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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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演讲的时候为了不剪短发对校领导立下军令状，说会提高整个班的平均成绩。”

    仇姌没想到仲悄语会主动提起曾经的事，她还以为她早已不愿再想起那些她们曾一起度过的时光。

    她愣了两秒，很快想起了仲悄语说的是什么事。

    那时候正值高三的他们被校领导要求所有女生必须剪成小男孩一样的短发，男生全部剃平头，头发不能超过两厘米，还说长发太长会影响学习。

    而作为高三为数不多的清北种子选手，仇姌第一个站了出来，和校方据理力争，最后才有了在国旗下演讲时立下的军令状那么一出。

    仇姌目光渐渐飘远，神情变得有些奇怪。接着她捻起自己的发尖，撇了撇嘴：“我才不在乎是短发还是长发，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只是……你说过很喜欢我绑马尾的样子。”

    仇姌后半句声音有些轻，但仲悄语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在了耳里，她叠衣服的手一下就顿住了。

    曾经意气风发如小白杨般挺拔的少女身形笔直地站在国旗下，大声对校领导和教职工诉说着自己的诉求，勇敢又无畏。

    这一幕曾不止一次出现在仲悄语贫瘠的梦中，但她从未想过那个勇敢的少女大声的据理力争，为的仅仅是她曾说出口的一句话。

    “你……你开玩笑的吧。”仲悄语声音很轻，这话说出来她自己也很没底气。因为她知道既然仇姌已经说出口了，那绝不会有假。

    仇姌直勾勾地看向仲悄语，神情严肃又执拗，“你知道，我从不说谎的。”

    仇姌不屑说谎，也不会说谎。在她们认识的那两年里，仇姌大概只说过一次谎。不，那都不能算是说谎，毕竟她从未对自己做出过任何承诺。

    仲悄语低下头默默地回忆着，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仇姌见状，心知仲悄语内心与直觉依旧还有隔阂，坐直身体接过对方手里的的衣物放下，声音柔和又清浅。

    她说：“悄悄，我如果说我没变是绝不可能的，时间在你我身上都留下了很深的印痕，但我想告诉你，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在你面前我一直都是原来那样的。”

    “我知道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我不强迫你说出来，我只希望如果你有一天想找人倾诉了，我一直都在。”

    “我在等你，不管是过去八年还是现在，我都在等你。”

    仇姌再次见到仲悄语的时候，心中失而复得的狂喜是大于当初对方不告而别从她身边消失时的愤怒的。

    而那点愤怒在最近一天天的相处中早就消失不见了，纵使还有一点点小芥蒂，也远远比不上仲悄语这个人本身来的重要。

    她对仲悄语的感情绝没有说谎，有些人就是这样，很幸运地在十分年轻的年纪便遇见了能为之付出真心的那个人。

    不告而别八年的愤怒星火自然比不上那以爱为名焚尽真心足以燎原的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