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p; 她很想反问贺珧“那你会娶我吗”,但这问题光从她脑海里过一过就让她觉得荒唐。快三十的人了。
她不是还在念书的女孩子,恋爱还没谈明白就在做结婚的美梦。
律师的职业让她见了许许多多的人,愈发让她认清了男人:
男人的承诺未必会兑现,但如果连承诺都没有,那就等于没戏。
如果他们愿意给,那就会主动。除此之外,就是不愿。
小事如此,更勿论结婚这种大事。
沐白亦不想自取其辱。
况且今夜,她的任务是安抚贺珧的情绪,并不是将他们间的遮羞布血淋淋地撕下,她不想这么做,贺珧只怕比她还不想。
沐白亦顿了顿,选择了模棱两可:“死亡终将会将你我分开。”
“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陪着我。”
贺珧左手揽着方向盘,腾出右手向她伸来。
沐白亦迟疑了片刻,还是握了上去。
“那你可要指定我为你的遗嘱执行人啊。”
她故作轻松地开玩笑。
心却像是沉入了海底,冷得彻骨。
无论旅途有多远,都将有个终点。
当贺珧将车停进地下车库时,沐白亦突然想到这句话。
幸而她已经习惯事事埋在心底,也没让贺珧发现她情绪的异常。
外出一周时间不到,屋子里沾满了贺珧的气息,像是刚烫热的挂耳咖啡,倒入14杯冷豆乳,浓烈中包裹着清冽,强势地钻进她的鼻腔。
看来这几天他没少过来。
平日里她在也不见他过来几回,这会儿她不在,反倒来得勤了。
倒也是稀奇。
她向来鼻子灵,贺珧不在意这些,注意不到她的纠结,只从身后抱住她:“我想你了。”
沐白亦的耳边有层层热浪刮过。
贺珧的想念有很多层意思,她不能完全猜透,但有一层是绝对包含其中的。
于是,她歪过脑袋,在他的脸颊边蹭了蹭。
贺珧再也忍不住,将她的头转向自己面前,深深地埋了下去。
沐白亦感觉自己又到了海边,湿漉漉的空气扑面而来,将她的眼、脸、唇都打得湿透。
微垂的眼彻底阖上,沐白亦伸出手反搂上他的颈间。
贺珧隔着打底衫的布料,单手解开了内扣。
带子从肩部滑落,沐白亦来不及惊呼,贺珧已将她抱起,任她伏在他的肩头。
……在高铁上睡一觉果然是有必要的。
她迷迷糊糊地想。
这一夜注定劳顿。
贺珧的思念来得像狂风暴雨,让沐白亦怀疑她出这趟差是不是为了回来找虐。
她揉着酸痛的肩膀起身倒水。每次坐高铁,她的胃口都会变得很差,饮水也很少。刚回来时不觉得,现在才感觉到胃在闹意见。
从包里找出袋还没吃完的点心,沐白亦坐在沙发上就着白开水吃,细细咀嚼竟越吃越有滋味。
这是下车前孟云矜塞进她包里的,告诉她总能吃得上。
……说起来,孟云矜在吃上一直很重视,是金牛座还是巨蟹座的吧?
沐白亦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她对星座的了解不超出百度首页星座运势关键词,拿浅薄的知识来下结论着实不地道。
……不过这个弟弟真的有够贴心的。
只要独自一人,沐白亦定然会胡思乱想。她一面空想一面吃,不知不觉间将所有的点心都吃完了,她的胃换了种抗议的声音,告诉她已经胀了。
沐白亦拿自己也很没办法,在客厅走了走,等到不适感稍有褪去,就去休息了。
这一夜无梦,总算给了她疲乏的身心些许安慰。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看了眼快递,发现伴手礼已经到了事务所。沐白亦索性提前到了所里,给大家发伴手礼。
袁舒芹、华苓都感谢了她的好意,其他同事也很高兴,唯独陆翰有一丢丢嫌弃,捏着点心瞅了半天:“这好吃吗?”
不知怎地,沐白亦凭空生出几分自信:“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陆翰这才点点头,一把丢进嘴里,嚼了嚼又喝了口水:“还不错。”
这是她自己接的案子,律师费也不高,陆翰没兴趣细问,只简单地关心了一下:“一切还顺利吗?”
“有点麻烦。”沐白亦摇头,“对方律师很有经验,恐怕会败诉。”
陆翰大笑起来:“无虑而易敌者必擒于人,你能这么想,基本就稳赢了。”
“借陆总吉言。”
"我记得你是学民商法的,虽然在刑辩上确实取得了些成绩,但以后做离婚律师未必不是条出路。"
他们以前很少有这样的交流,沐白亦没有拂他的好意:“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