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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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有点端倪,咱们抽空去看一趟,但在这之前,你还是先把自己身体顾一下,身体重要。”

    文徵在摘抄下午要上传的公益语录,闻言,手一顿,摸了摸自己胳膊。

    “没吧,应该是最近天冷了,就没怎么注意。”

    “嗯,你也老体虚,是要好好休息。”

    张寄握了握她的手,挺冰的,像冬日一捧雪。

    他手热,以前大家冬天在大学社团做背景板布置的时候,教室空调坏了,一群学生挤台阶上拿粉笔玩。

    文徵体凉,老容易坐着坐着人就歪了。

    一个人坐不住,张寄就会把自己肩膀给她。那时他们是朋友,是好友。

    “累了就休息,没关系的。”他说。

    那时候出去买个烤红薯回来一人分一半,温度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热。

    文徵盯着面前笔记本,静置着感受了他的掌心许久,最终把手抽了出来。

    “聊聊居民楼赔偿这件事吧,你的意思是,有人曾经收受过贿赂,拿了扩建学校的钱偷工减料,导致原宿舍楼年久失修倒塌一部分,砸倒了附近居民楼造成6人伤亡?”

    文徵把笔记本上的数字特别圈了起来。

    “是,这事维权难。没有声援,因为当时事情被压了下去,有受伤的民众甚至没有及时医药费,导致半身截瘫……”张寄语句微顿,“那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文徵盯着纸笔并未出声。

    “你知道的,那些有钱人,怎么可能让自己酿成的祸传出去,那只会影响某些人的仕途、财运,事情一败露,当年维修款的事要清查,扯出一条线,没人愿意动。就和上次你经手的饭店一事一样。”

    “我知道了。”文徵说:“有时间门我会暗访,尽量,还公众一个公道。”

    “嗯。”张寄往后靠靠。茶餐厅中午饭点有些吵,忙完了,他也要回科室,文徵回办公室,大家都要散,短暂聚这么会,也不过是中午休息时间门。

    张寄突然觉得除了这事以外,跟文徵好像没什么私人上的话题了。

    他舔了舔唇,有些无所适从地看了对面女人一眼,说:“那下午呢。你有空吗,我们……吃个饭?”

    “不了。”文徵已经去拿相机包,挎到肩上:“今天台里来重要人物,上下都忙,我要回去了,晚上说不定还要加班。”

    “明天呢。”

    “明天的事明天说吧。”

    “好吧。”

    张寄忽然有些颓然,说:“知道你忙,当然,我也是。如果不是我一个亲戚刚好在这事里面,也不会委托你,对了,机票什么的我已经办好了,下个月,也许要启程。”

    文徵手一顿。张寄看着她,希望她可以说出一些挽留、或是安慰的话。

    就像之前那样,也会有点小女人样子,抱怨他们好久没见。

    她没有,嗯了声:“一路顺风。”

    采访工作还未完全结束,文徵作为科里的实习生,今晚要加班。

    其实她入职台里蛮久了,年底入职,目前秋收,早已过了转正期。但在他们台要转正很难,不仅看业绩任务,还要看时间门长短,要入正式编基本半年到一年起。

    领导没提,那也就顶着实习生的身份继续干了。

    听说今天台里要来很多财经频道的人物,文徵在猜想会有谁,去办公室的路上出神没注意,迎面走来一行人也没注意。

    “文徵。”同事喊了喊她,文徵才回神。

    迎面而来的一群人中,她一眼看到里头穿着西装的宋南津。

    她拎着相机包的手一愣,人就被拉到了边上。

    “主管好。”经过的工作人员礼貌欢迎,来了重要人物,大家对领导也就越发客气。

    文徵夹在人群里,也跟着低下了头。

    他还是和上次一样众星拱月,去一个场合,什么时候都是人群中间门,哪怕是接受采访或进行摄制也是坐沙发正中。

    面前是台里主持在进行提问,他们是行业交流,旁边还有好几位认不出名的人。

    文徵做了一会心理准备。垂眼,闷不做声进去了。

    灯光大亮的镜头前,摆着宝红色沙发。

    主持人坐在一边,正拿着台本和话筒有条不紊地提问。

    “这两年宋先生的商业决策都保留了一些自己个人想法,引得不少人追随。关于商业上的,我有些好奇,您每次裁断那么正确的基本原因都是什么呢?”

    下边除了拿着机器工作人员,还有不时经过的保洁人员。

    光鲜亮丽的台后,是只有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员才知道的急促与忙碌。

    文徵经过时台上男人正好回答,声线颇淡。

    “决策方面,我想每个人的想法与方式都不同。什么样的事取决于什么样的办事态度,对我而言,我觉得做好事最重要的是坦诚和公信力。如果股市总是波动起伏令人望而止步,我想股民也不会傻到去押注。”

    文徵在调试提词板,心里想,那男人对外好像一贯这样。

    平和态度。

    客观回答。

    不会太过表现自己,也不会太过犀利让人拿捏把柄。

    人前,他向来处理得当,哪怕职场也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有什么也从不表露。

    以前,她怕他还是有理由的,毕竟不熟识的时候宋南津这人脾气着实难拿捏了些,严红大概能深有体会,上次她去了他们的场,应该能知道那种感觉。

    那时候的她还以为宋南津多好呢。

    二十岁以前混迹国外,文徵只在宋家别人口中听说他。

    她想。

    他大学应该玩遍了北美圈子,跟人飙车时应该也会放声调笑,他的迈凯伦副驾应该也坐过各式各样的美女。

    当然,她不知道。

    这都是她瞎讲的。

    事实上那几年她对宋南津的了解也大部分来自想象。

    一个人过于神秘,太难揣度,自然而然会构建出脑海另一个虚幻的他。

    在文徵的幻想中,二十岁的宋南津就是那样的。

    不然他怎么会有那么丰富的待人处事经验,老道的对抗交流能力,文徵不行,所以才打心底羡慕那样的人。

    “文徵。”

    文徵突然被叫醒。大家都在看她,不止台下的受邀人士,还有她领导。

    “话筒架不住了,过来帮一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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