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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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的跑马场里,高大的纯黑色骏马一跃而起,马身上的少年紧贴马背,腾空的一瞬间一人一马仿佛达到了最完美的融合,优雅地飞跃前方的障碍物,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周围围观的马场工作人员间顿时响起了一片鼓掌叫好声,马背上的少年笑了笑,神色有些骄傲,却也不贪功,达成这个成绩后就驭马走向了出口。

    跳下来的时候旁边立刻有人接过了他的帽子,另有人递过来了可乐。

    “祁少,一会儿还接着来吗?”递水的手下恭敬地问。

    祁南槿摇了摇头,摘下护具:“今天就这样吧,帮我把手机拿来。”

    少年身材修长挺直,满满的青春感,虽然有些纨绔的散漫冒出来,但被骨子里透出来的贵气一中和,倒有种别样的协调,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时下最高端型号的手机立刻递了过来,祁南槿伸手去拿,手机忽然正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阿时。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祁南槿肉眼可见的心情更愉悦了起来喝了一口可乐接通电话:“我刚完美跳过一个a级障碍,帅极了,可惜你没看见。今天怎么样,你哥找你麻烦了吗?”

    “我跑了!”电话那头转来气喘吁吁的声音,滕时听起来像是在狂奔。

    祁南槿手里的可乐差点泼出去,整个人都惊呆了:“你什么?跑了!?”

    “等会再跟你解释!”滕时在电话那头大喘气,“阿槿,我现在立刻需要一辆去江临市的私人飞机,要飞得快的!”

    一个小时后,一架从崇景起飞的私人飞机已经冲破夜色的薄雾,飞向江临的方向,下方是厚厚的云层。

    在私人飞机朱红色的座椅衬托下,滕时本来就白的皮肤越发白皙似雪,他的身子微微后仰,蹙着眉,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着。

    大秋天的,他身上只穿了一套丝绸睡衣,外面随便披了一件不知道从哪随手抓来的、明显大一号的羊绒大衣,领口的扣子都没来得及扣。

    祁南槿的视线被他白皙修长脖颈吸引过去,又赶紧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递给他一杯热水,又看似随手抓来一条毛毯披在他身上:“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忽然去江临市?”

    滕时缩在毛毯里端着热水,心情有些复杂地看向祁南槿。

    这是他最好的朋友,关系甚至远胜于亲兄弟的哥们。

    可惜上辈子在自己二十多岁的时候,祁南槿忽然被家族安排出国进修,最后死于一场离奇的游泳池溺水事故。

    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干嘛一直盯着我,”祁南槿耳朵都被他看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滕时垂眸捏住鼻梁,看起来颇有些无奈:“我喜欢乖巧可爱,抱起来软软的,说起话来甜甜的长发萌妹子,你符合哪条?”

    祁南槿没有看到,滕时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微微的泛红。

    这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险些失去情绪控制。

    明明实际年龄都三十好几了,在面对失而复得时候,依旧不能做到平静而过。

    祁南槿认真思考了一下滕时的择偶标准,低头又抬头:“长?”

    滕时:“……”

    妈的。

    这个混蛋不配拥有煽情时刻。

    要告诉阿槿真相吗?

    滕时对祁南槿有百分之二百的信任,但他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天机不可泄露、蝴蝶效应,或许不只是说说而已,任何现在作出的选择都可能影响未来,他现在还不能笃定地冒这个险。

    “我做了一个梦。”滕时决定保留一部分真相,“梦见恒玉集团的奚家和他们的朋友明天要被灭门。”

    祁南槿正吸着气泡水喝,听到这话立刻呛了个死去活来。

    如果不是滕时真的衣冠不整地跑出来,加上手机群里刚炸了锅地疯传着有关“滕禹暴走,说要把他弟腿打折”的消息,祁南槿几乎滕时是在逗他玩。

    “咳咳……梦得这么具体?时间人物都有?”祁南槿擦了擦嘴。

    滕时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祁南槿赶紧摆手:“我相信!”

    就算滕时说明天太阳要撞地球了祁南槿也相信,虽然他比滕时大一岁,但是从小到大无论滕时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跟在滕时后面,和他一起。

    “详细说说?”祁南槿道。

    滕时抱着热水:“我梦到在奚家小少爷生日的当天,会有一伙儿匪徒入室抢劫,奚家一家三口没人幸免,连同来参加小少爷生日聚会的刘家一家三口也都死于非命。”

    幸福的生日聚会被鲜血浸染,这样强烈的对比碰撞带来的话题足够吸引人眼球。

    上一世的新闻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都着重强调了这个细节,确保足以在互联网上掀起一股名为同情和遗憾的狂潮,所以滕时记的很清楚。

    他在装病之前查了出来,奚家少爷的生日,就是明天。

    祁南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么惨?”

    滕时点了点头:“嗯。”

    祁南槿消化了好久,又和滕时确认了好几遍,确认自己没理解错,才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

    外面的天色很暗,太阳刚刚落下去,云层上一片灰暗的颜色,滕时觉得身上很冷,抓住毛毯向下缩了缩,微微吸了吸鼻子。

    因为一个梦而陪滕时飞半个国家这都不叫事,祁南槿只是有点不明白,这和滕时有什么关系?全世界每天因为各种意外而死掉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梦到了,通知一下警察也算是对陌生人仁至义尽了,至于这么上心?

    “你和奚家很熟?”祁南槿问,“我怎么不知道?”

    飞机上吹着暖风,滕时缩在毛毯里,只露出一点发红的鼻尖,长长的睫毛垂着,看不清神色:“不认识,只是觉得既然梦到了就是天意,我得去看看。再说除了你,谁会相信我的梦,警察不会管的。”

    祁南槿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相信天意了?不过说的也是,这世界上就我这个大好人无论如何都陪着你胡闹。”

    滕时没再多说什么,刚才的出逃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他眼皮都有些抬不起来,只轻声咕哝了一句:“……”

    “什么?”祁南槿没听清。

    可滕时的眼睛已经慢慢闭上了。

    累成这样吗?

    祁南槿注视着滕时,又等了一会儿,等滕时的呼吸都绵长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拎起翘起的的毯子一觉,轻轻盖平在了他的大腿上。

    “阿槿……”滕时忽然迷迷糊糊地叫他。

    祁南槿整个人僵住,好在滕时并没有睁开眼,只微微侧身蹭了下椅背。

    “别游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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