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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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让你见到画中神女的，你往前走，走上十道台阶，将我放上去。”

    树妖哈哈大笑，道：“好啊，溯镜，你果然信守承诺，你放心，我与你的交易仍然作数。”

    十步台阶，祭坛之上，是那被神力滋养过的狐妖尸体！眼看禁咒被紫钧斩断，溯镜竟然想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强行复生狐妖！

    褚凝羽怒道：“溯镜，你是神器啊！上古神器受天地蕴养，理当守护三界苍生，可你为何要助纣为虐！大妖一旦复生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死去，你难道不知道吗！”

    溯镜喃喃道：“我是神器……可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她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树妖！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杀了她！毁了她的脸！”

    树妖虽不满到了这个地步依然对他颐指气使的溯镜，但为了溯镜的神力，他毫不犹豫便断了自己半身的枝条摆脱雷阵，向褚凝羽攻来。

    褚凝羽不敌，被击中后背，狠狠跌落在祭坛下，一时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控制不住咳出一口血。

    而姜夜明已经跌跌撞撞走上了祭坛，手中的溯镜碎片便要按在狐妖的天灵上。

    而树妖也指使着小妖们将祭品赶回祭坛，有了神力，但也还需要祭品的怨气，才能使大妖复生。

    褚凝羽却在此时，看到闻人祯悄无声息走出来，似乎也要走上祭坛。

    她一边躲避树妖的攻击，一边喊道：“闻人祯！”

    闻人祯的脚步一顿，隔着群魔乱舞般的树影，这一瞬间，他看到褚凝羽的眼中似乎盈满了泪水。

    熟悉的雷阵被闻人祯打向小妖，活祭再一次被打断，而此时，溯镜碎片的神光已然将狐妖尸体笼罩。

    机会只有这一次，看到再次四散逃离的“祭品”们，树妖眼中一冷，暂时放过了褚凝羽，枝条却猛地将祭坛里被雷阵打地惊慌失措的小妖们狠狠贯穿。

    他疯了吧？

    褚凝羽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为了复活大妖，树妖竟然要杀死自己的同族？

    浓黑的怨气席卷而上，溯镜的神光褪去，魔气将这块原本纯净圣洁的神器碎片萦绕，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入那具狐妖尸体之中。

    褚凝羽清晰地看见，狐妖紧闭的狭长双眼微微动了动。

    溯镜的神力即将彻底与狐妖融为一体。

    不行……强行复生的大妖已经足够危险，若再让它得了神力，就算潮天宗派人及时赶来，但若无上仙坐镇，只怕也会有来无回。

    褚凝羽毫不犹豫，便飞身上前，强行调动神魂中属于神女的力量，识海传来撕裂的剧痛，溯镜的神力被牵引，渐渐从狐妖的身体里剥离。

    这时，狐妖猛地睁开眼，仰天长啸一声，磅礴的妖气震荡开来，溯镜的碎片最后为姜夜明挡住这妖气，而后化为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离得近的除了姜夜明，还有褚凝羽与闻人祯，褚凝羽只来得及支起结界，挡在自己与闻人祯身前，结界迅速被击溃，而千面狐妖的一双金黄的妖瞳锁定住褚凝羽，它开口，声线却格外妖娆妩媚：“是你，想抢夺我的神力？”

    树妖见状欣喜万分，跪地高呼：“恭迎千面大人回归！”

    但他还未高兴过一息的功夫，远处潮水般涌来强大的灵气，无数剑光如陨石划过夜幕，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喝：“大胆妖物！竟敢伤我潮天宗弟子！”

    也还有褚凝羽熟悉的声音：“师妹！”

    在狐妖的妖气击中褚凝羽之前，百里轻鸿的灵剑掠来，他手中剑花一挽，纯粹的灵力将妖气打散。

    狐妖眸光一转，眼前这个倒是个好对付的年轻人，但后边那个老头修为高深，很是棘手。

    九条狐尾猛然绽开，再一收，原地已然没有了狐妖与树妖的身影。

    褚凝羽再也站不住，眼前朦胧闪烁，她看到了百里轻鸿，还有季寒雪，蓝之菡，甚至还有宋灵。许多熟悉的面孔带着担忧围了上来。

    “师妹，你怎么样？”

    “褚凝羽！”

    “小师姐，你没事吧？”

    褚凝羽张了张嘴，本想让他们不要担心，但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强行收回的溯镜神力在被她的神魂之力包裹后便温驯下来，紧绷的精神骤然放松，而后褚凝羽只觉天旋地转一般，便软软倒了下去。

    最后一眼，褚凝羽看到了闻人祯，他紧紧抿唇，目光却定定地往一个方向看过去。

    这个眼神……褚凝羽瞬间了然，是在看小师妹吧？

    褚凝羽陷入黑暗前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小魔神还有心思想这些风花雪月，看来是没受什么伤，果然是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