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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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静鸟鸣,蝉声阵阵。

    宁垣自打从许连翘那离开后,就进了江淮的书房,一直到晌午都不曾从里面出来。

    只有偶尔从屋内传出的点点咳嗽声证明屋内真的有人。

    江淮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就是偶尔还有点气虚,以至于,他时不时会小小咳嗽两声。

    就这身子骨,还真说不上多好。

    想他,前一天受了伤,第二天照样上阵杀敌。

    一定是因为江淮这厮沉溺花天酒地才会如此虚的。

    说起这个,宁垣不禁又开始担心,他如今魂在江淮体内,那么他的身体里…

    是住进了江淮,还是…还孤零零躺在院子里?

    无论是哪种,都挺糟心的。

    悬铃忽而被吹响。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宁垣在和离书上落下最后一笔后,抬头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窗边那棵树上,老绿的叶子似是开始有些泛黄。

    他记得,他是这个月初四,也就是前天才摔到的。

    时间不长,他得抓紧过去看看才是。

    正思索着计划。

    忽而,一只喜鹊从繁绿树枝中扑腾着翅膀,从敞开的窗檐处飞了进来,停在书桌的笔架上。

    用喙啄着翅边的羽毛,慢慢整理后,才转动着乌漆的眸子,歪过头一动不动地盯着宁垣。

    而后趁着宁垣还在盯着桌上的纸张看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进一旁的砚台,溅起滴滴墨汁。

    幸好,宁垣眼疾手快,一个转身,将和离书护在怀里,才没让这刷白的纸张被溅出的墨水浸污。

    紧张地摸出文书,再三确认真的没事后,才松下一口气,心想,

    老子好不容易才模仿江淮那厮的笔迹写了一页这么像的,差点就因为你这只鸟弄得功亏一篑。

    抬手掸了掸停在桌上的鹊儿。

    赶紧给老子走。

    那只喜鹊也没“恋战”,见人生气,就实相地扑腾翅膀飞走了。

    看着衣袖处被溅上的墨汁,宁垣真的被这一出搞得哭笑不得。

    他怎么老在这些小事上吃亏。

    先是那一根木柴,再是这一只喜鹊。

    没折在刀光剑影的沙场,但是因为一根烧火棍,进了别人的身体。

    唉…

    无奈地笑了一声,从桌面匣中摸出江淮的印章在纸上印下。

    署下的日期正是三个月后的十一月初六。

    宁垣很满意。

    想着阿翘看到这个,一定会很高兴的。

    “谁?”

    听见门外响起了娑娑的脚步声,宁垣很是敏锐地警觉起来问道。

    只听门口脚步声一顿。

    就听得外面传来了楚楚哀转的声音:

    “世子,晴儿听闻您还未用午膳,便想着给您送些吃的过来。”

    那,声若蚊蝇,听的宁垣有点难受。

    是江淮那个怀了身孕的妾室。

    “不用了,你回去吧。”

    他可不想和江淮的妾室有半分的牵扯。

    只是他这边才话音刚落,便听得吱呀一声,那黄梨木门被打开,一个身着杏黄色衣衫的女子从门口拎着一个食盒,跑了进来。

    宁垣皱眉,赶紧将手中的和离书收了起来。

    他有点印象,这就是江淮的那个妾室,陆思晴,也是阿翘被造谣下毒害案中的另一个当事人。

    “你…”

    宁垣这边还未开口,就只见那女子在圆桌上放下食盒后,又提裙跑到他面前,梨花带雨地哭诉起来:

    “世子,您不要晴儿了吗?您醒了之后就没有再来看过晴儿。”

    “晴儿和孩子都很想您。”

    “昨天,大夫还说,晴儿动了胎气…”

    她擦着眼泪,抚着已经隆起的肚子。

    想来若是真的江淮在这里,怕不是要好生心疼了才是。

    可他又不是江淮。

    他只觉着有点看不下去。

    沉下气,淡淡说道:“所以,在这么暑热天跑来跑去,就是你照顾孩子的方式。”

    陆思晴本来是想在江淮面前扮一下可怜,没想到却被这么噎了回来。

    宁垣坐在椅子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简单过了一眼她后,继续说道:

    “我听小厮说了,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府上未曾亏待过你,我看你的脸色,也不算差。”

    说不算差都婉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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