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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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曹大夫从手上撸下来一串木头珠子,“带着吧有好处。”

    永定侯替孩子接了,“老料,油润似玉。”

    什么呀?拿到手上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松明子做的手串,盘过的老料对着阳光十分通透,在谢锦之眼里不啥值钱。

    唯一的好处是在外面可以引火,本身带有一股松树特有的香味。

    谢锦之往手腕上一套,大了带不了。

    “拆几颗珠子重穿一下。”

    谢锦之摇头,现在拆了以后还得重穿,放起来能戴再戴,他又经常往大厨房跑,一个不注意很可能引火烧身。

    “晚上一个人睡可行?”孩子将手串收起来了,永定侯调来一名下人,“由他守着你几夜,适应了想留便留。”

    “好。”谢锦之让守夜的下人睡里间门口的竹塌上。

    后院,秋荷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依主子之意到府外买了药置于桌上,“大夫说少量可增近感情,虎狼之药用多了对身体有碍,所生子嗣有可能身带残疾。”

    后一句是秋荷自己补的,生怕夫人用此药达成双重目的,即能有孕又能致侯爷于死地。

    侯爷若毫无预兆暴毙家中,今上肯定会派人来查探,假使不幸查到侯爷死于马上风。如此不光彩的事情传扬出去,后院又只有主子一人服侍,少不得背后说风凉话讽刺夫人德行不正,生出来的次子免不了遭人非议。

    “下去,备一桌好菜温一壶酒,去请侯爷晚上来用。”侯夫人冷心冷肺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秋荷忐忑不安,夫人看样子铁了心一箭双雕,走到门口心虚道:“今上对侯爷格外重视,不小心查到始作俑者为了大面上好看,说不准要替侯爷讨个说法。”

    听不听在夫人,说不说在她,秋荷尽力了,挑起帘子去厨房。

    话落在耳中,侯夫人刹那犹豫了,扫了眼桌上的药包,拆开发现里面包着好几个小纸包,大夫想得周道。

    药下在温好的酒里,侯夫人也会稍稍的喝上半杯。

    曹大夫马不停蹄的配药,方子上的药材多是下火的,少许水飞朱砂和煅过的硼砂不要紧。

    “大夫。”门外走进来一名脸色发白的中年男子,痛苦的拆开手上包扎的布带,露出发臭化脓的伤口。

    “五天了伤处仍旧不收口,水我也不碰药按您的吩咐喝着敷着,就是不见好。”疼痛是一方面,折腾得他吃不香睡不好。

    “再溃烂下去是不是得截肢?”怕的就是这个,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前些日子给别人打家具不小心划伤了手臂,以为小口子不打紧,没想到一碰就化脓。

    “不能没有手,大夫想想办法救我一命。”男子恳求道,“家里就靠这双手维持生计。”成了废人找别的活干少有店家肯要。

    上次处理伤口剜去了腐肉,再来一次男子表情痛苦的呜咽,嘴里死死咬着布巾额角青筋暴突。

    之前的药在别人身上管用,曹大夫思前想后,大概因人而易,这次用药方面费思量。

    伤口不愈合患处面积扩大感染到周围血肉,情况会非常糟糕。

    视线不经意扫到碗里研磨的药,死马当活马医,不顶用截肢是必然结果。

    曹大夫亦不愿给人截肢,除非是战场上那种砍伤断掉了,没办法不得不用非常手段去治,正常人一旦截肢大出血止不住要人命。

    试试吧。曹大夫给男子上了碗里的药,重新用干净的布带扎好,“明日你再过来我瞧瞧。”

    “行。”男子付了药钱归家,看病花了不少银子,这次再不好他就用土办法。

    听说用烧红的铁片灼烧伤口会结痂,能不能行就看明天了。男子压下沉甸甸的思绪,到家做起了不太细致的手工,闲着总是想东想西,干点活做个板凳钉个钉子,一只手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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