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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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过了许久,卫明姝无意般地抬头看了一眼,硬着头皮道:“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沈小将军赏花了,再会”说罢,她头也不回地绕过沈轩,脚下有些悬浮地走出园子,给县主打了声招呼,便坐上马车匆匆离去。
马车上,卫明姝一直没有说话,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脸色倒不像平日里不舒服那般。
兰芝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小姐可是哪里不适?”
“没有。”她想到刚才的场景,又有些头痛,“只是好像说错了句话”
兰芝讶异。
她还没见过她家小姐因为说错过了话而苦恼过。
“对了兰芝,明日可是十五?”
“嗯,都准备好了,小姐照常去就行。”
翌日清晨,厚重的城门敞开一道缝隙,将破晓的微光放入沉寂。城门口聚集的商队陆续涌入,来往的马车将京城悄然唤醒。
一辆不起眼的青蓬马车正向城门外赶去,那马车内坐着一面带薄纱的白衣女子。
卫明姝每月十五,都会跟随任医正施义诊,这每月十五施义诊也是他们开药铺时定下的规矩。
她从小和病打交道,闲得没事,就和任医正学学医术。这姑娘是任医正从小照看到大的,倒也乐意教。
后来卫明姝算是学有所成,想帮着在药铺看诊,奈何家中总怕病人给她过了病气,也怕她作为勋爵家的女儿看诊,遭受非议,卫夫人说什么都肯不同意。
还是任医正想了个法子,让她以纱覆面,以化名和他一同看诊。
卫明姝欣喜不已,当时便叫了声师父,叫得任医正喜上眉梢。
之后多年,这个称呼就也没有再变过。
但既答应了家中不能让别人认出她,便不能带着兰芝,更不能乘卫家的马车从家里去药铺。
于是每月十五卫家都会准备好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早早将卫明姝送出城外。
她用了药姑这个化名,对外称是从城外而来任大夫的徒弟,十五这日来城中帮忙运送药材,顺便来药铺施一日的义诊。
卫明姝刚出城外,走下马车,便看到那日的青衣男子正站在一队车马前指挥着搬运货物。
阮文卿也注意到了那辆马车,他行礼道:“姑娘可就是丹青药铺的药姑?”
那日在丹青药铺,那老板娘同他说,十五这日会有一身着白衣的药姑带他进城。
“正是。”说罢,只见面前女子取下面纱,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竟是姑娘。”阮文卿诧异道,“今日来送药材,正好要将这把伞还予姑娘。”
“这把伞公子就留着吧。”卫明姝仍是嘴角浅弯,“六年不见,没想到阮三郎记性竟是这样差。”
阮文卿愣了愣,抬眼便注意了一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
“你是明"他眨了眨眼,从容的脸上却多了些不掩饰的欣喜,“你是卫姑娘?”
卫明姝道:“嗯,你就别叫我卫姑娘了,还是像小时候那般,叫我明姝就好。”
阮家曾在京城小住过半年。
阮家夫人和郑叶母亲乃是亲姐妹,后来两人嫁了人也没断了联系。
郑叶也是嫁入卫家才知道,卫侯家还未封侯拜爵,做的是漕帮生意,跟这南洋做生意的阮家也是旧相识,早些年阮家作为南洋最大的商户,倒是帮了卫家不少忙。
阮家六年前初来京城做生意,卫家也出了不少力,阮文卿的兄长们皆走仕途,而他作为家中幺子却从小跟随父母经商,去过不少地方。
那次到京城,阮家也没带多少仆从,夫妇二人外出办事便常将阮文卿放于卫家。
因着郑叶和卫直的缘故,阮文卿也时常和家里人来卫府坐客。
卫明姝还记得她当年十二岁,郑叶刚嫁入卫家,两人一同管着府中事物,她也是喜欢粘着这个嫂嫂。
后来阮文卿常来卫家找郑叶,卫明姝也很少见到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也自然而然熟络了起来。
她当时虽还是被父母管着不让出门,但却不似早些年那般卧病在床,一些顽劣的性子也初具端倪,总是带着这阮家三郎爬树挖土,时常粘了一身泥。
有一次卫夫人发现卫明姝灰头土脸的模样,罚她在坐在院中抄了一天字,当时府中人来人往,所有人都看着她被卫夫人罚却不敢出声。
她豆大的眼泪直往外崩,心里愤愤不平——
凭什么他们都滚了一身泥,只有她挨罚了?
她抹眼泪的时候阮家三郎还在场,要是放在现在,她定是不会丢人现眼地在房外哭。
阮文卿将一碟米糕放在她抄书的石桌上安慰她,她怨恨地瞥了他两眼,却一把抓起米糕,没出息地边抽噎着边大口往嘴里塞。
结果那米糕粘住了她的嗓子,噎得她整日都吃不下饭
自那次被阿娘罚过后,她也不敢在家中如此放肆
她想到这些往事,忍不住嗤笑,“咱们别站这里了,进城再说。”
一辆运着药材的车行至药材铺前,此时已经快到了施诊的时候,卫明姝看大家都忙着将那一箱箱药材往铺子里搬,便也跟上去帮忙。
她刚搬起箱子,便听到旁边一声温和的声音:“明姝你别搬了,这箱子怪沉的,他们能搬完。”
“没事的。”
阮文卿却是从她手中接过那箱子道:“那我来搬就好,听那老板娘说你是这药铺的东家,东家不如进去查验查验货物,这里有我。”
卫明姝听后,心下一暖:“这样也好,那多谢阮三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