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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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久莲听穗禾将这边发的事情说了两句,便明白了过来。“是这样的,穗禾,你弟弟开学就要去市一中上学,我们找关系才把他送进了文化班。”程久莲叹了口气,“之后还有陆续的补课花费,都要找一对一的名校老师,家里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给你租房子了。”
“穗穗,妈妈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的,妈妈。”穗禾垂下眼眸,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不抱希望便不会有失望不是吗?
她从来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手机还给老师时,宋铁柱又亲自给程久莲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却依旧遭到了拒绝。
“穗禾,这样吧,我现在去帮你问问其他班级有没有空床位的宿舍,你也别太着急。”宋铁柱安慰了几句。
小姑娘低垂着头,一脸蔫巴巴的样子。
虽然说是现在帮她去问问,但是年级的宿舍都是挨着排好的,从哪里去给她找有空床位的宿舍呢。
“宋老师,谢谢您,不用帮我找床位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穗禾规规矩矩地冲宋铁柱鞠了一躬,出了办公室。
走廊上窗户敞开着,盛夏的蝉鸣聒噪,阵阵噪噪。
上课铃早已打响,穗禾从后门进了教室。
语文老师正在讲古诗文。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这两句说明了作者张若虚对”讲课的声音仿佛缩小了无数倍,变成了背景音。
只剩下窗外铺天盖地地金色骄阳,墨绿色的香樟树接连成片。
天花板上电扇一圈又一圈缓慢地转动着,偶尔发出“吱呀”地声音。
黑板上的板书密密麻麻地写了又擦。
穗禾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的时候回眸看了一眼。
少年应该是听这种冗长枯燥的古诗文听困了,胳膊伸在桌子上,脑袋一偏,侧枕在胳膊上,头上扣着本书,挡住窗外刺眼的阳光。
他这副模样,似是收拢了所有的乖戾嚣张。
他们的语文老师是个女教师,出了名的严苛,在她的课上睡觉时要被下课叫走罚抄写的。
穗禾坐下,将凳子往林安年前面挪了挪,努力地挺直背脊,挡住了正在睡觉的少年。
偶尔有微风带着燥热刮进来,窗帘纷飞。
穗禾将语文书在面前竖起,唇角不自觉地轻轻弯起一点。
中午午自习,穗禾跟宋铁柱请了假,带着本子和笔来到家属楼这边。
每栋楼的单元口处都会贴着几张出租的告示,上面写着几室几厅,是合租还是整租。
穗禾将符合条件的联系电话都抄在自己的本子上。
回到教学楼,借用办公室的座机一条条的打过去。
折腾了一中午,还浪费了午休的时间,穗禾最后整理出三家,和两家预约好了周日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去看房子,最后一家是因为之前早就租出去了,但是三室两厅双厨双卫的屋子,两个人住绰绰有余,又是个复式,上下两层都有单独的门。
租房子的学生之前似乎是找了一阵子合租的人,房主将租房学生的联系方式给了穗禾。
穗禾将每家的价格写在电话后面。
她之所以决定继续租房是因为想起之前参加省级市级或大或小的拉丁舞比赛,赢得的奖金穗柏都给她存在了银行卡里,临来西水之前,穗柏偷偷将她拉到一边,将银行卡给了她。
穗禾起身,将办公桌的椅子推回桌子下。
出门的时候她听到了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穗禾从办公室窗口望下去。
林安年穿着蓝白色的校服外套,盛夏热浪般的风吹起他敞开的外套,鼓涨如蓝白色的帆。
他骑着辆老式的自行车,年久失修车筐已经掉了,他甚不在意地单手掌控着车把,另一只手拎着厚厚一摞卷子,卷子用白色的绳子绑住。
眼看着少年的身影穿过大片的梧桐树阴影,消失不见。
穗禾才收回目光,往教室走去。
一出办公室,滚烫的空气橡皮糖一样贴上皮肤。
穗禾走进教室,教室里一反往常恹恹欲睡的气氛,气氛一度被烘托地放假一样,高天翔甚至兴奋得站在了凳子上。
就连宋铁柱拿着课本从教室走出去时嘴角都带着笑,摇头暗骂,“这帮小兔崽子,我就知道说了这事儿得兴奋地静不下心来。”
穗禾回到座位上坐好,还没来得及问怎么了,高天翔就凑过脑袋来:“禾妹,刚刚你没在,老宋说校园庆在下个月第一周周四,咱们年级和高一都放一整天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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