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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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毕竟她没有在别人家乱翻的习惯。见到沐白亦进门,贺珧按了暂停:“过来一起看?”
沐白亦看了眼时间:“要我做饭吗?”
“等下出去吃。”
她不再多问,只乖乖地坐到他身边:“这是什么剧?”
“《北平无战事》,看过吗?”
沐白亦点点头。
上大学的时候她将这个剧当作legal high完结后的代替下饭剧,不过当时边吃饭边看得不专心,好多细节和剧情都顾及不上,其中经济学和政治上的东西也不懂,全然是走马观花。
她在心里祈祷贺珧不要提问她。
与她心猿意马的不同,贺珧看得很投入,应是看了许多遍,其中那些沐白亦听都没听过的诗,他居然能跟着吟诵起来,语气都与剧中人极为相似。
沐白亦在心中暗暗惊叹他的娴熟,却冷不丁听到他发问:“这剧里面,你最喜欢谁?”
这就是贺珧最难以应付的地方。
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提出怎样的问题,但你却总要能合理地应对。
她想了想,想到一个牺牲了的男性正面角色,并且准确地说出了他的名字。
这是部男人戏,这么回答最安全。
贺珧点点头,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他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人,你猜我最喜欢哪个?”
沐白亦摇头:“每个人都可爱,每个人都可怜,这我哪里猜得到。”
所幸她平日里总逛社区,攒下了一堆正确的废话,为的就是此刻能随时取用,为自己解围。
“梁经纶。”贺珧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
沐白亦想了想,居然想起来了这个角色的身份——理想主义的反派人物,三个身份,从事双面工作,最终一无所有,远赴美国。
如今再想起这个角色,可不就是经典的“美强惨”人设吗?
贺珧要是倾心于此,倒也并不令人意外。
“你也是个理想主义者吗?”沐白亦斟酌着问。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周日贺珧的反常之处,或许他从喝完那场酒之后心情就一直不佳,偏生又出了孟云矜给她寄东西这档子乌龙。
也许她那天最好的选择是哪都别去,在公寓里陪他。
但沐白亦还是庆幸那天她选择了一走了之。
贺珧的心情愉悦和她的生命安全,她确实需要做个权衡。
况且,目前看来,贺珧的烦心事可能出在工作上。
他的工作,她一窍不通。
沐白亦的问题似乎一击即中贺珧的痛点,他关掉了剧,沉默片刻才回答:“是过。”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问。
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
他们在她大四那年相识,沐白亦记得当初得他眼神便幽深得很,像井像渊,沉默地封闭着。
她以为这就是他一贯的性子,却偶然与导师聊到了贺珧。
他们的研究生导师是同一人,提到贺珧时既有赞赏又有惋惜:“小贺啊,可惜了。”
沐白亦不解:“怎么了?”
“原本他家给他安排了体制内的发展路线,他却想做学术,执意参加了中德的博士项目,结果从慕尼黑回来后又兜兜转转进了围城。”
沐白亦不懂,只能问:“他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吗?”
导师想了想:“很大,几乎换了个人。”
据说以前的他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如今只是一日胜一日地沉默了下来。
贺珧沉默许久,生硬地转了话题:“我饿了,先吃饭吧。”
这句话在平日里再平常不过,可此时听来,似乎回答了她的问题,又似乎没有。
“好。”
沐白亦也不再追问他。
他们早就学会了什么叫见好就收,也早就习惯了欲言又止。
公寓的附近有一家精酿啤酒餐厅,夜间有表演,有些嘈杂喧闹,沐白亦一般不是很乐意去,但贺珧有时会去喝一杯。
仔细算起来,他们像此时般面对面坐在这里用餐的时候极少,以至于沐白亦看到菜单时觉得有些陌生。
贺珧轻车熟路地要了杯黑啤和一个拼盘,沐白亦要了扎百香果果汁,加了碗沙拉。
这里上菜不快,聊天也听不清楚,他俩相顾无言,干脆坐着听歌。
沐白亦听了会儿,发现实在听不懂歌词。环顾四周,发现大家似乎都挺上头,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被热烈的曲调所感染。
也许只是喝高了也不是不可能。
沐白亦恶趣味地想着,却见贺珧神情若有所思,便提高声音问他:“你听懂他在唱什么了吗?”
“in einem meer aus wein,在酒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