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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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卞澹台返回府邸,他永远都是一人一马一刀,纵使仇家数不胜数,却也没有一人敢来刺杀。下邸时,一张陌生面孔,非常积极的跑过来,接过他的马,然后又想要来取他腰上的刀,管家阿荃一见脸色大变,好在卞澹台没说。
阿荃放慢脚步低声骂了新来的小厮一句:“将军的刀不喜人碰!”
小厮惶恐:“小的不知。”
其他新来的也问:“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阿荃简单解释道:“这把狼牙刀就是将军的命!”
卞澹台一生杀人无数,想置他于死地的仇家,更是数不胜数,他腰间的狼牙刀,陪着他几次九死一生,于他而言是生存的武器,也是他多年的伴侣,无法割舍。
阿荃看着浑身发抖的小厮:“好在方才你的手没碰到,否则你的这条手就别想要了。”
小厮更是腿软的跪了下去。
阿荃眼神一剜:“以后这里用不着你来伺候!去马厩喂马去!”
“……是。”
“新来的不懂规矩,奴才已经给打发了。”阿荃跟在后面。
如银丝般的月光,柔和的撒在他身上,稍稍减缓了几分戾气,他忽然想起什么,漆黑的眸子有了触动,然后低眸扫过腰间的刀。
脑海中顿时闪过女人青丝擦过指尖的画面。
很软,很香。
发丝停留的那一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否则如他这般迅敏的人,又怎么会在她拔出刀时,才用力将刀狠狠推回去。
这个女人……
以后要远离!!!
琅婳摔伤腿后在景福殿修养,巴王非但没有因为信儿的事责怪,反而愈发疼惜她这受伤的腿,各种补品往景福殿里堆,这真真的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赵女看着堆积成山的补品满脸笑容的说:“这阖宫上下也就夫人您有如此待遇了。”
琅婳捏着画眉的螺子黛不动,镜子里的姣好面容冷漠凉薄。
他对她好吗?
当然好了,好吃好喝的供着,金屋银屋的藏着,给了她独一份的宠爱。又怎么会不好?
可是这与人类饲养宠物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他算错了。
他养的不是一只乖顺的兔子,而是一只生了獠牙的狐狸。
灭国之恨,亡国之耻,每日每夜涌上心头,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泪水淹没了她的青丝。
许多时候,她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麻木的双眸睁开时,仿佛还能看到血亲们死去的模样。
父王的皮囊被挂在国旗之上,皱巴巴的嘀嗒着鲜红的血液,巴人的马蹄踏过母后的尸体,完整的身躯被揉拧得不成人形,她的母后可是最在意容颜的人,可是死时无数的车轮无情碾过她的面庞。
不堪受辱死在车笼外的珈茜,以及被活活掐死在马厩的茗蒽,最有羞耻心的两个人死时衣不蔽体。
还有战死沙场的孜遗王兄,孤零零的倒在了山上,不知尸体已经去向了何处。
这些的这些依旧历历在目。
以至于她每次夜里从梦中惊醒都会忍不住朝身侧的人伸出双手。
她看着他酣睡正香的脸,绷劲的双手就快掐住他的颈,接近扭曲的脸上泪水已经湿透。
杀了他很容易!
可是要复国就难了!
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正是巴王的好色,才给了她复国的希望,到目前为止,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当政是眼前的酒囊饭袋。
所以他不能死!
至少在她还没有拿下卞澹台之前绝对不能!
到底是耗费了多大力气她才劝自己放下手。
忽然——
枕边的男人说起了梦话。
“杀!给寡人杀了他!”
杀了谁?
巴王情绪越来越激动,几乎要从榻上作起:“你这个孽障!竟然还妄想夺走属于寡人的王位!你休想!你休想!寡人要杀了你!要杀了你!都愣着干什么?谁能取他首级!寡人赏黄金万两!封万户侯!”
美眸一沉,唇角微勾。
原来这对义父子的关系比她想象得还要不堪一击!
也是,卞澹台位高权重,巴王又怎会不忌惮?
历朝历代亲父子为了争皇位互相残杀的尚且大有人在。
更何况他们没有任何血缘!
鳌毕见巴王眼皮青黑,时不时的捏着眉心,也知道他进来噩梦缠身,只是却没有想到,巴王噩梦里的人,并非琅婳,而是卞澹台。
以至于卞澹台进长生殿时巴王的眸子里下意识露出惧色。
卞澹台不解:“义父?”
噩梦缠身的巴王实在是没有精力来应付朝臣,近几日更是以身体抱恙为由连早朝都取消了。
他虚弱的摆摆手。
卞澹台只能告辞。
正这时徐徕如往常一般送来给男子补气血的乌鸡汤。
巴王命令道:“你喝了吧。”
徐徕盛了一碗给卞澹台,卞澹台接过一饮而尽,然后擦干净嘴巴转身而去。
今日他如往常在军营巡视,可总觉得身体格外疲惫,午间在军营帐篷里小憩途中,竟然做了一个小小的恶梦,从梦中惊醒时他已然浑身湿透,前来叫他的小兵更是直接被掐住脖子,是险些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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