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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與轮疾转,哒哒的马蹄伴着虫鸣响在开阔的驿道上,为寂寥冥冥的郊野增添了一丝生气。在极有节奏的马蹄声中,忽地响起低哑的闷哼声。
姜音半躺在矮榻上,身上搭着软绸薄被,手在被子里轻颤,掌心似火燎,细白的手腕子又酸又软。
她紧抿着唇偏头看向一边,眼中水雾弥漫。
陆沉风仰头靠在马车角落,狭长的眸子半阖,眼尾薄红一片,胸膛沉沉起伏,喘息声未平。
窗牖半开,夜风卷入,减退了燥气。
“喝水吗?”陆沉风转动了下头,看向榻上娇媚的人。
姜音眼珠轻转,点了下头:“嗯。”
陆沉风勾了下唇,笑声沉沉,直起身为她倒水。
他端着水坐去榻边,喂她喝下,看着她红艳欲滴的唇,眸色暗了暗,喉头轻滚。
姜音喝下半杯水解了渴意,一抬眸便对上陆沉风幽邃似狼的眸子。
她心口狠狠一跳,托住杯底的手微微发颤,不止手,连唇也颤了起来,喉间再次涌上灼烫的气息。
陆沉风看着姜音一脸惊惧的模样,心尖蓦地发涩,像被人用力攥了下。他急忙把她按入怀里,大手在她背后轻拍。
“别怕。”他脸贴在她颈侧轻蹭,手在她背后温柔地拍着安抚。
姜音窝在陆沉风怀中,头软软地压在他肩上,感受着他炙热的气息,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她再次镇定下来,眼神沉静如水。
倒回至半个时辰前,陆沉风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问她。
——你是想问案子还是想了解这里?
她说了句“我都想要”,并率先动了手,之后她的手便被他强行征兵。
想到过去的半个时辰,自己仿若一颗棋子被他执在手里驰骋沙场。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
她两手攀住他肩,猛地吻上他后颈,从他脖颈一直吻到他喉结。
陆沉风蓦地仰起脖子,喉结急剧滚动着,只觉由皮入骨的痒,仿佛有虫子钻入心底轻噬。
他咬紧腮,一把将怀里的人拽下来放平在腿上,眸光发狠地看着她。
小小的人,小小的唇,分明就难以承受挑起他怒火的后果,却胆大包天的敢再次招惹他。
“又不怕了?”他低头看着她,声音哑得发颤,拇指擦过她饱满的樱唇,“是真不怕还是……”
姜音双手捧住他脸,眼神似软钩子般看住他。
“不怕。”她直起身贴上他唇,软声道,“我喜欢夫君的味道。”
娇俏的语气,软媚的声音,看似纯澈毫无心机,实则满心都是算计。
陆沉风俯身看着她,唇角轻提:“是想试我的定力,还是想以此套牢我的心?”
姜音伸出一指抵上他胸膛:“都想。”
陆沉风笑着捉住了她手指,附在她耳边沉声道:“我怕给太多,夫人承受不起。”
一语双关,再次调戏了她。
姜音气得在他唇上狠狠咬了口,直到出血才放过他。
回到京城时,已是九月初十,距离月门定下的期限还剩九日。
姜音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内力已恢复了七八成。
马车在锦衣卫衙门外停下,她撩开帷幔一脚跨出,正要跳下马车。
陆沉风两手伸出撑在她腋下,将她抱了下去。
甫一落地,她本想从他怀里退出的,瞥眼看见了月门堂主,身子一软又倒进他怀中。
“啊夫君,我头晕。”
陆沉风笑了声,大手穿过她腿弯,将她打横抱在怀中,抬眸看了眼对面的师游,转身往衙门里走去。
进了衙门,陆沉风仍然将她抱在怀里,大步走向小院。
姜音在他身前推了下:“夫君,放我下来吧,我又不晕了。”
陆沉风把她放下来:“我还有公务在身,晚点再回去陪夫人。”
两人在回廊前分开,一个往前院议事厅走去,一个往后院住处走去。
姜音边走边在心底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她需要借助陆沉风之手杀了月门门主,然后再从陆沉风手里安然脱身。
前一条虽然有难度,但是她和陆沉风联手,两人里应外合,不是做不到。
可后一条,事成之后,想要从陆沉风手下全身而退,这就比前者更难了。
先不说陆沉风会不会过河拆桥反手给她一刀,即便他不在事后捅她,只怕也不会轻易放了她。
像陆沉风这种冷心冷情毫无顾虑的人,与他谈条件是没用的,想让陆沉风心甘情愿放她走,她能想到的唯一有效且万无一失的方法便是得到他的心。
即便是不能完全得到他的心,能令他稍稍动心也行,她要的只是保命。
回到房内后,姜音拿出未绣完的荷包坐在窗下继续绣。
她现在倾注的一针一线,都是为她将来的离开铺就的青石大路。
“什么?假的?!”苗武看着桌上金灿灿的佛塔,伸手碰了碰,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亏得这一路老子心肝宝贝似的看护着,他娘的,竟然是个赝品。那,那那那……”
他抬头看向陆沉风,大舌头打结似的,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黎江笑着摸了摸鼻子,抬手在塔尖上拨了下,“吧嗒”一声,塔尖上的珠子掉落地上,咕噜噜滚到陆沉风脚边。
陆沉风抬脚,一脚踩了上去。
他踩着珠子走到桌边,目光淡淡地扫了眼佛塔:“本来就是假的。”
苗武一脸恍然,点点头道:“大人您的意思是,香积寺放的佛塔一直都是假的?”
陆沉风道:“那倒也不是。是在月门盗取之前,我表明圣上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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