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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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峥年的电话?
他很少打电话,原主也很少给他打,岑峥年是忙,原主是觉得电话贵。
两人是这个年代标准的相亲认识,家里两边长辈都着急的。
岑峥年到年纪了,一直沉迷科研,他爸妈生怕他和科研过一辈子。
原主爸妈是想扒上岑家这颗大树,所以定亲结婚都非常快,只见了两面两人就结婚了。
结完婚,岑峥年在家里待了天匆匆去了西北。
后来安安一岁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空回来了。
两人没什么感情,也没有时间培养,原主也不觉得岑峥年不回来有什么,反正会打钱,她只在意自己的娘家。
这时候相亲的人过日子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日子过着过着,就变成了亲人。
当然,现在的初夏对岑峥年也没感情,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男人,怎么可能有感情。
对岑峥年,初夏的定义很明确:养家的。
所以岑峥年会打过来电话,初夏是有点诧异的。
她带着岑淮安到家属院小卖部,给岑峥年回拨了过去。
“喂?”
“你好,请问是罗同志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非常板正的男声,就像接受过训练的军人那种。
不是岑峥年,他也没大可能一直在电话旁等着,毕竟他工作那么忙。
“对,我是。”
对面的男人立马说:“岑工在忙,请你等等,我去叫他。”
“好。”
初夏挂掉电话没等多久,电话重新响了起来,她拿起来。
“初夏?”
对面的男声很好听,磁性温柔,如古琴轻拨,又如玉石相撞,微微带着些喘气声,应该是很快跑过来的。
“是我。”初夏揉了揉耳朵,“你打电话什么事?”
对面的岑峥年愣了下,觉得电话里的初夏和信里的比有些冷淡,但是也没有多想。
“甘州的牛羊肉和瓜果不能久放,寄到家会坏,所以我寄了牛肉干和果干,可以吗?”
岑峥年说完,心里有些愧疚。
妻子难得说她和安安想吃点什么,他却没办法满足。
他虽然和妻子相亲认识,但两人结婚了,他对家庭是有责任的。他知道自己这个丈夫爸爸是不合格的,所以物质上能给的他都给。
初夏感受到了岑峥年语气里的歉疚,原来他自己也知道对不起家庭,只不过在大家小家面前他选择了国家而已。
初夏没立场怪他,她只是一个半道过来的人。
要不是过来的时候感觉不到原主半点气息,她肯定想尽办法把身体还回去了。
可惜在她来之前,原主已经死了,灵魂(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灵魂)也没了。
她模模糊糊有种感觉,她只能活在这里,回不去了。
岑峥年真正对不起的是岑淮安,这个从小被原主饿着长大,最后自己学着找东西吃的五岁娃娃。
所以初夏也没回答,转头问岑淮安:“安安,你爸爸说寄来的是牛肉干和果干,问你行不行?”
岑淮安看着脚边过去的蚂蚁,语气硬邦邦:“随便。”
他不知道牛羊肉啥味道,也不知道牛肉干果干是什么样的,要寄就寄吧。
初夏:“安安说都可以。”
岑峥年沉吟了下:“那你呢?”
初夏笑着说:“我也都可以。你要和安安说话吗?”
她和岑峥年实在没什么话可说,与其两人等会儿都没话了尴尬,倒不如让安安和他说话。
岑峥年听到初夏的话,心脏跳动快了许多,那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想和他说话。
他的声音有些发涩:“好。”
“安安,你爸爸想和你说话。”
岑淮安看向初夏,又看看电话,走了过来。
初夏把电话给他,岑淮安放在耳边,手在桌子上扣着,低着头没说话。
“安安,我是爸爸。”
岑淮安没吭声,手指缠到电话线上,一圈圈在桌子上打转。
没听到岑淮安的说话声,岑峥年看一眼电话,确定没有挂,他小心地又喊了一句:“安安,能听到吗?”
“嗯。”
岑峥年没在意岑淮安的语气冷淡,放柔了声音说:“安安,能不能告诉爸爸你喜欢什么?爸爸买了给你寄过去。”
岑淮安听着岑峥年的话,越听越生气,他只会寄来东西,他人又不会回来,有什么用!
他不想再听了,也不想继续和爸爸说话了,“啪”一声把电话挂了,转身就跑。
“安安!”
初夏忙把电话钱给小卖部老板,赶紧追了出去。
另一边的岑峥年,听到挂电话后的“嘟嘟”声,嘴角露出苦笑:他在期待什么呢?安安对他有怨不是正常的吗?他早就想到了,只是还是抱有幻想。
“岑工?”
警卫担心地看着岑峥年,岑峥年摇摇头:“我没事。”
他自己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黄沙,默默站了一会儿,就收敛好情绪回研究室继续工作。
在基地,科研工作最重要,现在是项目的紧要关头,他不能让个人情绪影响了工作。
岑淮安没跑远,就在小卖部门口。
初夏一出门就看到他站在门口的阴影里,背对着小卖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毛茬茬的,有点扎手:“你爸爸说了啥,把你气得电话都撂了?”
“没说啥。”头往旁边一扭,摆明了不想多说,初夏也不问了,拉着他回家。
“罚站还没结束呢,继续吧。”
岑淮安顾不得难受了,转头看着初夏瞪大了一双眼睛,怎么他妈妈还记得这件事啊。
初夏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根布尺,用来量着做衣服的,跟戒尺差不多。
岑淮安也知道自己逃不过这顿罚了,顶着书对着墙,默默地想:幸好这次是吃饱了饭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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