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天·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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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沈白清,倒不是没有扮猪吃虎的可能,但宋慎思觉着就算有,自己也防得住他。只有苏谪,他明知这人跟他们不在一条船上,偏偏又找不到足够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这个人的异心。
他觉着苏谪是想出去的,但却未必想跟他们一起离开,谁知道他会不会趁人不备突然捅人一刀?
沈晋肃完全知道他的顾虑,借起身的动作在他耳边轻声道:“交给我。”
他问正在研究十姨太手记的苏谪:“有什么发现吗?”
苏谪对他的态度跟对宋慎思截然不同,“有一点。十姨太记录的故事跟我们目前知道的有一点出入。”
宋慎思并不完全相信苏谪的话,亲自看了他递来的日记本上的内容。
在日记中,十姨太自叙留洋归来就被家族安排了这段商业联姻,她本该作为继室成为沈老爷的正妻,可她不满这段父母之命的婚姻,为了让家族蒙羞而拒绝明媒正娶,没想到误打误撞因此得到了沈老爷的尊重。
原来沈老爷与他的正妻是青梅竹马,爱妻因为不会讨老太太欢心而被害,这事在沈老爷心里始终是个解不开的疙瘩。
后来他流连风月,到处沾花惹草也是为了败坏沈家的名声,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他从未忘记自己的爱妻。
在得知老太太要为他安排继室时他又气又急,亡妻是他心中的永恒,可面对老太太的强权,他的声嘶力竭又显得那么低微。
走投无路时,十姨太的选择将他从一筹莫展的境地中解救出来,两人就此成为知己。
后来沈老爷在北平遇到一位舞女,与他已故的亡妻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见她的第一眼,沈老爷便下定决心要娶她,这位舞女也便随他回了沈家。
这位舞女便是佣人们口中的“雅璇太太”。
沈老爷立誓不让舞女重蹈亡妻的覆辙,偷偷与她完婚,本以为只要生米煮成熟饭,老太太就不能再为难他们,可老太太一见到舞女那张跟他亡妻相似的脸就大发雷霆,并将人囚禁在外宅的小院里。
沈老爷身体本就不硬朗,此事之后一病不起。
他的病情每况愈下,自知时日不多,便将舞女托付给十姨太。
十姨太主动向老太太说情,暂时稳住了局面,她想着这事急不得,往后总有机会给舞女个名分,却没想到沈老爷的病情在一夜之间突然恶化,就这么去了。
一时之间沈家上下被死亡的阴霾笼罩,直到沈老爷入土为安后传出了舞女有孕的消息。
十姨太向老太太求情,在老太太的应允下把舞女接来与自己同住,可舞女不是什么善茬,她在宅斗中设计陷害了八姨太和九姨太,使得她们都在老太太的毒手下死于非命,这还没完,她又盯上了十姨太。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十姨太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发现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摆在床边,鞋头正对着床,这是鬼上床的意思。
她噩梦不断,精神开始衰弱,每天疑神疑鬼,原本温婉和善的人变得暴躁易怒,家里的佣人都开始害怕她,怀疑她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甚至有人说,她和死去的八姨太越来越像了……
终于有一天,她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与舞女发生口角,一时冲动竟将人从主宅的三楼平台上推了下去,等她回过神时,舞女已经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盯着她。
舞女的死并没有引起波澜,一来老太太本就视她为眼中钉,反倒免了动手的麻烦,况且她出身低微,没人会为她伸冤,二来死亡这种事对于沈家来说习以为常,就连管家那十几岁的儿子都说:“死就死了嘛,大惊小怪。”
这件事平淡到就像雨水无声无息落入大地,却是十姨太无法跨越的心理障碍。
一念之间,她成了杀人凶手,在自责与愧疚的惩罚下,在失约于沈老爷的心理煎熬下,她穿上那双每晚都会出现在她床前的不合脚的绣花鞋,将自己悬在主宅客厅那奢华无比的吊灯上,也去了。
江住疑惑道:“日记最后写到十姨太精神崩溃,决定自尽,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为什么会有对应她身份的叶小姐出现呢?”
沈白清吓得驴叫一声,“她她她她……叶小姐是鬼??!”
宋慎思不轻不重地拍他一下,“她是玩家。如果说有哪一点值得注意,我想,应该是时间吧。”
沈晋肃向他投去了赞同的目光,“副本剧情的时间点应该在十姨太身亡之前,距离她的死亡时间也不会太久,既然叶小姐都穿上了绣花鞋,那么这位舞女也该出现了。”
“现在的问题是,舞女藏在哪里,她是不是最后的boss?”
沈晋肃看了眼腕表,“凌晨5点半了,按照6点天亮来算的话,我们最后的对手就是这位舞女小姐了。”
江住在书柜上翻到一本相簿。
沈白清在他旁边哭唧唧的,心里怕得要命还是忍不住好奇,总想着探头去看,“都是黑白老照片,你不害怕吗?”
“跟这个比起来,我更怕死。”江住也恶劣了一回,笑着逗弄他,见他咧嘴要哭,赶紧又哄了哄,“好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从相簿中找到一张四名女子的合照,背景是沈家主宅,其中一人和叶曼诗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十姨太本人。
照片背后用和日记一样的字体写着:“一九一九年,与八姐、九姐和雅璇于家中。”
这张照片正好拍到她们的脚部,这双绣花鞋就穿在其中一人的脚上。
苏谪说:“十姨太的日记里写到八姨太是一名绣娘,九姨太则是名琵琶女,看来鞋子应该是属于八姨太的,舞女在害死八姨太后把存着她怨念的遗物丢在十姨太的房里毒害她,听起来也挺合理的。”
“还是回到了最关键的问题。”宋慎思的目光透过门缝,飘去了漆黑一片的走廊,“我们的boss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