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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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母亲的病床前无端泣不成声。所以那一刻她也在心里说了,张寄,哪怕未来如何,哪怕只是朋友,她也会掏心掏肺了对他。他们是一路人,她不求什么,但只要能完成他母亲生前对他的愿望就够了。
可此刻看着他和那位老师在一起,文徵没觉得有那么彻体冰凉过。
你相信一个人的真心吗?
他对你笑,你相信他也会对别人这样笑吗?
起码在过去七年里,文徵确实从未想过,张寄会对谁有这样随性洒脱的笑过。
他喜欢自己,非常热烈的喜欢。
哪怕过去文徵都是冷冷淡淡没给予反应。
可他还是喜欢。
她没想过那么现实,原先对她灿烂的一个人,也可以对别人那么灿烂,甚至,是一个可能认识不到一年的,可能遇到对方他会更灿烂。
“文徵……”
朋友们都着急了,担心地看她神色。
孙滢第一个暴脾气:“妈的,刚好姐妹出了离婚这事,这狗比男人还真这样,瞎了我的狗眼了,我还帮他说话!”
胳膊被文徵拦住。
文徵没什么神色:“我自己去和他说吧。”
张寄评选的事情,老师确实是帮了大忙。
他帮老师,起初确实是出于好心,老师离婚了,有个儿子,事业、生活上,她是个温柔女人,成熟知性,是真的很不一样的那种温柔。
起码可以给他不一样的感觉。
是每次他对待文徵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那种不同。
张寄从不在意那些的。
在此之前,他一贯觉得生活过得好最重要,他有个很喜欢的人,白月光。
文徵就是他的白月光。
可月光太清冷,抓不到,哪怕在他身旁他也从没觉得他们的心靠在一起过。
跟老师在一起不一样。
那天他去帮忙,对方家里空无一人,他一直都是很认真地钻研学术,从没想过其他,对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他,他挣过,说过不行,他有女朋友。
对方说喜欢他,说没有关系。
那个夜晚,张寄坐在同事车里抽了很久的烟。
他在想事情,他的未来,他和文徵的以后,他发现他还是舍不得文徵。怎么舍得,喜欢了那么久的人,互相打气走过来的人,追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人。
可前途和爱情,他要哪个?
张寄进行了很认真的思考。
他早就知道他和文徵之间要坚持不下去了,很早之前就有预感了。从他上岸之后,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人以后,文徵也很好,可,他们路不同。
他还是舍不得过去的那几年的,他想等一阵,和文徵再好好聊聊。
直到他送走人,转过身,在路边看到文徵。
熟悉的身影,如月光一样羸弱纤瘦的影子。
他一顿,脸色立马凉了两分。
“徵徵,你怎么……”他知道对方肯定看到了,张寄心里有些发抖,不知道怎么说,看着文徵朝他走过来,他丢下烟头想解释。
清脆的一声响。
耳朵冒金星响。
他僵住不动,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
甩完这一耳光,文徵说:“张寄,我们结束了。”
她拎着包直接就走。
后头几个姐妹也跟上来,经过张寄时对着脸色如丧家之犬般的男人啐一声:“渣男,呸,真是我们当初看错了!”
他攥了攥手,扭过头,对着文徵的背影喊:“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难言之隐,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苦衷?你在意过我吗?你心里有过我吗?我追你,我要捧着你,我要哄着你,文徵,你心里真的喜欢过我吗?你和我在一起真的不是因为习惯了我的感情?”
文徵头也没回,像没听见。
张寄却一下像被戳中痛骨一样。
他迈步追上去拉住她胳膊,声音发颤:“你那么轻易就跟我提分手,你心里有两分念想过我吗?就因为我出了那件事?我本来真的跟我老师什么也没有的,原本是那样,是因为你后面的态度!我们认识七年,文徵,因为七年你就那么跟我提分手,你知道我压力有多大吗?”
“你有真正在乎过我吗?”
文徵闭了闭眼,好像有话要说。
“就像你说的在乎,什么压力。扪心自问,这一年,只说这一年。”
心里情绪翻涌。
她压住了:“我没有吗?”
她看他眼睛,那里面除了无声询问,什么也没有。安静得一如平常的文徵。
那一刻,他就知道答案。
他讲不出话了。
文徵最后也只剩一句:“没什么好说的了,张寄。”
手被她别开,张寄也一下被戳中,点着头:“好,没什么说的,那就不说了,分,那就分吧。”-
这场闹剧扯得很大,结束得却很快。
直至他们离开那条街道好久,那几家大排档前回荡的声音才结束。
事后路人也会转眼忘掉,刚刚有一对恋人在那里闹了分手戏码。
文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再或者,天冷了,她并不想说话。
出来穿的少,直到回过神走在路边她摸了摸自己胳膊才察觉温度有多低。
“徵徵,没事,张寄那人就是个渣男,你别管他,别伤心。今天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文徵缓了许久,微笑安慰:“没事,我双休,明天不上班。也没什么,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孙滢还有点担心:“你没事就好,我都放不下呢。”
姐妹们一路都在骂,就文徵一个人不说话。大家都担心她,但看起来文徵的状态比谁都好,甚至也没像闹离婚的叶娇一样掉一滴泪。
“好了,不用送,我一个人走走,前面就是家了。”
“好,叶娇前夫那边我们还得去,那渣男又发消息了。你要注意安全啊,到家了给我们发消息。”
文徵弯弯唇。
朋友走了,她一个人在路边步行,想到过去。
她记得这条街,往东走一公里是一所高中。
文徵住在宋家念的高中名为南东二中,不是滨城最出色的高中,文徵在成绩却是顶好的。
当时还小,没什么他想的,只知道感恩资助人,感恩社会,要努力学习出来了为恩人回报。
张寄也和她抱着一样的想法,那时大家都年轻,没接触过社会太多东西,总觉得一切都好。
本来是信任他的,真没那么多想法,知根知底,她不信一个人会变到那程度。
张寄为图事业,她理解。
他爸爸生病着急,她也理解。
可是。
文徵停住脚步,忽然想到有个人之前夜里和她说的话-
文徵,你真单纯。
单纯吗,或许是吧。
她这人不管什么时候总这样,看待一些事,总是很单纯的去看,结果最后颠覆她观。
还不知道要怎么去跟那男人说。
文徵有些失笑。
一些事她当初笃定,谁知竟被他一语中的。
那男人估计又要笑她了。
正想着,一辆轿车缓缓自路边驶来,仿佛是为了和她心中想法印衬。
车灯亮起,文徵扭头的瞬间有一瞬被刺到。
轿车在她身旁驶停。
她也看到了车上的人。
宋南津坐于后座,在翻阅文件,他眼也没抬,只淡淡响起声线。
“在下雨,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