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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去替换了。”苗武:“……”
他缓缓转头看向黎江。
黎江摇了摇头,笑道:“我也是才知道。”
陆沉风解释道:“事先没知会你们,是怕你们藏不住事在月门的人面前露了底。”
苗武道:“大人无需向我们解释,您让我们怎么做我们照做就是。”
陆沉风点点头,看向黎江:“你继续去追查佛宝,要让月门的人知道我们寻回的是假佛宝。”又看向苗武,吩咐道,“你带人去查出月门在京城的据点,有多少揪出多少。”
苗武拱手应道:“是,大人。”
陆沉风扬了下唇:“对了,要让夫人知道你正在调查月门在京城的据点。”
苗武诧异道:“让那小刺……”
他话没说完,黎江在他肩膀用力按了下,笑着截住他话:“是陆夫人。”
陆沉风淡淡地看了眼黎江,又看向苗武身:“是,让她知道你在调查月门据点。”
苗武怒目圆瞪,一脸茫然:“那大人为什么不直接与她说?”
何必要让他去绕这个弯儿。
黎江嘿嘿笑了声:“夫妻间不谈公事,只谈红纱帐内……”
不等他把话说完,陆沉风一脚踹在他臀上,将他踢得踉跄着往后退去。
宫中,养心阁御书房内。
一身明黄衣袍的帝王手缠紫檀念珠从御案前起身走出,陆沉风垂首立于殿中。
皇帝朱春明走到陆沉风跟前,一双不怒自威的眼眸在他身上停了停。
“你确定是冯姚?”
陆沉风道:“回圣上,微臣有七八成的把握,月门门主就是冯姚。”
朱春明颔首,挪开几步,突然又回身看向他,语气温和缓慢道:“朕听说你看上了月门一个刺客?”
陆沉风拱手道:“微臣正要向圣上禀明此事。”他如实陈述,“那女刺客眼见刺杀不成,便拽着微臣一同跌入山崖,危急关头微臣将那刺客压在身下,跌落崖底时,微臣仅受了点皮肉伤,那刺客受了严重的内伤。”
“微臣将她抓入诏狱,她醒来后为自保便假装失忆将微臣认作她夫君。”说到这,他嘴角扯起一抹痞笑,“微臣便将计就计把她留在身边,为的是利用她对付月门。”
朱春明听得直笑,手指着陆沉风点了点:“你呀你……”话口一转,又问,“你小子清心寡欲多年,该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陆沉风眼中波澜不惊,他知道朱春明是在试探他。
做皇帝的都多疑,不足为奇。
他抬手摸摸鼻子,坏笑着舔了下唇角。
朱春明在他肩上拍了拍:“玩归玩,警醒些。”
陆沉风拱手:“多谢圣上提点,微臣定会警惕的。”
朱春明朝他挥挥手,挂在指上的紫檀念珠晃了晃。
“下去吧。”
陆沉风倒退着退出几步,正要转身离开时,忽地又停下,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朱春明看他一眼:“还有何事?”
陆沉风垂首道:“还有一事,微臣不知该不该烦扰圣上。”
朱春明声音威严道:“说。”
陆沉风道:“那日微臣带着女刺客去逛街,为的是吸引月门的人。不巧碰上了柳尚书家的二公子,他见过女刺客后,带着一幅画来到锦衣卫衙门,言之凿凿的认定女刺客是他家丢失的小妹。后来大理寺少卿柳珩与微臣在城门口相遇,在见到女刺客后,柳少卿特地带人追到了东平县。”
锦衣卫于皇上朱春明而言,就是一把刀,一双眼,一双手。
朱春明在宫中看不见的、摸不到的,无法触碰的,皆由锦衣卫替他看,替他出手。
而陆沉风之于朱春明,便是那把锋利无比的刀,那双洞若观火的眼,那双狠戾有劲的手。
陆沉风深知自己的位置,因而在朱春明面前,他从不说假话,但真话却并不全说。
比如他明知道姜音的身世,却并不会说出来。
朱春明听罢点点头:“难怪那小子当日主动向朕问起你。”他手一伸,指着陆沉风点了点,“你去查一查,若那女刺客真是柳家……罢了,柳家的事你先别管。先查清楚月门门主的真实身份。”
言罢,他侧过身去,神色倦怠地朝陆沉风摆了摆手。
陆沉风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是,微臣告退。”
明艳的飞鱼服,凛冽的绣春刀,疾劲的穿堂风。
他步伐沉稳地朝宫门走去,从太和殿到宫门这条路,他走了近十年。
来时他从不回头,去时也从不回头。
而这一次,他回身看了眼。
斜阳落在朱漆宫墙上,映在眼底,三分明媚七分寂寥。
脚尖转动,衣袂扬起,朱红色衣袍上的飞鱼似活了般跃动,卷起阵阵寒意。
陆沉风刚回到锦衣卫衙门,还未来得及解下一身官袍,便收到了柳家送来的帖子——邀请他明日到柳府赴宴,而宴会的明目是参加柳家表小姐的生辰宴。
摇头笑了笑,他手一扬,正要将帖子扔了,忽地心生一计,急忙写了封信让人送去宫中。
姜音绣完荷包,站起身面对窗外,伸展手臂活动筋骨。
她正扭着脖子,听到了身后陆沉风的脚步声,于是微微侧身,双手交叉举过头顶,前后翘起,唯独中间那段腰身纤细如柳、不盈一握,使得本就玲珑曼妙的身形越显凹凸之态。
陆沉风阔步走进房里,抬眸便看到了窗边夕阳下那惹眼的一幕。
他咬紧腮,在门边站了站,唇边扬起一抹痞邪的笑。
胆大包天的女人,又在不动声色地勾引他。
看来在马车里是没让她哭够,今夜倒要让她哭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