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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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的东西，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而已，他们才收下，还贴心的嘱咐夏眠，以后吃菌子一定要吃熟的。</p>

    以后？夏眠想，她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吃菌子了。</p>

    自从那天给夏眠送了早餐和衣服后，玉琅清没再来过。</p>

    就在一个医院里，吕子菲又是个跑进跑出的，夏眠也听到了些消息。</p>

    现在是稻谷丰收的季节，又还是暑假，乡下忙着收稻谷还有把稻谷脱粒。</p>

    说是有个小孩不小心把手伸进了稻谷机里，骨头都碎了，惨不忍睹，现在送来了安宜医院。</p>

    可能一只手都要保不住了。</p>

    还有，暑天热，是装空调的旺季，有安装工人高空作业的时候不小心摔了，脊骨受损，也送来了医院。</p>

    夏眠听得皱眉，某一刻觉得好像是个机器一样，坏了也得修修补补。</p>

    猜到玉琅清应该是在忙，夏眠也就没有打扰她，自己办了出院手续，收拾东西回家了。</p>

    生活回到正规的忙了两天，周五中午吃饭的时候夏眠收到了玉琅清发来的信息：“周末有空么，爸妈叫我们回滨山吃饭。”</p>

    这顿饭早在半月前就要吃了，本来是打算在领完证的第二天晚上吃的，谁料第二天夏眠就出差了，这顿饭也因此搁置了下来。</p>

    夏眠应了下来后，放下手机，嘴里的食堂饭菜开始没滋味了。</p>

    她和玉琅清的情况有些特殊，原本应该先登门拜访再领证，可她们就像上了车才补票一样，倒了个序。</p>

    这算是第一次正式去认家门么。</p>

    夏眠吃了几口，撂下了筷子。</p>

    有点愁，她不知道要带什么礼物。</p>

    还没下班，手机又进来了条消息。</p>

    没有备注，但夏眠一看就知道是谁发来的。</p>

    “今晚回家。”</p>

    像是发号施令。</p>

    夏眠的手在屏幕上顿了顿，隔了会儿才回了句：“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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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高峰期，又是周五，路上堵车堵得人心烦。五点半下班，夏眠到家时已经快七点了。</p>

    进了门，家里冷冷清清，空气只余一丝食物的残留味。</p>

    住家阿姨，陈姨，给夏眠开了门，跟她笑笑打招呼，又对里头客厅道：“太太，小眠回来了。”</p>

    夏眠没听见回答的声音，换了鞋进来。</p>

    餐桌收拾得干净，让人看不出吃没吃过晚餐。</p>

    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女士坐在客厅沙发上，腰板挺直，脸上架着副眼镜，在看一本厚厚的书。</p>

    就算在家里，她也没有放松，脊背不贴沙发，面容严肃不苟言笑。</p>

    夏眠在她对面规矩坐下。</p>

    瞥了眼她手上的书，红色封面白色字，《列宁的一生》。</p>

    她收回视线，喊了句：“妈。”</p>

    崔女士看完了她那一页书，才慢慢合了起来，放在茶几上，捧起旁边的茶，喝了口：“琅清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p>

    “她最近忙。”</p>

    崔女士吭的一声放下茶杯，眼神锐利的看向夏眠：“是她工作忙还是你根本没关心她？”</p>

    夏眠抿了抿唇：“最近医院事多。”</p>

    崔女士没再说话，盯着夏眠像是要把她看出花来。</p>

    好在陈姨过来，问夏眠要喝不要喝绿豆汤，家里煮了点，冰镇过的，现在喝很解暑。</p>

    夏眠摇摇头，拒绝了，道了谢。</p>

    有陈姨这一打岔，刚才紧绷的气氛消了些。等陈姨走了，崔女士开始说教。</p>

    无非是说，她们已经结婚了，这桩婚事是她高攀了玉家，两个结婚的人应该怎么做、做些什么，夏眠要心里有数，不要丢了她们家的脸。</p>

    说了十几分钟，夏眠面无表情的听着，等崔女士说累了，又喝了口茶：“明天要去玉家吃饭？”</p>

    夏眠不意外她知道这事：“是。”</p>

    “礼物我给你准备好了，你不用再准备，明天带过去吧。注意要有礼貌……听话一些。”崔女士说完，拿着她的书上了楼。</p>

    夏眠自己在沙发上又坐了会儿，才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站了起来。</p>

    中午想着明天要去玉家的事，没吃什么，早就饿得不行了。</p>

    看崔女士上楼了，陈姨又从厨房出来：“小眠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做了个蒸饺，你吃一点吧？”</p>

    夏眠点点头。</p>

    也没让陈姨拿出餐桌，她站在厨房，拿着筷子，就着蒸笼吃了几个。</p>

    陈姨给她倒了点醋，递过来：“我记得你吃蒸饺喜欢沾点醋。”</p>

    夏眠咀嚼的动作一顿，低下头，带着鼻音的说了句：“谢谢陈姨。”</p>

    陈姨笑了笑：“谢什么，这不是应该的嘛。”</p>

    “这么快小眠也结婚了，可惜我都没见过对方长什么样，什么时候把人带回家，也让陈姨见见啊？”</p>

    “她，最近忙，下次带回来吃饭。”</p>

    陈姨表示理解：“我听说她也是医生，夏先生最近也忙得很，前两天晚上都没回来呢。”</p>

    原夏眠说玉琅清忙，心里还是有些虚，毕竟对方忙不忙是她自己琢磨的，现在听到陈姨说到这，她能确定对方真的忙了。</p>

    夏父是骨科主任，他都忙成这样，玉琅清在他手下应该更忙。</p>

    吃完一份蒸饺，陈姨又给夏眠打包了一份绿豆汤带了回去。</p>

    拎着东西出门的时候陈姨还挽留道：“真不在家住一晚呀？好久没回来了。”</p>

    夏眠摇头：“明天还有事，妈那边麻烦您说一声。”</p>

    陈姨点点头，看着白色的车子离去，叹了口气才关上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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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眠自己租了套公寓，离政/府有十几分钟的路程。环境还不错，周围有很多美食，吃饭购物方便。</p>

    停好车后她拎着绿豆汤下来。</p>

    绿豆汤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带着冷意，现在袋子边缘渗着小水珠。</p>

    她拎着绿豆汤看了会儿，自嘲一笑，打开了后备箱。</p>

    后备箱只有两个袋子，一个给玉夫人，一个给玉先生，夏眠都拿了出来，提回家。</p>

    崔女士有胃病，每晚准时六点钟吃饭。</p>

    她给自己准备礼物带去玉家不是有多贴心，是怕自己不会选礼物丢人。</p>

    她明明知道父亲最近也忙，她却像是不知道一样问玉琅清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回来，不就是为了借机敲打她么。</p>

    她不是都明白么。</p>

    还想什么。</p>

    夏眠喝着不太冷的绿豆汤刷着搞笑视频时，手机忽然进来了个电话。</p>

    玉琅清三个字随着铃声一起跳动，夏眠一个不防被嘴里的汤水一呛，咳了出来。</p>

    手忙脚乱的扯纸巾擦嘴擦桌子，等夏眠再去看手机，发现铃声停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划了接听。</p>

    “……”</p>

    刚才自己咳得呼天抢地的声音……是不是都被听到了。</p>

    把手机放到耳边，夏眠小声的喂了一下。</p>

    “……在吃东西？”对面人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带着点独特的味道，夏眠耳朵莫名一麻，如蚊子似的嗯了一声。</p>

    “吃的什么。”</p>

    好顺其自然的问话。</p>

    夏眠一边想一边乖乖回道：“绿豆汤。”</p>

    对面静默了会儿：“晚上就吃这个？”</p>

    “没，刚还吃了蒸饺。”</p>

    说完夏眠又觉得不对，吃了蒸饺又还吃绿豆汤，好像……有点能吃？</p>

    不过对面的人似乎没想到她这么深层次的地方，只道：“不吃饭？”</p>

    “嗯……晚上不太想吃。”夏眠找了个借口。</p>

    好奇怪，两人明明也没有多熟，现在却能在聊这些。</p>

    感觉话题像是要终止了，夏眠深知聊天要有来有往，又问：“你吃了吗？”</p>

    “没有。”</p>

    夏眠：“……”</p>

    遭了，现在她要说什么。</p>

    “怎么没吃？”</p>

    总不会是跟她一样没有饭吃吧。</p>

    “刚忙完。”</p>

    夏眠这才感觉到对方的声音里有些疲惫。</p>

    两人都没说话，只余电流在波动。</p>

    咬了咬唇，在夏眠开口问对方要自己给她点外卖么时，对面也开口问她，明天什么时候有空。</p>

    两人一起说完，又沉默了起来。</p>

    夏眠是想起自己住院的时候，那碗粥还有馄饨，此刻对方的饭盒以及一整套衣服，还在她家里。</p>

    “不用，我下班了。”</p>

    玉琅清先开口回答道。</p>

    夏眠也快速回道，像是生怕对方会吃亏一样：“我明天都有空。”</p>

    “嗯，你定位发我，我十二点去接你吃午餐，然后去买点东西，再回滨山，你觉得怎么样？”</p>

    “好。”挂了电话夏眠把定位发给了玉琅清，顺带看了下两人的聊天记录。</p>

    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全部加起来还没有她们刚才的那通电话说得多。</p>

    夏眠摁灭了手机，速度把绿豆汤喝完，开始去衣柜里挑衣服。</p>

    明天去玉家吃饭……</p>

    那，要留宿么？</p>

    她知道玉琅清也是在外面住的，滨山是富人别墅区，离城里有点距离，住那上班不方便。</p>

    周末，明天周六，后天周日，都不用上班，第一次去……按理，起码得住一宿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