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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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几个月了?”留意到对方鼓起的衣裙,侯夫人邀儿时的玩伴坐下。跟来的丫环带了厚厚的座垫省了林妈妈费心,眼下连招待客人的茶都寻摸不出来,心里头不是滋味。
匆忙从京郊的庄子上回府只收拾了几套衣物,一些琐碎的东西来不及带上,确实拿不出第二个软垫,更别说待客的茶点了。
“你呢?为何身边就只带了两名下人?”国公夫人不答反问,静初的肚子看着比她大多了。
“原是在庄子上养胎,起因是府里温姨娘难产连人带孩子一并去了,我这心里毛毛的好几个晚上睡不踏实。”侯夫人捂着心口现在仍未缓过来。
“我这又是头胎,加之府里乱七八糟的琐事忧心,导致胎气弱了些。”侯夫人心中厌烦是真,“侯爷便打发人把庄子收拾出来送我过去住段日子,等胎稳了再回去。”
国公夫人抓着静初的手拍了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少操些心对孩子和你都好。”
身为怀过一胎的过来人,国公夫人说起生产所需要的用物,“我这也才五个多月,大夫说又是个大胖小子,正好跟长子做个伴,日后互相扶持。”
牵动的嘴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从周灵君手中抽出手搁膝盖上,侯夫人心道她可没害府里的温姨娘,人确实是难产而亡回天乏术。
说了也解释不清,罢了由他去吧。侯夫人心里烦闷的正是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府上如今晦暗不明的现状。
“我见你愁眉不展似有心事,若有难处可说与我听。”国公夫人记得出嫁前的情谊,“力所能及一定相帮。”
没什么不能说的,侯夫人轻抚肚子低叹道:“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即想留下又害怕留下。
“此话何解?”国公夫人诧异道,“好不容易怀上,出生即是嫡长子,侯府唯一的继承人,可不能想不开!”
“说来不怕你笑话,并非全是因温姨娘一事惊吓所致,更多的是侯爷。”侯夫人整日担惊受怕,在庄子上消息闭塞住不安生,所幸回府是生是死总要共同面对。
“没听说永定侯出事,切莫听风就是雨让外界的谣言钻了空子,伤了心神对腹中孩子亦有影响。”国公夫人规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侯爷手握兵权遭人妒嫉,一旦陷害成功阖府上下难有活路,孩子即使平安降生难逃罪人的厄运。”侯夫人心如明镜最想让侯爷死的是今上,朝中攻讦之人只不过是今上手中的一把刀。
国公夫人沉默良久道:“真到了那个时候尽早将孩子换出去,留条血脉远远的避开京师重地,好好的过日子也非不可。”
“哪有那么容易。”侯夫人出行之所以就带两名下人只因身边有人紧盯着,倘若身陷大牢真要替换个犯人出去绝非易事。
国公夫人同为人母动了恻隐之心,“若是女孩到是可以运作一二。”
男丁是香火是希望,今上肯定不会放过,岂不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侯夫人有段时日也希望腹中是女儿,大难临头寻个可靠之人相托,嫁个普通人家过活。
灵君有心了,敢说出这番话托孤有望。侯夫人打起了算盘。
新朝建立方才两年,国公府是唯一与今上沾边的亲眷,庇护一个毫无威胁的女孩外人不敢过多置喙。侯夫人愁的是男丁嫡子。
本身年岁不小了,嫁与侯爷五年之久日盼夜盼方才有孕,侯夫人高兴还来不及。
下嫁之初侯爷带兵征战,外面世道极乱哪怕怀了孩子也保不住,人心惶惶彻夜难安口粮稀缺,大人都保不住更别提孩子。
侯夫人当时真不敢要孩子,狠了狠心喝了两次避子汤。江山打下来了推翻前朝的□□,朝廷新立之初亦是各种忙乱,安定下来再想要孩子,身体虚耗过度怀不上,大夫看了一个又一个,汤药都能当饭吃,调理了大半年才见起色。
如今又因兵权一事遭今上忌惮,才有朝堂之上的尔虞我诈。侯夫人想不出解决之法肝火过旺导致牙齿肿痛。
国公夫人宽慰静初:“孩子已经在肚子里都这么大了,等生下来兴许能有转圜的余地。”
“罢了,终归是命。”能得灵君一句承诺足够了,侯夫人不敢再奢求太多。
“夫人,府上派人来接了。”李妈妈适时的打断谈话。
侯夫人站起身对灵君言道:“来此一遭待我拜过观音再行回府。”
“我与你一道,求个平安。”国公夫人与静初结伴前往大殿。
跪在垫子上虔诚的叩拜,侯夫人万分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龙凤胎,如此便可掩人耳目留下女儿送走儿子,保谢家唯一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