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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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婆婆与鱼二娘子诉说了一番母女情谊,才在女儿女婿双双搀扶下,拄着拐杖进了家门。亲戚会面,都为一事而来,于是往一处坐了说话。
鱼二娘子提着一把白铜壶儿,为众人各沏一盏香茶。
这茶很不一般,水清色碧,如春水绿云,润喉解闷,略饮两口,就肌骨清爽,飘飘欲仙。
李婆婆赞道:“女儿,你在家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成了亲倒大有长进,连茶也沏得这样好。”
这话儿明着是夸,暗着却是敲打女婿,怪他慢待了自家女儿。
鱼二是个何等伶俐的人,一听就知机,心说:丈母娘是在问罪了。
连忙赔着笑,对老婆说:“心肝,快坐下歇歇,这些琐碎杂事,有你丈夫在哩。”
鱼二娘子夹在母亲与丈夫之间,这个是手心,那个是手背,都一样心疼,哪个也舍不得为难。
依丈夫话捡了把圈椅坐下,堆着笑脸打圆场:“娘,我是你的亲骨肉,亲娘夸亲女儿,岂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说出去人家要笑话。这茶也不是我沏得好,是你女婿采了满月时湖心露水,那时的水质最是清冽洁净,所以沏出的茶也比一般的茶香些。”
李婆婆说:“你倒维护他。”
鱼二娘子撒娇道:“娘说的哪里话,你往日里不是常常教我'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我维护他,他维护我,把这个家火火热热过起来,才好孝顺您老人家。”
李婆婆“咣”地拍下茶盏,变脸色发作:“果然女儿外向,嫁了人就只顾得丈夫,不记得老母,在母亲面前还要弄谎。”
鱼二娘子见状,不敢说笑,立时肃容下跪:“娘,女儿不曾说谎。”
李婆婆喝道:“该跪的不跪,你倒上赶着来跪。”
鱼二心里一咯噔,翻身扑通跪倒,恭敬道:“谨听母亲教诲。”
李婆婆冷笑道:“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当作心头肉一般,养得千娇万贵,本不肯叫她远嫁,是她执意要嫁你,因此才不嫌你贫寒,将女儿许配给你,不图你金,不图你银,只图她过得称心如意,没成想你当日吹得天花乱坠,如今全然放屁!我女儿月子里受辱时,你这个丈夫在哪里?”
老鲤鱼声色俱厉,骂得鱼二满面羞惭。
鱼二娘子想替丈夫说话,看母亲脸色,怕越发激怒了母亲,踌躇着不知怎么开口。
见状,鱼大夫妇硬着头皮出面调解。
鱼大开口骂兄弟:“抛下没出月子的媳妇,你也做得出来!混账东西,打死也不为过!”
鱼大嫂子配合丈夫,责备道:“便是要谋生计,也该带着媳妇一道,娇妻幼子在家中,竟也不担心么。”
鱼二被哥哥嫂嫂数落得抬不起头,他如今也觉得自家有错,不该省那几个钱,把妻儿放在老家。
于是闷声认错:“大哥大嫂教训的是,弟弟知错了,往后定然处处带着妻儿,决不轻易远离。”
这里表了态,那里鱼大嫂子就有话说情:“小年轻不知事,做事也不妥贴,须得做长辈的多多提点才是,只是如今我这兄弟已然悔改了,可否请伯母原谅则个?”
亲家当面,李婆婆也不好过多追究,就缓和了脸色,语重心长道:“我也不是那恶毒的丈母娘,处处拿捏女婿,只要我女儿过得好,就心满意足,再无他求。”
鱼二娘子这时才敢出声:“娘,你女婿也不是不干事,他把那欺辱我的贼道徒儿绑了来。”
“哦?”李婆婆生出几分兴致,问道:“人在哪里,快领我瞧瞧?”
话刚说到这节,摇车里突然传出震天哭声。
因小鹤是个小娃娃,鱼二娘子总不能关犯人一样将她关押,思来想去,把她放在摇车里,同自家儿子睡在一处。
那摇车宽大,睡两个娃娃也绰绰有余,只是那小鱼精——乳名叫做鸭梨儿,是个压狸儿的意思,见突然来了个新娃娃,偏偏要来招惹。
他虽比小鹤要小个把月,到底是精怪所生,已可以翻身爬动,又吃得好睡得香,个头比小鹤大上一半。
小鹤看鸭梨儿笑嘻嘻冲自己爬动,心中惊慌:这样大的块头,若压在身上,岂不把自己压死?
她又爬不动,躲也躲不开。
若啼哭唤人,如今又是个阶下囚,只巴望被人遗忘,哪里还敢作声?
眼睁睁见得鸭梨儿近了,小鹤苦着脸,闭着眼,只待泰山压顶。
然而左等右等,总等不来。
难不成这胖小子良心发现不压了?
她小心把眼睁开。
鸭梨儿含着手指头,满脸困惑,他是想爬到瘦娃娃身上,与她一同玩耍,怎么就爬不上哩?
幼小的脑袋不足以思考过于复杂的问题,一次不成,小娃娃顺从本能,再度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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