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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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桌上已经有几个人在坐,有人在喊二筒。

    宋兰春在旁边倒咖啡,看见她,笑着说:“文徵回啦,今天下班早哦。”

    文徵礼貌道:“姑母。”

    宋兰春道:“来得正好,还记得吗,这是你格新创维的李阿姨,这个是世纪婚纱的张太太,快过来喊人。”

    文徵撑起笑,过去一个个喊过来:“阿姨。”

    牌桌上的几位妇人夸她,心不在焉的:“这是文徵啊?好久没见,姑娘又长漂亮了。”

    宋兰春说:“是啊,我一直觉着文徵比我们家纤纤还漂亮的。”

    说着,摸了摸文徵的脸:“不知道以后便宜哪个小子。”

    文徵附和着弯弯唇。

    宋南津进来时后头还跟着黎纤。

    那丫头今天心情不大好,穿的都是高定小裙子,进来时人却被宋南津提着,愣是进门了才甩开他的手,道:“家里有人呢,别训我了。”

    宋南津面色不变,睨她的眼神颇冷。

    “你要愿意主动把你说的那些事跟你妈说,我倒也可以不说你。”

    黎纤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就会逮我,无语。”

    文徵在磨咖啡豆,刚好听见这些话,下意识朝那边看了眼,正好跟看过来的宋南津对上视线。

    她一愣。

    连忙又撇下了眼。

    “阿姨都打牌呢,今天谁火好?”

    宋南津不怯场,看着牌桌主动走过去,声调淡淡地问。

    几个人都难得见宋南津一面,这会格外热情。

    “你猜呀,你看阿姨们谁更有赢头?”

    “我?”

    宋南津眼神在她们身上转了一圈,道:“那我觉得今天这输赢应该别想出来了。”

    “为什么?”

    “因为,阿姨们都不分高下。”

    几个人笑了起来,有人去喊宋兰春:“宋女士,你们家南津会讲话啊,平时是不很会哄女生?”

    宋兰春说:“那我可不知道,你得问他,我是没见着他哄哪个的,你们要是有合适的介绍给他也行,我们南津单身。”

    “那可以哦。”

    “我都不敢直视他那张脸太久。”

    有人问为什么。

    对方说:“太帅了。”

    牌桌又是一阵密集笑声。

    黎纤最讨厌这种场合了,不想融入,就过去文徵旁边跟着磨豆,没事也给自己找事做。

    “我真讨厌这时候,一些商业交际的人还得顶上去跟人聊天。你看我哥,生意场打拼久了吧,哄人溜圈的话那是张嘴就来,牛不牛。”

    文徵头也没抬:“挺牛的,你呢,进来时候跟你哥怎么了?”

    “昨晚蹦迪喝酒,早晨在帅哥房里醒的,其实什么也没干,结果刚好我哥谈生意就在那家酒店,嗯,之后一些事你也预见了。”

    “……”

    文徵跟她对眼神,黎纤颇认倒霉地拍拍她肩:“我先去睡觉了,吃饭喊我。”

    也只有和黎纤在一块,文徵才舒坦那么点。

    奉承热闹向来和文徵不沾边。

    就像刚刚,过场走完,其实主场还是人家的,什么圈子什么人,有的圈子人家才是真正走心玩得到一起的,她不同,所以融入不进。

    当然了,文徵也没想融入什么,她有自知之明,比谁都想得清楚。

    咖啡豆磨完,文徵去洗了衣服,接着回房间背了会单词。

    她考了个记者证,马上还想学个平面设计师资格证,以后有可能做做后期那些。

    抽屉一堆都是她的证书,以前没事做就考的。现在入这行不到一年,她觉得她已经很轻车熟路了,要真有点志向,什么时候往大方向努力,往大地方靠都可以。

    半小时,巩固完单词储备,她下去拿衣服,准备把衣服晒完就回房间。

    客厅的麻将机还在转,传来欢笑声。

    文徵经过甚至都没人注意到她。

    浴室没开灯,傍晚关头,里头有些暗,也就外边的光透一些进来。文徵平时一个人住习惯了,进门,弯身,打开盖子要拿衣服,手却摸了一片空。

    心头一跳。

    下意识抬眸,对上盥洗台边倚靠着的男人。

    他在抽烟,通风口,知道有点素质,从不在长辈面前或家里抽。

    她进来,倒像闯了谁的清静。

    灯开了,她对上宋南津视线。

    他旁边就搁着个洗衣篮,他抬抬下巴:“你衣服,在我里面。”

    文徵看见了。

    家里什么都分得很开,特别是宋南津回来,除了上次他刚回时出现一次意外,文徵再没让那种事发生。刷牙洗衣,一些私人的东西都是摆放井井有条,能放自己房里的都放房里,放不了的才放外面。

    避着两个人的私人生活,尽量不掺和到一起。

    即使家里不止这么一台洗衣机,即使他们的衣服可能也有专人处理,其实根本用不上在意这些,但。

    文徵平着脸立马去处理了:“谢了。”

    伸手要拿。

    却被他的手拦住。

    宋南津眼皮都没抬,手就那么懒懒地横她面前。确切来说,是她那堆衣服面前。

    “几次了?”

    文徵说:“我在背单词才没有拿,而且我没有放你里面,可能是姑母要洗东西把我的拿出来了,也可能是阿姨。我没想把自己的衣服放进你的盆。”

    其实也不算他的盆,毕竟宋南津回来那么久都没见他用。

    他侧目,落边缘露出的那根裸色带子上。

    “内衣也放洗衣机里洗?”

    “没有,那是我洗完澡后手洗的,我没有放公共地方……”

    “我很吓人吗。”

    他突然换了话题。

    文徵止语。

    宋南津盯着她,淡笑:“怎么每次跟我说话都很怕似的,我能吃人吗?”

    何止。

    文徵心里想。

    何止是吃,那是被他挨着,能被吞得骨头都不剩,谁也别想好好出来的那种。

    她说:“没有,我没有在怕你。哥,我只是想拿衣服。”

    要伸手拿衣服,手腕却突然被他攥住。

    她下意识抽了出来,冷静提醒:“哥,阿姨还在外面。”

    那都是些资助者、慈善家,做很多生意的,而且打麻将时不时还得下场来洗手间,一来看见他们这样都完了。

    “怕什么。”

    他看她纤长的睫毛,没有化妆也漂亮白皙的脸,视线慢慢落她身上。

    “要是被看见,就说我们在写作业?”

    文徵唇微不可察地轻颤,抬眼,看见他有些温柔难辨的笑。

    她说:“你在开玩笑吗?”

    “没有啊。”他道:“以前我找你,你不就最喜欢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么。写作业,亏你说得出口。”

    “那都是过去了,我都忘了。”

    “好啊,这么容易忘。确实,我也就是个不值一提的人,算个什么东西,哪那么容易叫人记住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他声线转柔,拉住她的手,重复:“过来。”

    文徵手臂下意识打了个颤。

    不知道是凉的,还是外面麻将机的声音,亦或是今天见了张寄,心里还在想事,宋南津的压力这么快就来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

    “哥,别这样。”

    那一刻她想到很多事情,他们过去的,现在的,宋南津的好,宋南津的坏,他坏起来可以做的那些事,他好起来可以另一个人沦陷的深渊。

    人被他牵引过去,他握着她胳膊,要她站盥洗池旁。

    他面前。

    他左手还掐着烟,静静望着她的脸,她眼睑垂着,不肯看他,有碎发遮了她半边脸。

    他慢慢把那根烟掐灭了。

    “知道你闻不来烟味。”

    单手直接从她腰侧后方插过撑到平台上,水龙头的阀被他单手顶开,手搁水流底下洗了洗:“所以,我也很注意这个,从不会在你面前抽烟。”

    洗完了手,视线再次落她脸上。

    她还没看他。

    宋南津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感受到文徵身体那一刻的僵硬。

    他抬起她的脸,看她毫无波澜的神色。

    他手上还有水,湿热,那种黏腻触感全集中在她脸上。

    “看我。”

    文徵不说话。

    “行,那让我好好看看你。”

    文徵声音开始抖起来:“真的别这样。”

    “外面还有人。”

    他置若罔闻。

    手指下移,捏了捏她下巴,又抚摸了会她脸颊,从锁骨上过,来到她腰间,手掌轻微掂量。

    文徵浑身紧绷得不行了。

    “瘦了。”他声音轻缓:“人看着也虚了些。”

    “上次你还痛经。”

    她呼吸提紧:“……哥。”

    “我走的这两年,你都没吃饭?他没照顾好你?”

    “没有。”

    “你就会说这两个字?还是说现在面对我已经到了这程度,连其他的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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