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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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起早赶路也一样的嘛……”老五头也不客气,见霍鸿煊没接他的葫芦,就收回来,抱着喝一口,又塞上藏进了怀里,抱膝缩在沟壕里。“我眯一会儿,到时辰了再叫我。”老五头坐了会儿,嗑睡就上了头,用手碰了碰趴在旁边的霍鸿煊,就窝在雪沟里睡过去了。
巡哨一般都是两个人,特别是夜间,得两人轮流着休息,要不然谁受得了?霍鸿煊和老五头一班值的时候,一般都是让他睡,自己年轻精力旺盛,少睡点也没事。
等老五头的呼吸均匀下来后,霍鸿煊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老五头盖上了。
大半个月来,他一直盖着老五头被子,老五头不说,他也不好意思承认。营帐里遮风避雨,又能生火,而巡哨不能点火,半夜的冷风还夹着飘进沟壕的雪片,冷得慌。老五头年纪大了,要是得了风寒,在这边关缺医少药,少不得受一番折磨。
雪停了,风刮过来就像夹了刀子,霍鸿煊将包脸的布巾往下拉了拉,只睁着两眼往大路上瞧,耳朵也竖了起来,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月已经行至中天,过去了大半夜。
前日,宫影传来消息说,南宫穆没有停留,着急地往回赶,今日里他仍没收到飞鹰传信,南宫穆应该还在赶路。
趴在雪地里,阴冷异常,但他这一次似乎不觉得冷,丹田处一直有股暖流熨贴全身。
老五头在旁边盖着他的披风呼呼大睡,霍鸿煊也没叫他,巡逻的士兵刚刚经过,与他打了个照面就匆匆返回了。
雪夜安静极了。
一只饿极了的兔子跳出来踩雪的级细微的声音都在霍鸿煊的耳中无限放大。
路的尽头仍是安静一片。
寒冷封印了一切。
老五头的鼾声因为寒冷而低沉了许多。
只有霍鸿煊的胸膛里跳动的心仍然火热。
盯得眼睛酸胀时,他低头用手背揉揉,揉出眼泪润润就会舒服些。
也不知道揉了几次,他又一次低头时,耳边就听到了“扑朔、扑朔”的踩雪声。
他惊喜抬头。
月夜的雪地上,跑来一匹马。
油黑的马身泛着光,四个马蹄包上了布,马蹄踩在雪里发出“扑朔”的声音。
马上一人御风而行。
霍鸿煊隔老远就看到了南宫穆猎猎的披风展在身后,马上的人一手执着马缰绳,一手拎着防野狼的长枪。
“老五头,来了!你醒醒!”霍鸿煊踹了脚老五头,那边人已经跃出沟壕,朝路上狂奔过去。
相距百丈远。
他一跑出沟壕,就听到南宫穆喊了声“吁”。
战马被缰绳勒得扬起了前蹄,落下来时喷了个响鼻。
马背上的人披风一扬一落,便静静地端枪坐在马上,望着那个朝他跑过来的身影。
霍鸿煊用足了真气,踏雪无声,几个呼吸间,就落到了马前。
他抬头望向南宫穆,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亮得就像夜里的星辰。
“穿那么少?”霍鸿煊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南宫穆只着了一件薄衫,未着甲胄,头上用一根同色的丝带绑着头发,飘在冬夜的寒风里。
南宫穆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有那一瞬间,他差点认不出了。
分别一个月,个子居然蹿了那么多。
他翻身从马上下来,立在了霍鸿煊面前,个头竟然差不多了。
两人可以平视了。
但只看了一眼,南宫穆就避开了眼,一手提着枪,一手牵着马,往行营走。
霍鸿煊慢了一拍,跟在后面,抢上去,想去牵马缰绳,被南宫穆避过了手。
“你的职责不是牵马。”南宫穆说道。
“哦……”霍鸿煊恋恋不舍地从南宫穆的面上移开了视线,跟在了他的身旁。
南宫穆瘦了,也黑了,下巴上冒了青,一丝头发略过脸庞,与平时的模样中带了点野性,霍鸿煊心里猛然跳了一下。
两人无言,在月下的雪地里往行营走。
路过沟壕,老五头正与来接班的两个巡哨交班,三人见到南宫穆就从雪沟里站起来抱拳道:“将军回来了?”
南宫穆朝三人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缰绳和长枪扔给了霍鸿煊。
霍鸿煊一脸蒙。
刚才还说不用牵马,怎么一有外人,他又要牵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