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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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70年,冬。

    夜已经很深了,宽阔的八车道马路上没有什么车子。

    事实上,自从名为“飞车”的小型民用飞行器的发明并普及后,轿车的使用率已经被大大降低了。

    地面冷白色灯带延着路面延伸向远方,与空中纵横交错的飞行指示线交相辉映,如同一张由各色光线织成的、光怪陆离的巨网,将整个世界都编织起来。

    这个时间连大街上兢兢业业的清扫机器人都归了位,只偶尔有零星几辆飞车沿着飞行线划过夜空,里面载着刚从夜店蹦得未尽兴的小年轻,奔赴下一场狂欢。

    嘀呜!嘀呜!嘀呜!——

    忽的,浓稠幽静的夜色被猝然撕破,急促尖锐的鸣笛声由远及近,三架罕见型号的高端飞车以不管不顾的速度疾驰而来,带着一辆救护飞车呼啸着冲过长安天街。

    它们完全无视空中交通规则,炽热的尾部动力器将推进功能开到极致,滚烫的热浪将地面机器人刚收拢起来的落叶轰然掀飞。

    轰!——

    “快!追上去!”

    紧随其后的是乌鸦群一样的记者飞车,刺目的闪光灯急追救护车的红蓝光而去,二三十辆飞车叠加在一起的推进器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颤。

    “这里是环球新闻为您带来的突发新闻!tr科技公司创始人、腾氏集团二公子滕时突发疾病!”

    “就在刚刚,滕时在时光之刃号游轮举办的宴会中途饮酒后出现剧烈不适反应,正在被紧急送往市第一医院!”

    “星光新闻将持续关注滕时的情况!……”

    “this is cra news! we are following tonight

    eaking news the founder of tr inc, mr teng shi has been sent to the nearest hospital……”

    寂静的城市夜晚就像是被忽然投入赤红烙铁的冷水锅,从平静到沸腾只用了短短一瞬。

    “老大!网上已经炸了!”

    星光新闻的小记者在飞车左右摇摆的狂飙速度中抓紧扶手,另一只手按着右侧太阳穴上的圆形光点惊呼:“不就是个突发疾病吗?至于的吗!这个点儿大家都不睡觉的吗?”

    太阳穴上连接的ai闪烁着,正在他脑海中轮番滚动所有忽然涌现在互联网上的、有关滕时的词条。

    热度在转瞬之间就上升到了令人瞠目的程度,评论数和点赞数还在以每秒上千条的速度增长。

    前面开车的同伴在车窗灌进来的狂风中回头:“你也不看看突发疾病的是谁,那可是滕时!你们瞧瞧前面那两辆护送他的飞车,g700!”

    小记者的视线越过挡风玻璃,前方的两辆黑色飞车整体呈流线型,磨砂黑漆外壳在夜幕中仿佛蝙蝠的翅膀,推进器的排量大到让火焰都发出了蓝色的光。

    “这型号我只在新闻里见过!”同伴将油门踩到底,兴奋得仿佛看到肉的狼,“亏得我们动作快赶上了!你可抓紧了,不能让别的台抢了先!”

    小记者心脏狂跳,他知道任何有关滕时的新闻都会引发全社会极度热烈的关注,这位年轻总裁不仅仅是滕氏集团的接班人,更是tr集团创始人,一个改变时代的天才。

    如果不是滕时,现在的人们还在用汽车那种原始的交通工具,在每天的早晚高峰时堵在路上,花几个小时的时间通勤。

    是滕时把曾被专家称为不可能的飞行器变为现实,协助h国搭建出来了世界首批高空交通网,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

    高智商、俊美、拥有巨大财富、出身豪门、先驱者……这个人身上的光环足以让他获得这个时代最高的热度。

    但这次只是生病而已,小记者看向后视镜里疯狂的飞车群,同行们如狼似虎的状态未免也太过头了些……

    “你还不知道吧,小菜鸟。”前方的同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眼睛里迸射出激动紧张,又隐隐有些担忧的的光,“台里得到的消息,滕时可能不是普通的生病,是中毒!”

    “什么!?”

    “喝了一杯酒之后立刻发作,怕是有人想要滕时的命。”

    燕宁市中心医院门口早就围满了人,院长正站在最前面擦着额头上的冷汗,本来就没剩几根的头发被他拨得左摇右摆。

    从接到滕时中毒的消息的那一刻,整个医院就像是被浇了一锅热油一样炸了起来。

    救护车出动,最好的急救医生、护士,各个科室的领导全部就位严阵以待守在门口。

    那可是滕时。

    容不得半点差错。

    “看见救护车了!”

    救护车的红蓝光在三辆高端飞车的开道下呼啸而至,在医院门口猛然停下,黑色飞车中的安保人员以闪电般的速度下来,拉开救护车门。

    “闲杂人等让开!病人生命体征下降!马上准备急救!”

    担架被火速推下来,在奔跑的人群簇拥下送进医院。

    飞车推进器的轰鸣,治疗仪器的尖锐的滴滴声响,以及嘈杂紧张的人声和闪光灯快门响,仿佛杂糅成一首混乱又荒谬的曲目。

    小记者被挤到前方,在白大褂飘扬的空隙中,他到了担架上的人。

    正要播报的嘴忽然就卡了壳,小记者愣怔地睁大眼睛,大脑全空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滕时真人。

    滕时微侧着头躺在担架上,三十多岁的年纪却看不出一点岁月感,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多,双眼皮的弧度恰到好处地演展开,眉眼之间非常好看,眼尾不过分上挑显得攻击性太强,却又不过分平和,好像每一个细节都正好在最完美的位置上,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但此时那眉眼却因为痛苦而紧蹙着,高挺的鼻梁被呼吸罩盖住,虚弱的喘息之间呼吸罩被笼上忽明忽暗的白汽。

    淋漓的冷汗浸透了他白玉似的脖颈,他修长的双手交叠着死死按在胃部,因为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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