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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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徒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姨父他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抢救,情况……不是很乐观。”
“……!”
“喂!锦歌!你有在听吗?”
“我爸他在哪家医院?”
“市人民医院。”
“我马上过来!”
白锦歌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可还是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颗颗晶莹“啪嗒啪嗒”滴落在裙身上。
晚上九点,地点市人民医院。
医院的走廊死寂一般,走廊上走过一些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由着家属搀扶着。病人一个个脸色惨白,双眼空洞无神。
抢救室的灯一直亮着,发出刺眼的红光。
祝林霜孤单地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埋着脑袋,双手插在凌乱的头发里。浑身止不住地发颤,汗水打湿来的碎发贴在额头上。
抢救室门口,面色苍白的白锦歌一动不动地站立着。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两片薄唇紧抿着。
手术已经进行了快五个小时。突然,抢救室的门被推开来。
一身绿色手术服的主刀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双手手套上沾满了鲜血。
白锦歌回过神来,连忙疾步上前,瞪大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主刀医生,一把抓握住了对方的手臂,急道:“医生,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对不对?”
闻声,一旁的祝林霜也跟着连忙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一脸凝重,抱歉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白锦歌身形一顿,踉跄着后退了一大步。好在身边的祝林霜一个眼疾手快,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锦歌。
“锦歌,节哀顺变。”祝林霜稳稳地扶住了白锦歌,哽咽着安慰道。
“姨父他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的样子。”
白锦歌面如死灰,眼圈再度泛了红,颗颗晶莹眼泪无声掉落,满脸泪水地看着祝林霜,哆嗦着泛白的唇:“我……没有……爸爸了。”
简单的几个字,已然是耗尽了白锦歌的所有力气。
话音刚落,白锦歌只觉得眼前一黑,浑身没有一点劲儿。双眼一闭,瘫倒在了祝林霜的怀里。
“锦歌!锦歌!”
“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呀!”
本以为拿到了这份撤诉涵,父亲就可以免去牢狱之灾,安心在家颐享晚年。
白锦歌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即便自家集团破产了,也可以凭借着自身本事养活自己和父亲。
可天意弄人,这突如其来的一场车祸将一切都打乱了,父亲最后因抢救无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在白锦歌二十三岁这一年,自家公司宣布了破产,白锦歌从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沦落为负债累累的“负”二代。父亲也因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抢救无效身亡。
下葬的这天,天空一直飘着雨。阴雨绵绵,雨不算大。
城郊,一处公墓陵园内,翠绿松柏屹立在潇潇雨雾中。
一众送葬的亲戚们都已经走了,独留下一身黑衣的白锦歌仍站在墓前,手中撑着一把黑色雨伞,怀里抱着一束白菊花。
雨丝斜飞入雨伞内,雨水飘打在花瓣上,花瓣沁着雨意,片片花瓣挂着颗颗水珠。
白锦歌面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双唇抿紧成一条线,默默注视着墓碑上的那一方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虽白了一头鬓发,却并不怎么显老态,双目黝黑炯炯有神,一脸精神抖擞的正气模样。
白老爷子是军人出身,退伍后从商。军队生活了二十几年,骨子里自然透着凌然之气。
白锦歌已经在墓碑前站了快一个小时了,直到双膝传来清晰的痛楚,白锦歌这才朝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将怀里的这一束菊花放在了墓碑前。
“爸,记得之前您常说,总担心妈一个人在下面会孤单,可您又舍不得您的宝贝女儿。这下……您和妈妈终于可以团聚了。”
“爸您放心,不用担心我,我能自己养活自己……”
雨突然变大了,雨珠“啪嗒啪嗒”砸落在雨伞上,形成一丝丝晶莹雨线,沿着雨伞边沿不住地往下坠落。
天空阴沉沉的,瓢泼大雨不断从乌云中倾倒而出。雨水滋养着万物大地,润湿了脚下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