万也入不了眼。”</p>

    唯一的出口被他堵死，虞清晚别开视线，不再直视他的眼。</p>

    “我没有跑。”</p>

    他的视线不依不饶地追着她，锐利得几乎快要攫住她的心脏。</p>

    “画，为什么不卖给我，不是早就不想要了吗？”</p>

    大概是因为刚刚看见那副画，又或者她冷漠的反应刺激了他。</p>

    贺晟绝不会允许，她把他们之间的过去，全部毫不留情地抛下。</p>

    他并不理会她的挣扎，俯下身靠近她。</p>

    虞清晚连忙侧过头，男人高挺的鼻尖堪堪划过她的耳侧，勾起一片磨人的颤栗。</p>

    “它不是你当年亲手扔掉的吗？为什么还要画下来？”</p>

    他咄咄逼人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尖锐到她根本无法回答，不依不饶地追寻着她的回答。</p>

    又或者说，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p>

    贺晟忽而又低笑出声，语气里染着几分嘲弄：“虞清晚，你以为我真的在乎那些吗？”</p>

    虞清晚不知道，当年她从他那里拿走的东西，她的背叛，他其实从未在意过。</p>

    他唯一在乎的，只有她。</p>

    她明明答应过，永远都不会离开他。</p>

    虞清晚动作顿时僵住，下一刻，就又听见贺晟问：“那副画，怎么才肯卖我。”</p>

    他像是耳语般覆在她耳边，喷薄的热气勾起耳畔的一阵酥麻，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蛊惑。</p>

    “一千万不够，两千万？一个亿？”</p>

    虞清晚的呼吸一停，一瞬间没反应过来。</p>

    思索了下，贺晟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极为认真地问：“或者，贺家要不要？”</p>

    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似乎只要她点头，整个贺家的产业都能被他送到她面前，只为她一幅画。</p>

    疯了。</p>

    他简直不可理喻。</p>

    虞清晚实在受不了他这股疯劲，她深吸一口气，刚想伸手推开他。</p>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光忽然开始闪烁不停。</p>

    还未给人反应的机会，啪得一声，四周的消防通道彻底陷入黑暗。</p>

    停电了。</p>

    意识到这点，虞清晚的神经倏地一下绷紧，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呼吸也变得急促。</p>

    她很怕黑。</p>

    从前就怕，来到容家之后，容钦华精神状态不稳定时，就会把她关进别墅负一层的钢琴房里。</p>

    房间里一丝光亮都看不见，却总能听见不知道哪里传来的水声，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像是能砸在心上。</p>

    她本就极度畏寒，那个房间阴冷而潮湿，几乎能渗进骨缝的寒凉，一寸寸折磨着人的神经，几乎快要让她崩溃。</p>

    好像世界末日来临，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p>

    她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腐烂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连死亡也无人问津。</p>

    虞清晚的唇瓣忍不住开始发抖，浑身如坠冰窖一般，双腿也不受控制地发软，就要滑落下去。</p>

    几乎是同一秒，她的身体便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托起，紧接着，肩膀也被人强势地揽进怀里。</p>

    像是瞬间被人从冰冷的海水里突然捞了出来，身前滚烫熟悉的气息顷刻之间将她包裹，滚烫到足以驱赶她身上蔓延开的寒意。</p>

    男人干燥温热的掌心拢住她的后脑，摁向自己怀里。</p>

    他低声开口：“闭眼。”</p>

    耳边明明已经混乱到听不见任何声音，虞清晚却还是听清了他的话，把眼睛闭上，指尖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浮木。</p>

    因为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便格外灵敏。</p>

    炙热的体温顺着薄薄的衣料透过来，无比清晰的热意，心跳声近在咫尺，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提醒着她此刻是真切发生的，而非梦境或幻觉。</p>

    像是一下回到了八年前。</p>

    那间老旧的房子里，每一次停电，他也会这样抱着她。</p>

    恐惧的情绪悄无声息地一点点平息下去，可她的心跳急促到几乎快要跳出胸膛。</p>

    似乎感受到她此刻的恐惧和不安，贺晟抬起手，将她更深地拢进怀里，动作却是轻柔的。</p>

    四周寂静无声，她呼吸轻停，听见男人低沉的声线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轻轻敲击着耳膜。</p>

    “怕就抱紧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