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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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班里偶尔也会传出他俩的八卦,有女生说,莫琳曾经和许俊泽告白被拒绝过,但莫琳不打算放弃,想等毕业的时候再告白,所以现在总是以问问题的借口接近许俊泽。

    当然,这些八卦大家只会趁着许清影不在才讨论,喻恩坐在座位上默默听着,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埋头做题,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

    周曼文最近还没正式入职,每天都会来接喻恩放学。

    回家的路上,周曼文问喻恩在学校的情况,喻恩心不在焉地作答。

    快回到南巷时,好巧不巧在路口遇到了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喻恩看了眼红灯倒数的数字,而后望向窗外。

    此时临近傍晚,云霞蔓延铺满天空,暮色的光芒倾洒而下,这个点是下班高峰,街道上车水龙马,行人不断。

    就在这人流涌动的街头,喻恩捕捉到马路对面许俊泽的身影,视线瞬间聚焦。

    男生穿着校服,外套拉链没拉,看起来慵懒散漫,他微垂着头在看手机屏幕,橘调的光芒铺洒在他的周身,轮廓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喻恩忽然记起许清影和她说过,许俊泽也住在这边。

    那他待会儿会去超市吗?

    喻恩如是想着,目光一直定格在他的身上。

    红灯变幻间隙,周曼文注意到喻恩看着窗外在发呆,她开启车子的时候问了句:“在想什么?”

    喻恩回过神来,讷讷地“啊”了声:“没什么。”

    “妈妈,你待会儿先回家吧,我要去巷子里那家超市买一本笔记本。”她决定去碰碰运气。

    周曼文没说什么:“买完就早点回来。”

    喻恩点点头,再次往窗外看去,男生修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人群中。她抿了抿唇,缓缓收回了目光。

    回到南巷,喻恩背着书包,慢悠悠地往巷子深处走去,心里不断涌现期待的情绪,默默在心里做好和他打招呼的准备。

    落日余晖蔓延,云霞层层铺开,街道两侧的小吃店都已经出摊,五六米宽的巷道人来人往,越往里走越有烟火气息。

    喻恩走到超市的时候,佯装买东西的样子进到店里看了一眼,许俊泽没来,只有老板娘在看店。

    老板娘见到是她,热情地问:“小姑娘要买什么?”

    “我看看。”

    喻恩笑着回应,然后走到最后一排货架拿了根火腿肠,又去挑了一本蓝色的笔记本才去付钱。

    刚走出超市,那只橘猫就从巷子里蹿出,来到喻恩的跟前,还冲她“喵喵”叫了两声。喻恩小心翼翼地蹲下,在超市门口旁边喂小猫。

    不知等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昏暗,街边的路灯骤然亮了起来。

    没见到想见的人,喻恩轻叹了口气,心里涌现失落的情绪,垂着脑袋离开了超市。

    暮夏的晚风燥热沉闷,带着挥散不去的热意,周围人声鼎沸,热闹嘈杂,喻恩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有点闷。

    她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着,也没注意前面的路,就在快要路过巷口时,迎面撞上了一堵人墙,脑袋重重地磕在对方的胸口。

    距离过近,喻恩清晰地听见头顶传来对方的吃痛声,她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慌乱地后退一步,连声和对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看…”

    许俊泽被撞的轻皱了皱眉,抬眸看去,注意到撞她的女生有点眼熟,稍愣了愣。

    他偏头看了眼,还真是她。

    “没事,不用道歉了。”许俊泽眉梢一扬,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喻恩听见对方熟悉声音的瞬间,神经瞬间紧绷,僵硬地抬起脑袋看去。

    看清对方模样的瞬间,她明显愣了下,先前在心里演示过无数遍打招呼的场景,在这一刻却变得干巴巴:“…哈喽。”

    过后,她在心里暗暗后悔。

    她还以为见不到他了,所以有点失落,然而相遇来的猝不及防,让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许俊泽全然不知女生的心思,垂眸注意到她手中拿着的笔记本,随口问:“来买东西?”

    喻恩讷了几秒,而后才反应过来:“嗯,买笔记本。”

    她心想:借口找的可真好。

    许俊泽了然后,转问她:“你胳膊的伤好点了吧?”

    喻恩呼吸倏然一滞,没想到他还记得她的伤,她故作平静,笑容变得自然许多:“嗯,好多啦,那天谢谢你。”

    许俊泽眼睫一抬:“你注意点伤口,记得换药。”

    “好。”喻恩咬着嘴里的软肉,竭力克制心底波澜的情绪,

    许俊泽似乎还有事要先离开,和她道了声:“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再见。”

    喻恩看着许俊泽散漫离去的背影,嘴角轻扬起一抹笑意来。

    路灯照下昏黄的光影,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清风拂过,吹鼓起他的t恤,他背着光,逐渐消失在巷子尽头。

    她的少女心思也随之越飘越远。

    暮夏和晚风,一切都与他有关。

    -

    上体育课那天,喻恩满怀期待能在操场上见到许俊泽,她四处张望,却连人影都没看见,她想问许清影,又担心自己心思过于明显。

    后来许清影无意中念叨,说许俊泽最近都在刷题备战,过段时间要去参加省里化学竞赛的初赛,所以这段时间的副课都不上了。

    喻恩眼皮动了动,平静地给出反应:“这样啊。”

    许清影拍拍她的肩膀,有点可惜:“你只能下次再看他打篮球了。”

    喻恩莞尔浅笑了下,心底失落的情绪在顷刻间消散。

    她默默在心里为他祈祷——

    愿他能如愿拿个好成绩,一切努力不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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