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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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礼盒。正好最近手头上工作多,她挑日程本挑花了眼,到现在也没定下来入手哪款,现在有个免费的,颇有点不要白不要的意思。
于是她回:“能麻烦邮寄给我吗?”
孟云矜答应了,让她留一下地址。
沐白亦最初打算让他直接寄到律所,可又一想现在寄件都实名,万一被谁看到是孟云矜寄给她的,反而多事。
不如寄到公寓这边,就算物业收了贺珧也不会去取,反倒稳妥。
她留了公寓的地址,边打字边有些想笑。
每次遇到孟云矜,她总会落点东西。
倒也有趣。
沐白亦难得在休息日的午夜前入睡,醒来时却是将近中午。
这么算来,竟然睡了十多个小时。看来前一阵当真是累着了,一松弛下来就没睡够的模样。
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无声地咧了咧唇,挠了挠头发起来洗漱。
客厅里似乎有些响动,沐白亦想起来她将贺珧在沙发上扔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他此时怎样了,便像只猫儿一样,蹑手蹑脚地向外面走去。
贺珧在厨房里洗碗。
昨天为他留的菜他一早上自己煮面吃了,此时见沐白亦来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醒了?”
沐白亦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是客居,起晚了不说,还让贺珧自己动手。
“怎么没叫醒我?”她问。
“叫了,但你没醒。”贺珧擦了擦手,“不但没醒,还说梦话。”
沐白亦呼吸骤紧:“我说什么了?”
“大概是你的家乡话,我听不明白。”
沐白亦的老家在南方,高考考来京市读大学,毕业后就索性留下了。贺珧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没想到他们在这一层上有着语言的隔阂。
不过这也教她松了口气。
毕竟无意识中被别人探听到秘密的感觉并不好。
沐白亦快速地将自己收拾完毕,贺珧已经躺在懒人沙发上看书了。
按事先讲好的,这个双休她自由活动。但眼下贺珧似乎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的问题处理完了?”沐白亦不敢明着赶人,只能拐弯抹角地打探情况。
贺珧的手指在书上点了点:“没有,但是现在不想管了。”
他少有这般闲散的姿态,在沐白亦的印象里,他不是眉头紧皱地沉溺工作,便是一刻不停地缠着她,似乎要将失去的力量从她身上攫取过来。
他的情绪不是在极具压迫性地释放,就是在猛烈的收缩。因而她总是处在备战状态中,不但要自行防御他工作时的紧张气氛,更要时时刻刻成为他积极情绪的来源。
但今日他的情绪似乎没什么起伏,收支平衡的颓废。
沐白亦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实话实说:“我今天有安排了。”
“你自便就行。”贺珧没有看她,“这里毕竟是我家。”
沐白亦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里本质上是他随时可以来的地方,他每次过来也并非都要找她。
虽然这结论听起来很容易令人沮丧,但此刻却让沐白亦感到了放松。
昨晚贺珧问她联谊结果的情形仍历历在目,若是再来一次,她当真找不到什么理由再次避而不谈。
于是她拎起包:“那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贺珧没有回答,不知道听见没有。
沐白亦说谎了,她原本打算周日点个外卖在公寓里躺一天的,但昨晚过来的贺珧打乱了她的安排。
贺珧很挑,不爱吃外卖,也不爱动,喊他出门吃饭并不容易。
虽然贺珧没挑剔过她的手艺,但沐白亦不想在周末睡到中午的时候起来做饭。
此时此刻,跑出公寓似乎是个最好的选择。
贺珧这么大个人了,应该会自己解决午饭的吧。
沐白亦恶趣味地想,一路开车开到了平日里不怎么去的商圈,找了家日式咖喱饭店,边吃边翻大众点评,找自己下午该去的地方。
她在京市有同学,但没几个知心的朋友。平常很宅,一个人吃饭已经足够寂寞,再一个人去看电影未免太过可怜。她没有把ktv当个人练歌房的趣味,对打电玩也没有兴趣。
翻了半天,她将目光落在了一家成人画室上。
初看到画室时,她觉得格外荒谬。
怕是这两日和孟云矜接触多了,她这个手残党竟然想到要去学画画了。
但看遍周围,似乎也没有什么比画画更适合一个人的活动。
99元一个下午的价格也足够让她心动。
沐白亦清楚,这是商家的陷阱——先用低价课引你上钩,然后收取你一年的学费。如果你坚持不下来,那正好就是赚了。
她大学拿的奖学金就是这么消失在瑜伽馆里的。
如今她已经是个成熟的沐白亦,应该能够抵制各种商业的诱惑,实现体验课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