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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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蜘蛛的残片将将落地,杨絮似的,随着妖气的逸散消失不见。

    刚出过声的玉佩又沉默下来,像只好奇的小狗,在空中摇摇摆摆,绕着秦云溪转了两圈。

    “咦?不对啊,怎么是个凡人?”

    秦云溪:……

    这语气,竟有几分微妙的耳熟。

    然而,这些微的异样很快被他抛在脑后,原因无他——实在是阎昭的声音太过奇妙了。

    与先前那具少女身躯的沙哑嗓音不同,更有别于系统模拟的苍老人声,阎昭的声音像鸟鸣又像丝绸。清脆的、柔软的、嫩滑的,一点点缠绕上来。

    魔音在耳边绕,绕得秦云溪眼睫颤动。他不曾听过这样的声音,也不曾见过妖兽那般身死的场景。这声音似一双手,柔柔抚过后背,叫秦云溪一下子紧张起来,身上一时又酥又凉,竟不知要怎样去回应。

    男主角表现得和一个树桩子没两样,却无碍于阎昭的发挥。

    支使着系统又转了两圈,赚足了少年的视线,她终于悠悠然开口:“原来如此,你是秦家后人?”

    秦云溪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

    顿了顿,又问:“你是谁?”

    阎昭手捏小球,粲然一笑:“你祖宗。”

    系统发出哀鸣,秦云溪却听不见,只继续沉默地在原地站桩。面对一个自称“祖宗”的年轻女声,少年更加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爱信不信,阎昭自有打算。

    她轻笑一声,道:“开个玩笑。我认得你家先祖,千百年前,他帮过我,故而与我定下了千年之约,今次我就来帮帮他的后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秦云溪继续默不作声。

    阎昭就换上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哄他:“小孩儿一个,倒挺警醒。这样吧,作为叫我醒来的奖赏,我给你起一卦。”

    玉佩落在秦云溪掌中,里头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

    其实阎昭并没有真的在算卦,全凭一张嘴胡扯而已——她用指尖一下一下敲着系统的黑壳子,问:“接下来是什么剧情?”

    卜卦算术她压根没学过,也并不打算为难自己。

    系统明显愣了愣,两只白眼睛一并弯成问号:“你不知道吗?呃……现在是初春,马上就到书中内容开始的时候了。”

    阎昭:……

    故事开篇是什么?

    是魔族入城,是家破人亡,是血淋淋的开场。少年自此踏上仙途,一人、一剑,再加一个所谓的“前辈”……所过之地,尽是魔族的尸骸。

    这下子,阎昭不必伪装,声音中的情绪也足够沉重了。

    咔哒声止,传入秦云溪耳中的话语与惊雷无异。那玉中人道:“小孩儿,速速回家吧,你爹娘有血光之灾。”

    少年一下子苍白了脸。

    这时候,也不必再追问什么有的没的了。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向镇子跑去。

    发足狂奔间,玉中显示的场景也跟着晃动不止。画面内的世界仿佛正在经历天崩地裂,不看也罢——阎昭挥挥手,暂时消了术法。

    似乎是见她难得恍惚,小黑球安静地待了一阵子,到底没忍住,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阎昭反问:“哪样做?”

    “假扮我,还……让主角回家里去。”

    阎昭眼神游离了一阵子,回过神来,又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她先用一根手指戳戳球体,又伸出一根手指,攒够两根,在系统面前比划了一下:“原因有二。”

    “一,骗他去死,便没人能帮你炼化我了。”

    系统:……

    秦云溪若不敌那害了他爹娘的魔,确实会死得透透的,它也就不必想着要做什么主线任务了。

    见系统一脸恍然大悟的惊惧,阎昭来了兴致,附赠似的,继续道:“其二,你这地方很不错,不将神识放进来,压根看不出还藏了个魂体。待我重新修出肉身,再离开也不迟——到时候,他有天分,我比他更有天分、更加勤奋,定能打得他落荒而逃。”

    说着说着,阎昭笑意更深:“借你那‘神秘前辈’的身份,还能得了他的尊重……嗯,多有趣一件事啊!”

    系统默然,片刻后,壮着胆子小声道:“在我们那里,你这叫‘内卷’,是坏文明……”

    阎昭点点头,嘴角弯弯,颇认同的样子:“嗯,卷死他。”

    系统:……

    翠屏山与镇子本就相距不远,秦云溪又是个体力极好的,即便顶了满身的负面buff,依旧很快到了秦家门前。他没有半分停顿,大步上前,推开了家门。

    阴风骤出,院落中却寂然无声。

    明明还是日头未落的傍晚,秦家院子里却已经是一片昏暗。诡异的气息充斥此处,仿佛要将人的生气连通光线一起吞噬殆尽。

    面对这般景象,秦云溪不得不相信——家中是真的出事了。

    他在心中对自己说:我不能乱。

    又有些茫然地想:我该怎么办?

    正六神无主,忽有另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你先随便找个趁手的武器,对付着用一下。”

    声音清脆而柔和,是那位前辈。

    他的心忽然就定了下来。

    来不及与人寒暄,秦云溪在脑子里干巴巴地道了声谢,也不知对方收没收到。心里道着谢,他也没忘了动作,进了门,小心翼翼地顺着墙角走,没几步,就摸到一根长长的柄——秦母顾氏洒扫之后,都会将扫帚靠在这墙边。

    扫帚是木头为柄、树枝作头,用起来定不如刀,然而刀在屋里,未必拿得到。

    秦云溪握紧它,在心中默念:我拿到了。

    阎昭“嗯”一声:“进屋。”

    于是进屋。

    一进门就是鼓膜剧痛。秦云溪听见顾氏的惊叫,听见秦父的怒喝,听见碗筷落地、杯盘碎裂、桌椅翻倒,所有先前消失了的声音,全争相挤进他的耳中,嘈嘈切切,轰响若雷鸣。

    在这杂乱无章的声响中,忽然出现一声叹息。

    秦云溪一个激灵,猛地回神。

    周围的景色已经大不相同——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已经走到了屋子正中。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一双手也松开了大半,扫帚柄搭在掌中,稍微动动手指,就又往下滑了一截,马上就要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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