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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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兆看着落在地上的碎簪子,一时间没有说话,仿佛怔住了。同心结碎,这段姻缘亦碎了。
沈娇说道:“你不喜欢我,我便与你和离便是。”
他抿着唇,过了片刻,又指着顾如霖道:“你心上人在那,他现在才是九皇子,我不碍着你们了!”
秦兆仍旧盯着碎裂的琉璃出神。
他的嘴唇翕动着,几不可闻地说出声不是,却没能让沈娇听见。
他又盯着沈娇良久,见沈娇好像是认真了,很是困难地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好。”
沈娇听着,却觉得他是不耐烦极了,大抵是难堪被自己提出和离,实际上秦兆应该厌烦极了和自己的婚姻了。
秦兆的神情淡淡的,那人低下头,按压指印的手却仿佛轻微地颤抖着。
沈娇又想,秦兆会为自己难过吗?
梦里自己进入监牢后,在他听到的消息秦兆要和顾如霖结亲时,秦兆来过一次,他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觉得那次见面很不愉快,秦兆不高兴、不耐烦,照旧对他冷眼旁观,他很是难过,就如同现在一般的模样。
秦兆不会为他伤心的。
可是沈娇此时却微微觉着有些伤感,他心想这本应该是好事,他的命运、他的人生有了转机,他不会像梦中那般变成疯子、受尽折磨死去。
沈娇带着些哽咽说道:“从此以后我们没关系了。我……我走了。”
“等下。”
秦兆忽然叫住他。
沈娇的脚步顿了顿,他听闻秦兆在他身后问道:“你日后、那要怎么相处?”
虽不是九皇子,但府邸仍是他的府邸。
秦兆凝视着他,手指不住地摩挲着指腹,憋出一句:“还、住这吗?”
顾如霖在一旁看着他二人的相处,他得意那只簪子被摔碎,当初秦兆与沈娇结亲时,曾经便是来询问过他那簪子好看与否、是否合适。顾如霖当时便觉得不可思议,秦兆情绪极淡,哪怕金榜题名时也是淡然处之,却是在将发簪送出去后,一连几日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现下那簪子被沈娇摔碎,顾如霖不由得感到一阵快意,然而、秦兆现在到表现却让顾如霖心中的快意却被冲散得一干二净,他也知道,秦兆这副模样,是紧张到了极点。
沈娇的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他停顿了许久,也想了许久,半晌才轻声回答道:“我已和父皇、不,陛下求过,我自知罪孽深重,请去太昭寺久住,为皇家祈福。”
秦兆忽然急切地问道:“什么时候?”
沈娇本想说为什么秦兆想要知道,却没有问出口,而是说道:“明日便启程。”
话说完,他逃也似的带着那张和离书离开了府邸。
在沈娇离开后,秦兆坐了许久,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虽说看上去神色平静,但是顾如霖反复几次叫他,他都没什么反应。
“秦兄,”顾如霖改口道,“沈娇已经走了。”
秦兆久久才回应一声,“嗯。”
顾如霖见他忽然起身,弯腰一片片地去捡地上摔碎的琉璃碎片。
顾如霖一惊,心中已是五味杂陈,他拉住秦兆,问道:“秦兆,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兆抬起头,他想了想,说道:“捡起来,还给他。”
顾如霖不解:“是沈娇亲手摔的!秦兄,何必这样?”
在听到顾如霖说出这话的时候,秦兆的手颤抖了下,破碎的琉璃块从他手中掉下,径直割开了他的指腹,鲜血滴滴答答地流出,浸湿了深色的地板。
顾如霖说道:“你看,你都伤到了!”
秦兆仍旧坚持:“我要给他。”
顾如霖皱起眉头,话语间不由得流露出恼意,“你赠给他的信物,他不要了就摔,他不解你的心意,你也自甘吗?”
秦兆说道:“你也知道这是我的心意。”
顾如霖沉默片刻,问道:“秦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兆不说话,他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盯着顾如霖。
顾如霖知道,自己一开始说想要以这簪子,这借口找得太拙劣了。
秦兆说道:“我承顾家的情,也欠你许多。但有些事,你也明了。”
顾如霖心中却是恼火起来,随即便借口去找药离开。
……
秦兆将碎掉的琉璃同心结捡起来,放在木盒里,他盯着上面的裂痕,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顾如霖将药膏留下后就走了,他的手指上还缠绕着绷带,屋内现下只有他一人,只挑着一盏灯,冷冷清清,不如以前热闹。
秦兆想起以前,那是才结亲的时候,他不给沈娇好脸色看,冷淡待人,但是那人却时常笑着凑近来,现下沈娇这般闹腾,顾如霖却反而想起曾经偶有段时间他们像寻常夫妻一样,春夜长,晨起晚,沈娇倦怠不想起早,秦兆冷着脸叫他。
沈娇半睁着眼眸,忽然笑着起来搂着他的肩膀,撒娇要他梳头。
秦兆那时候未与人做过这事,却神使鬼差地答应了。
现在想起来那些往事,徒留的只是些不明所以的情绪。
秦兆听闻明日沈娇就要起程要去太昭寺,若是错过,再见一面就有些难了。
烛火微微摇着。
秦兆在火光的照耀下,一点点地将那碎掉的同心结粘和起来,他做得很小心,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耐心,他对待沈娇,大概从来都是不耐的。
何曾有过这样耐心去替沈娇补好他摔碎的同心结?
秦兆自问,也不知道答案,可是碎裂的同心结就算经历了修补,仍然不似从前模样,上面的裂痕仍旧清晰可见。
天已渐亮,白昼到了,秦兆觉得眼睛有些发酸,但这并不是大碍。
他将木盒合好,锁上,拢在怀里,便起身快步走出府邸,去乘坐仆从备好的车马赶往太子府,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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