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9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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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是他温热怀抱,身前是榻床上的屏风,她羞得面红耳赤,脸几乎贴在了冰冷的屏风上:“这,这怎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将人慢慢转过来,放平躺下,美人容颜如花,玉白面颊如染胭脂,着实可爱,故意逗她道,“窈窈可是亲口和我说的,此生只会爱我一个,你爱我,爱得无法自拔……”

    她怎可能是那般不知廉耻的淫.妇,又怎么可能说这种肉麻话。

    谢窈低头不语,察觉他的靠近手肘抗拒地推他,不妨却撞在他尚在愈合的伤口上,斛律骁冷哼一声,禁锢霎时就松开了,她听出这声里的痛苦,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撞在伤口上了。”

    他稍稍掀开被子,低头去瞧。谢窈红着脸回眸瞄了一眼,果然瞧见他寝衣下隐隐若现的白纱,视线碰上,她很快撇回头去,愧疚说道:“……对不起。”

    她没问他因何而伤,斛律骁也不解释,见她身体僵硬仍有些畏惧他的样子,淡淡一笑:“放心,我不碰你。”

    “我说过的,窈窈不愿意的,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再做。”

    这话也颇有熟悉之感,可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支支吾吾问:“……你,我……”

    “你真的是我夫君么?”她仍是觉得难以置信。她对这胡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可阿父和春芜却都这么说……

    “当然。”

    “那,你叫什么呢。”

    “我……”

    已到喉口的话却咽了回去,他微笑着说:“我字子恪,窈窈往常,都是叫我郎君的。”

    子恪……

    怕刺激着她,他连自己那明显异于汉人的姓氏也不敢说。而她又陷入困惑里,眉深深敛着,被撞过的地方颇为疼痛。斛律骁替她揉一揉,话音柔如春风:“睡吧,想不起来也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回想。”

    谢窈原本还想多问一些这个“丈夫”的境况,听他如此说也就咽下了。他将她小脑袋轻柔挪至自己臂弯下,哄孩子似的,又唱起那首在北地无人不知的《敕勒歌》。

    原本雄浑苍凉的军歌被他低沉嗓音演绎得舒缓、悠扬,令她凛绷已久的心弦终得松弛。这歌亦是很熟悉的,兼之他衣上沁着的、有安神之效的木樨香,谢窈阖上眼帘子,陷入了沉睡。

    夜里淅淅沥沥地落起了雨,窗外紫电隐隐,云里雷车轰轰,像极了他起誓却冬雷震震的新婚夜。斛律骁如何也睡不着。

    身侧的女人却香梦酣沉,眉眼宁和,似一枝春夜沉睡的海棠。他欲唤春芜进来倒杯茶,又恐惊醒了她,只得轻轻挪开,欲要下床。

    耳边却传来一声浅浅的、带着哭音的“陆郎”,她抱着他的手臂,紧紧阖上的双目掉下一滴泪来,显然是在梦呓。斛律骁一愣,下意识反驳:“我不是陆郎。”

    那哭声却越来越大,她从梦中哭醒过来,抽泣着把头埋进了他怀中。斛律骁只好拥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可她明显陷在自己的记忆里,泪眼朦胧地瞧着他:“陆郎,我梦见你死了,死在大火里,我拼命地喊你你都不理我……”

    “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不理我,又怎能丢下我……”

    她眼泪簌簌,顺着下颌滴落在他胸前的罗衫里,浸入肌理。斛律骁知晓这又是她记忆错乱之故,不敢过于刺激她,然身为男子的自尊又视他无论如何也应不下那个“是”字,心中五味陈杂,只轻轻揽着她背,缄默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

    见他不理,她负气翻了个身,攀着他肩把下巴抵着他下巴,同他额碰着额鼻触着鼻,亲密极了。她眼眸中盈盈然浮现出一层水光,暗夜微光里莹如美玉,埋怨地娇嗔:“你难得回来一次,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你也不理我……”

    斛律骁心里一阵酸涩。

    她何尝这样主动对过自己。

    便是醉酒时,她对他的抗拒与厌恶也清醒得过分。如今却把他认作另一个男人主动地投怀送抱……

    胸腔底下蔓延上近乎窒息的绞疼,他喃喃否认:“我不是他……”

    “什么?”

    床脚青灯透来朦朦的光,借着这烛光,她迷惘地看着他英挺的眉目,倏尔甜甜地笑了:“郎君,我好想你,窈窈好想你。”

    “我想要个孩子,咱们要个孩子吧。你不在的时候,她就可以陪我……”

    斛律骁又是一愣,嘴里苦涩得说不出应答的话。她说什么也不肯和他诞育子嗣,却会如此主动地缠着陆衡之要孩子……

    他何止,是比不上陆衡之在她心里的地位,分明是,差得太远太远了……

    柔软温热的红唇像是牡丹花瓣,轻拂过他额际鼻峰,又如檐下骤雨,洗尽他一切思绪。她主动地抬首吻他,亲吻他喉间,亲吻他下巴,最终落在薄唇上,如吮蜜的蜂儿,在他下唇上轻轻一咬??

    手亦探入他胸前衣襟里,很自然地摩挲着。斛律骁浑身血液皆冷透了。

    好在,这一回她唤的是郎君,他尚可以自欺欺人,他在心里哀叹一声,揽着她腰用力一掼,反客为主。

    窗外落雨淅沥,一夜落花香软成泥。晶莹的雨珠织成连绵不断的帘子,从莲花纹的瓦当上滚落下来,涓涓淙淙,掩去了屋中的暧.昧声响。

    一株不知何时种下的月季沐雨而绽,花瓣彻底打开,花蕊如蕴美酒,嫣红绮丽。

    次日,春芜来叫醒女郎时,他人已不在了。见床榻上被褥凌乱、睡梦中的女郎却春意妩然,愕然万分。

    这该死的胡人!女郎都这样了还欺负她!

    不做那种事是会死吗!

    却也不好声张,她愤然扶起熟睡的女郎去了矮榻上休息,把床单换了后才扶她回去。谢窈精疲力竭,经了这一通折腾也只懒懒地掀了下眼皮子,头沾着床就睡着了。

    前院里,斛律骁用过早膳,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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