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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正常男人就会有男人应有的欲望。”他手中竹笛一抬,轻敲了下苗武的肩,“那姑娘十三岁就被派去行刺,你当真以为她全凭一身硬功夫?”苗武茫然地瞪大眼:“难道不是?”
裴炀轻嗤了声:“她武功确实不弱,但在月门里并不算高,她最强的是轻功,此乃保命的功夫。从她十三岁到现在,六年行刺生涯,她杀过十五个官吏、二十七个富商,三十九个欺男霸女的地痞纨绔,不计其数的山匪。其中有二三品的高官,也有一地首富。豆蔻之年便被派去行刺,她若没点手段,早死了。”
苗武听罢点点头:“倒是有点本事。”
裴炀勾唇一笑:“她刺杀这么多次,却只失败过三次,那三次尽管刺杀失败,仍是保住了命。走南闯北多年,什么三教九流她没见识过,你当她是京城里那些养在深闺的娇小姐?”
说到这,他笑了声。
“她虽然也‘娇’,但那只是她的保护皮,如恶狼披着绵羊皮,内里却是个实打实的狠角色。”
苗武听得频频点头,不再反驳。
裴炀继续道:“那姑娘幼年流落江湖,早已练得一双火眼金睛,洞彻人心。在心机城府上,她或许不如大人,那是因为大人侵淫朝堂多年,一点点磨练出的。然则在男女之事上,大人却是白纸一张,面对投其所好的引诱,实难招架得住。况且大人并非是真正冷心冷情之人,是人就会有情。只看那份情,是否合他的口味,能否入他的心。”
两人说着话,已来到小院门口。
走到半圆的月亮门前,裴炀收了声,笑着一伸手,示意苗武进去。
此时苗武反倒退却了,犹豫不前。
裴炀笑道:“来都来了,进啊。”
苗武嘿嘿一笑:“裴镇抚请。”
最终两人一起跨进月亮门,朝着陆沉风住处走去。
走到桂花树前,两人抬眼看去,顿时便止住了脚。
裴炀站着没动,甚至还不动声色地往树后躲了躲。
苗武愣在原地,片刻后回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姜音急忙抽回手指,装作害羞地推了陆沉风一下,嗔道:“夫君。”
那一声酥入骨髓的夫君叫得陆沉风骨头都差点散了。
他抬手抹去唇边的水渍,心口波澜未平。
“什么事?”他站起身,没好气地看向苗武,微沉的声音含着一丝难掩的哑。
苗武:“……”
他没说话好吧。
裴炀咳了声,从树后走出来,转着竹笛笑道:“大人刚回小院,下头千户所便来了急报,他们已追踪到佛宝的下落。苗总旗是个急性子,见大人迟迟不回前厅,就与下官一并过来了。”
陆沉风负手迈下台阶,沉声问道:“佛宝下落何处,上报之人是哪个千户所的。”
裴炀道:“佛宝出现在河间县。上报之人乃河间千户所的一位总旗。”他简单陈述道,“月门之人勾结法善盗走佛宝后,本是想带回月门,却不料在一间破庙歇脚时,遇到了一位异域僧人,那僧人见到佛宝便起了贪念,趁其不备将其偷了。”
说到这,他忍俊不禁。
“僧人偷走佛宝后,带着佛宝来到河间,因馋上了河间的驴肉火烧,在河间停留多日,每日都去赵记驴肉铺子吃火烧。”
“河间千户所的王千户带人去捉拿,却不料那僧人颇有些手段,让他给逃了。”
陆沉风听到逃了,长长出了口气,冷声道:“苗武你带人前去……不,本官亲自去追堵。”接着他又道,“通知下去,让各府千户所严查出入僧人。”
苗武出声阻止:“大人不可啊,您此时万不能离京。”
说着,他偷偷瞄了眼姜音。
裴炀也出声劝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您就算要亲自去,也等明日做好精细安排后再去。”
陆沉风摆手道:“正因为此事非同小可,才不可拖延时间,本官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转身走回廊下,看着姜音道,“我要前去河间追查佛宝的下落,你可愿与我同往?”
姜音并未说劝阻的话,她笑着点头:“夫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陆沉风把她搂入怀中,拍了拍她背:“你先回屋收拾,稍后我再过来叫你。”
姜音在他怀中轻轻点头:“好,夫君且忙去,不用为我操心。”
在陆沉风随着苗武他们离开后,姜音回了房内,慢吞吞叠着衣裳。
她收拾完自己的衣裳,又替陆沉风拿了两身便服叠好放入包袱中。
此番出京,不知月门那边会有何动作?
她倒不担心陆沉风,此人诡计多端,必能应付。
她是担心她自己,稍不留意,她极有可能死在两方势力之下。
“夫人。可收拾好了?”门外传来陆沉风的声音。
姜音急忙回道:“已经收拾好。”她快步迎上去,“里衣和里裤,我为夫君拿了两身,不知可够换洗?”
陆沉风摸摸她的头:“够了,出去不了多久。毕竟月门的人一心想杀我,为夫哪敢在外长时间停留。”
姜音看着他温柔一笑:“月门说到底也只是江湖势力,夫君是朝廷命官。江湖门派再厉害如何能与朝廷抗衡,况且夫君智勇双全,他们奈何不了夫君的。”
陆沉风勾了下唇:“夫人可别小看江湖势力。”他抚上姜音的脸,拇指在她脸颊暧昧地揉捻,“那些外表看着无害的人,往往最狠,如裹了糖衣的毒药。”
姜音知道这男人是在含沙射影的说她,长睫轻颤,如蝴蝶振翅,双手环住陆沉风劲瘦结实的腰,轻笑一声问道:“夫君既已知是裹了糖衣的毒药,还会吃吗?”
陆沉风低头靠近,眸色沉沉地盯着她,嘴角轻咧挑起抹痞笑:“夫人想让我吃吗?”
他刻意咬重“吃”字,言语间满是痞气。
姜音看着一身痞邪的男人,心跳没来由的加快,呼吸有些急促凌乱。
她往前一凑,红唇抵上他硬朗的下巴:“你敢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