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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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专业是雕塑。”孟云矜没有反驳,看来是真的。
“本业还是会雕塑人像的。制壶是后来跟师傅学的。”眼见阿眠在刻意误导,孟云矜主动解释,“父亲的产业里,茶具是产品之一。”
沐白亦想起贺珧提到过,孟家是做文化产业的。
所谓书香门第,是融在一言一行举止之间,倒与谋生的行业并非全然相关。
闲聊之时,水开了。
“咕嘟咕嘟”的水声融在极静的环境里,化作好听的白噪音,顺着鼓膜抚摸着沐白亦的大脑。
微微氤氲的热气在面前回旋,孟云矜从陶筒里取出茶道六君子中的一件,快进快出一阵操作,他将茶水聚在公道杯中,夹了盘这年新摘的桂花,边烤边缓拨着。
沐白亦的心思聚焦在他的动作上,等回过神时,只觉得大脑似乎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按抚过,有种说不出的熨贴。
她鲜有这般放松的时刻。
烤热的桂花香气四溢,孟云矜添入每个人的杯中递给她们。
红茶的奶香和花香混杂在一起,桂花香甜,红茶醇厚,入口只觉比任何一家奶茶的口感都要宜人。
沐白亦喝过不少茶,也去过所谓的茶道教室,以往以为是自己下里巴人,欣赏不了阳春白雪那套,再怎么品都觉得苦。
此时才知,什么都会骗人,唯独舌头不会。
不够好就是不够好,一尝便知。
“这里是你们家吗?”沐白亦终于想起来问。
光看陈设她觉得并不像,但这么问似乎稳妥些。
“这里是云矜的秘密基地。”阿眠将食指压在唇上,“家里其他人并不知道的地点。”
孟云矜被她说得不自觉干咳了两声:“一个工作室而已,之前的雕塑赚了些,这里位置偏,价格负担得起又清静,就趁早入手了。”
“原来如此。”
沐白亦想起孟云矜给她的那张名片。
名片上的名字并非他本人,后来她用企查查了解了下公司的情况,发现孟云矜是其中主要人员。
许是她眼中的探究过于明显,孟云矜察觉出了什么:“刑辩律师也常用企查查吗?”
“一般还是民事诉讼比较多,那次刑辩只是顺手。”
沐白亦没有继续说下去,顺手打了个无罪辩护这事怎么听都觉得凡尔赛。
好在面前的两人并没有这么看她。
“有离婚咨询吗?”阿眠适时地提醒他们,“毕竟恋爱才是睡衣派对的主题。”
“大晚上问离婚的事不会很糟心吗?”孟云矜永远能用最平静的语气直击要害。
“糟心是别人的,毕竟我不结婚。”
“……”
“有那么一次。”在姐弟互相吐槽的时候,沐白亦快速回忆完毕,“是我同学的远房亲戚,想省点咨询费找到我的,说他想跟他老婆离婚。”
“都到了离婚这一步还这么算计,啧啧啧。”
阿眠摇摇头,一脸鄙夷。
“但他老婆不同意离婚,所以他很苦恼。”
“为什么?”阿眠问出声。
“这位咨询者母亲早逝,长年在外打工,留妻子和父亲在村上,时间长了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当然,这层关系在村里算是半公开的,只是咨询者难得回家一次发现了不对劲,这才想要离婚。”
阿眠已经惊呆了:“这情况要离婚了岂不是妻子直接变后妈……”
沐白亦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刚搁下杯子,孟云矜便为她续上了茶水。
这一晚他一直安静地听着,偶尔阻拦一下跑偏的阿眠。
沐白亦挺喜欢他安静的性子,虽然沉默,却没有半分走神,目光一直围绕着她,似乎满腹心思都在想着她。
见她在看自己,孟云矜停下泡茶的动作:“你后来是怎么劝说他的呢?”
沐白亦这才意识到自己自停下起就一直看着他,所幸他没指出这点,但这也足够让她双颊发烫。
“也谈不上劝说。他问了些财产分割上的问题,觉得离婚并不划算,就再没来找过我。”
阿眠捂脸:“啊,可怜又可怕的男人。”
她似乎真的像孟云矜说的那样感受到了离婚的不痛快,直想着要转移话题:“有青涩的恋爱故事可以分享吗?”
阿眠看了看孟云矜,孟云矜也理直气壮地看了回来:“我没谈过。”
沐白亦有些意外:“学生时代你这样的情书不该塞满课桌吗?”
“有情书是不假啦。”阿眠赶忙拆穿,“他高中的时候吧,我记得有个成绩很好的小姑娘来着,给他写了首超长的情诗,英文的,五步抑扬格诶,那个年纪超难得的,你猜他怎么回的!”
孟云矜神情如旧,双耳泛红:“陈年旧事,都过去了。”
“不不不,这事我过不去。”阿眠捂着嘴笑了起来,“他把诗里的错误一个个改了,还和人家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