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小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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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再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顾郁又把手伸进课桌抽屉，里面只有一些零碎杂物，但是在抽屉和桌脚的夹缝中，指尖摸到一点冰凉黏腻。
液体呈深色，和融化的黑胶似的，触感黏腻。凑近了闻能闻到一点难以形容的腥气。
他垂眸记下这个气味，不动声色地擦去了手里的东西。
随后他注意到椅背上斜挂着的黑色书包上。顾郁大致扫视了一下教室，大致有十二、三张椅背上挂着包，但并非npc或另外一方所特有。
书包很轻，但并非没有东西，顾郁在内侧夹层摸到一张硬皮学生证。
【触发物品：你（？）的学生证】
【这里的学生都想要一张属于自己的学生证，用来装载自己一部分的灵魂，这既是褒奖，也是最残忍的剥夺……】
学生证呈翻页式，红色封面上印着学校标志和名称：
第一中学。
翻开学生证，顾郁瞳孔微缩——和那个女人一样，一寸照片上的人，没有脸！
他“啪”地迅速合上学生证。
半响，顾郁掩着照片又瞄了一眼。
照片下学生姓名一片高糊，再往下写着高二(3)班，最后是一行学号：197801972235。
这时，顾郁课桌边缘被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
“你、你好呀，我叫楚愉心，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嗯，我该怎么称呼你？”
只见面前蹲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生，眼睛狼狈地红肿着，下巴上还挂着一滴没擦干的眼泪。
她看起来努力想笑一下，但那双杏眼里的惊惧还是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手指神经质地不停抠着斜挎包的带子。
“陆仁甲。”顾郁眨了眨眼，笑道。
楚愉心：……好敷衍。
虽说可以理解，但是这也有点太敷衍了吼。
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她倒觉得顾郁身上的距离感淡了不少，一直紧绷着的肩膀微微松懈了下来。
“我，我等会，可以跟着你吗？”她结结巴巴地说完，觉得自己的目的性太强，又连忙补充道：“我会帮上忙的，你别看我这样，我力气很大的，也还算聪明，嗯……”
“我……”她脸色又白了一瞬，垂下了眼，“我长得也还行的……”
“不行哦。”顾郁想起什么似的，神情软和了一瞬，“第一是我不需要队友，所以交易不成立；第二是我有男朋友了，他知道了会吃醋的。”
“啊，”楚愉心睁圆了眼睛，震惊到语无伦次，“你，我，不是……男，男朋友？！”基佬竟在我身边！
【第一中学直播间￥15】
【群魔乱舞】：我靠，这游戏原来不是出bug了，而是升级去了？！
【陆神我是你的狗】：楼上怎么发的弹幕？艹，我也行了。
“姐姐可以跟着那边那些玩家走一段，但是记得，要冷静、要聪明、要有探索的意志。”
顾郁垂眸看着眼前瘦弱的、甚至还在不自觉发抖的女生，声音浅淡和缓，“不要傻乎乎被人骗去送死，让他们看到你的价值，你才可以活下来。”
“等度过了最艰难的第一个副本，情况就会好很多了。”
【苦哈哈过副本】：这是什么鬼啊……怎么突然变成情感频道了？真无聊，这种素质低下的新人肯定第一天就死了。
【群魔乱舞】……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女生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用力地点点头，然后破涕为笑，“好……那你也要努力活下来，和你男朋友一起。”
“谢谢。”顾郁微笑脸。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男朋友跑了，苦哈哈带崽千里找人。
顾郁余光看到她背包里的小面包，弧度圆润的指甲掐进手心。
楚愉心身后的阴影处，有什么东西缓缓蠕动。
“请问。”顾郁直直看向楚愉心，清亮的眸底是一片坦诚的直率，又暗藏小小的渴望之意，使他整张脸都生动了起床。
“可以给我一个小面包作为报酬吗？我有点饿了。”
“……啊。”女生一愣，忙把背包拉至身前，把露在外面那个面包拿出来，攥在手心里，“好的，那就当作谢礼吧。”
顾郁轻声致谢。
楚愉心还欲再说些什么，就被顾郁推过来的东西吸引了注意。
自然是那张无脸照。
楚愉心被吓到“啊”地尖叫一声，回神后还是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是什么？”
“还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尚不明确，这可能是一个线索，也可能只是单纯吓人的，不过我觉得这个学号还是有点用的。”
顾郁屈指点点那一串数字，随手合上学生证，塞进了裤子口袋。
“每个人座位上应该都有对应的一本学生证，你可以去找找看，随手带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挥作用。”
“好，多谢你了。”
楚愉心闻言点头道谢，深呼吸了一下，转身去搜寻自己的座位。
见到走远，顾郁转过头慢慢深吸了一口气。
好饿。
刚才，差点就想把那个小姑娘撕碎啃了。
但是不行。不能乱吃东西。
他疲惫地揉揉眉心。自从来到这里，不仅崽子提早成长到可以说话，自己也消耗得格外快。
这样下去，就算自己忍得住饥饿，崽子也要及时补充营养。
他眼帘微掀。半透明的窗玻璃映照出一双幽暗到透不进光的眼眸。
仿若人类从未探测清楚的海底深渊。
聚敛生气，孕育邪秽。这一方空间到底有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