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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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的父皇纳妃不多,皇后加上三妃,还有林林总总十多位小妃,总共生了七个儿子、三个女儿。皇后一开始并无所出,他是父皇母后的老来子,一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本该成为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但他的命运从生下来就被“太子”这顶帽子压得喘不过气来。
三岁开蒙,别人背的都是三字经、百家姓,而他背的则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治国之道。
他的童年,没有玩具和玩伴,是在一堆厚厚的治国之道中度过的。好在,威成帝还想着把他培养成文武全才,请了武师教导他武艺,他至少还能在学武时松口气。
前一世,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十八岁。
而这一世,他从十六岁重生开始,就立志改变这样的生活。
当太子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皇叔宫变幽禁,最后一杯毒酒了残生?从来也没有享受父母的疼爱、生活的乐趣。
在军营的半年,霍鸿煊才活成了自己。
一个想笑就笑、想骂就骂,虽吃着粗茶淡饭,但心是自由的。
再也没有治国策、再也没有文治武功、再也没有每日在父皇母后教导下一言不慎就被痛批老祖宗的江山就要断送在他手里的战战惊惊。
他知道江山并没有断送。
皇叔他也姓霍,那是父皇他们兄弟两之间的争头,犯不着拿他们下一代出气。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皇叔登基后,仍想让他当太子。
不过,这不重要了。
过去的太子霍鸿煊已经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以太子礼国葬在皇陵了。
现在,他是边关大营里即将升任小校尉的洪宣火。
在军营,他能时不时地看到南宫穆,当然,以前他的级别在太低,大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将军骑马经过,或者在演武堂训话。
他乐乐呵呵地想,给老五头当了那么久的捏腿工,南宫穆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老五头的捏腿工身份太过尊贵,以至于要提拔、提拔,亲自享受捏腿了?
一想到,能给南宫穆捏腿,霍鸿煊的两眼放出了光!
什么宋小乔之流,都抛之了脑后。
霍鸿煊给老五头盖上了被子,从火堆里抽了几根柴出来,堆到一边,将火堆拢了拢小,悄悄地退出营帐。
他看了一眼隔壁那顶营帐,那里住着另外三个人,帐里也安静下来了。
老五头管的五人总共分了两个旧帐。
五人包括老五头、他和另外三人。
不过只有稚嫩的他和年老的老五头全须全眼,其他三人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伤残人士,一人少只眼,一人短只手,一人聋得说话像打雷,都分在老五头手下,做些巡哨、传话、打杂、收拾营帐卫生这些下等兵干的事。
霍鸿煊快步出了营帐区,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士兵,打头那人冲着他远远喊道:“哟,我当那面黑鼓是谁呢?原来是火小子!又偷喝老五头的酒尿床了吧?”
“哈哈哈——”跟在后面的士兵们齐声笑起来。
霍鸿煊入伍时已经18岁了,在皇室已经是可以当父亲的人了。
可是偏他长得个子矮,又长得相貌丑陋,营里的人都会拿他取笑,他从不还嘴,只是憨憨地一笑。
以前他听得太多“太子殿下万福”、“太子殿下恕罪”这些小心翼翼的话,这些话听得让他反胃,如今这些糙汉的打趣才是烟火气的生活。
要是老五头在,会替他龇牙咧嘴地骂回去:“你们那帮臭小子,一天天地就知道欺负新兵,等哪天上战场别怂得屎都拉在裤裆上!”
但现在老五头不在。
他也不生气,而是应景地提了提裤子,道:“没偷到酒,喝了一脖子稀饭……胀!”
还挺了挺肚子,惹得那列士兵哈哈笑着,从他身边经过时,有人还拍了拍他的肚子,嘱咐道:“天冷,动作快点!被冻住了,以后生不出儿子……”
“哎哎!”霍鸿煊讷讷应声,看着巡逻士兵经过,就拐了个弯,绕到了营帐后面。
营帐后面是后山,他看了眼月已深,四下无人,便提了一口气跃出了三人多高的荆棘木围墙,施展了轻功,朝前奔出三里地。
雪夜里,他急速狂奔,却是踏雪无痕,没有留下一个脚印。
霍鸿煊进了后山茂密的丛林,躲过巡哨的士兵,就蹿上了棵大树,站在树上,朝远方吹了一声口哨。
“嘘——”声音尖细,划破长空。
几个呼吸间,一条白影就从树稍间跳跃了过来,所过之处,一片树叶都没有晃动一下。
威成铁骑统领宫影,单膝跪在霍鸿煊身后的树枝上,抱拳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