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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十多分钟,我和小刘终于在一堆血水前停下了脚步。

    小刘和我相视而对,便立马掏出对讲机把孙涛喊了过来。

    孙涛开着车刹在我眼前,急头白脸,“这是案发现场?”

    而我比他还要急头白脸,“大哥,你开过警戒线了!”

    孙涛伸出头一看,吐了口舌头,“sorry!”

    孙涛从车里下来协同交警把交通封了。

    王安紧随其后配合后勤把强光灯给撑了起来。

    一瞬间,灯明瓦亮。

    我循着地上的血迹,慢慢移动到了一辆黑色别克车前。

    两手带上手套,我开始闭眼想象。

    “通过现场三组血迹分析,可以判断死者生是站在我此时的位置。”

    地上垂直低落血迹,车窗前高速喷溅血迹,和左边一滩血水。

    足以证明。

    “刚刚那个男人多高来着?”我喊道。

    “182。”王安应道。

    “受害人钢笔插在右手口袋,说明他是左撇子,所以他用左手开门。”

    我模拟受害人生前最后的行为动作,感受着他最后的心跳。

    脑海中,彭——

    我扭身朝后,睁开眼睛

    “根据刚刚死者的身高,和胸口弹道位置,以及车窗留下的弹痕,我们可以缩小范围。”

    “凶手应该是在对面进行射击。”指着远处的山坡说道,“射击距离在900米左右。”

    说完,围着地上的血迹行走。

    “中枪后的死者并没有立马断气,他挣扎着转了身,还走了两步,”

    “就走到这里。”我脚步停在,地上垂直滴落的血迹前。

    “他被一个物体撞倒,然后货车碾过,带走了他。”

    我望着远处的公路尽头。

    脑海中呈现出死者的惨状。

    浑身一抖,我脱离出思索。

    “刚刚一枪应该动静很大,附近的商贩应该都听到了,一队去走访,剩下人继续。”孙涛又掏出一根烟。

    车门上有子弹弹痕,侦查科已将残留的弹壳取走检验。

    我和小刘两人穿上塑料服,进入了别克车内。

    小刘从车头找出了两张加油站的发|票,又掏出了一张球鞋的发|票。

    我低头看了一眼车体装饰,又走到车外环视了一圈。

    “明明十二万的车,他竟然还给车配备了三万的音响设备。”

    小刘从后备箱掏出了一件叠好的西装,补充道:“受害人,应该特别爱面子工程吧。”

    我点点头,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我捏了一下眉头,望着那件深蓝色的西装外套。

    从车内的播单记录和并不属于他性格的西装外套颜色来看。

    这男人最近有丰富的情感生活。

    “孙队!!!!!!”

    就在我和小刘准备进行车底勘察时,不远处警员慌忙跑过来。

    “有屁快放!”孙队眉头皱成川字,直接撂下了手中的烟蒂。

    “南环一路医院附近又发生一场枪。击案。”

    !!!!!

    完了!

    今夜无眠了。

    “林冰!”“刘志!”

    我和小刘趴在地上看车底,听声立马应答。

    “你们带二队去山坡上看看,我带三队去新的现场。”孙涛风一般的上了车。

    疾呼一声,从身边开走。

    就这样,刑警大队三队人马,在今夜彻底忙翻了天。

    取证的取证,运尸的运尸。

    就连警队的文职都连夜被孙队一个电话喊了回去,写新闻公告。

    毕竟枪击案可不是小事。

    这是头等大新闻。

    我都能想到明天公众要怎么指桑骂槐我们这些当警察的。

    哎

    别问我为什么双眼饱含泪水。

    因为我对工作,爱的深沉。

    我和小刘相对一苦笑,“走吧!”

    晚上,屠风,我们一群人打着手电筒。

    在月黑风高的山顶寻找着蛛丝马迹。

    “矿泉水瓶,塑料纸,子弹壳,被折断的树枝都别放过。”我靠在山体一出吼道。

    说完掏出手机,给陈墨顺便发了个信息,“墨墨姐,我可能要忙到很晚了。”

    两秒钟后,陈墨回我,“好的。”

    关了手机,叹了口气。

    我全神贯注。

    “没有折断树枝。”小刘道。

    “没有饮食痕迹。”

    “树丛一切正常,也没有发现弹壳。”。

    查了半小时,没有半点发现。

    我叹了口气,和小刘坐着警车,赶去了孙涛的身边。

    打开矿泉水瓶,我猛喝一口,“山上什么也没有,连树枝都没折断。”

    孙涛皱眉,指了指现场,“两个人,同一个人干的。”

    我跟着皱眉,叹了口气,“这凶手思维很缜密。”

    孙涛点点头,“犯罪现场干净,不是国际通缉犯,就是雇佣兵,最坏是个杀人狂。”

    我:“这闹市人这么多,总会有线索。”

    孙涛:“可人家还光明正大逃走了。”

    孙队看了我一眼,“棘手。”

    我也看了他一眼,“头疼。”

    我们相对无言,默认了彼此的看法,便继续低头干活了。

    新的案发现场。

    一辆轿车,一名中年男性趴在驾驶座上。

    靠近方向盘的车窗一块玻璃渣也不剩。

    正对面的玻璃也裂成了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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