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小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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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夭寻呆住了,导盲……员是什么?</p>“你……你不是我的小狗吗?”</p>
“嗯,不算是。”</p>
那人还真一本正经地回答了。</p>
低沉醇厚的男声,简单一个音节落入耳中,都像小毛刷子搔挠耳膜,发痒。</p>
楚夭寻下意识往后一缩,脚踝吃了力,顿时痛意袭来,害得他一个趔趄就要摔倒。</p>
腰侧被稳稳揽住。</p>
那双手很大,很有力量,抱他就像拎起一只小猫那样轻而易举。</p>
楚夭寻被惯性带着向前一倾,靠上了那人的胸膛。</p>
顿时,那人浑身一僵,还揽着他的两只手也明显紧了紧,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掌心的热,简直要深深烙烫进皮肤里。</p>
可下一瞬,那人又像自觉犯了什么大错一样,立即腾开了手。</p>
连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敢触碰。</p>
又是稍纵即逝的拥抱。</p>
又是比他高出许多的体温。</p>
可能是眼盲的缘故,楚夭寻不仅嗅觉灵敏,皮肤也格外敏.感。像这种比普通人还要高上几分的体温,对他来说简直称得上灼烫了。</p>
印象里,如此异于常人的体温,除了百里明,便只有先前那个帮助自己工作人员了。</p>
难道会是他吗?</p>
但是,这人身上并没有那抹白蔷薇药香。</p>
“我是机构最新入职的导盲员,愿意为您效劳。”那人沉声道。</p>
楚夭寻心中那点期待“噗”地破灭了。</p>
“对不起。”他闷闷道,“我想我还是更喜欢小狗。”</p>
人会不告而别,像那个曾承诺守护他一辈子的无名少年。</p>
人会用沉默逃避,像死时才显露真心的百里明。</p>
人也会再也找不见,像那个不会说话的工作人员。</p>
但小狗一定不像他们。</p>
小狗一定不会这样。</p>
……</p>
“我不需要什么导盲员。”楚夭寻又开始咬下唇,“麻烦你回去吧。”</p>
那人默而不答。楚夭寻能感觉到他固执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的温热气息犹如实质,迫得自己快透不过气。</p>
明明只是机构普通的员工,却意外充满上位者的气场。</p>
在尴尬的静默里,楚夭寻愈发忐忑。</p>
“您是认为,我会做得不如一只狗好吗?”</p>
那个人终于开了口。</p>
楚夭寻吓了一跳,急忙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p>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p>
那个人又问了,语气认真,好像真的想知道答案。</p>
楚夭寻讷讷,他该怎么回答?说因为小狗永远忠诚吗?因为小狗才会永远不离不弃吗?因为只有小狗才永远只属于他一人,乐意一直守在他身边吗?</p>
“相信我。”那人道,“我会做得更好。”</p>
楚夭寻愣怔,“什么……更好?”</p>
“我会做得比小狗更好。”</p>
这、这个人在说什么东西啊……?!</p>
为什么能用这么严肃的腔调说出这么……这么奇怪的话啊?</p>
楚夭寻的脸腾地烧起来了,连带着刚才被这个人触碰过的地方,都像燎开了余温。</p>
正当他懵懵想着该怎么婉拒的时候,耳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p>
那个人在叹气,好像很失望。</p>
“你……没事吧?”</p>
短暂的沉默。</p>
那个人好像在犹豫,该不该说出口。</p>
过了一会儿,他才像下定决心似地,低声道:“我很需要这份工作。”</p>
“啊?”</p>
“这是我入职机构以来的第一项任务,我很珍惜这份工作。”</p>
男人嗓音压得沉沉的,听起来既诚实又委屈。</p>
“我会跟叶先生解释的。”楚夭寻不由生出几分愧疚,“你不要太担心了。”</p>
“他是个很严厉的上司,所有人害怕他。”男人默了默,“我也怕。”</p>
楚夭寻听着,心里有点发酸。</p>
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年纪也不小了,却还要为生计犯愁,惧怕比自己年轻的上司。</p>
唉,也真是可怜。</p>
“能给我几天试用期吗?”男人道,“如果不满意,再让我走也不迟。”</p>
无奈的退让,恳切的请求,连呼吸都压得小心翼翼,倒真像一只蹲在新主人家门外的大型犬,收起爪子,垂下尾巴,温驯又无害。</p>
“好吧。”楚夭寻心有不忍,到底松了口。</p>
“谢谢。”</p>
男人话音刚落,楚夭寻就感觉他迫近了自己几步,温热的气息萦绕过来,连周身空气的温度都微微升高了。</p>
“你、你要干什么?”</p>
男人停下脚步。</p>
大型犬缩回了它的前爪。</p>
“我不能进来吗?”他问道,“有一些工作,需要在您家里才能完成。”</p>
楚夭寻拄着盲棍的手紧了紧,有点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去,“进来吧。”</p>
才走了几步,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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