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起无能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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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乱的不真实，只是一句诺言，便就此定下一生，风清邪从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于他而言，是千山之重，是覆水难收，是多应此意须同，万般予尘心。

    说到走，他们还不知道怎么走呢，顾庭连忙举手道：“姑娘，这珠子被人打下来了，你之前说的方法不管用了。”

    雪姬伸出玉手捧着夜明珠，这珠子是由千千万万个小雪花的心脏所堆积在塔顶而成，以庇佑西极山万世，脆弱至极，伟大至极，一颗雪就那么点大，化形的心脏也小的不得了，可她们没头脑啊，只想着有了心就可以做好人，从来没想过外界会来侵扰，意外也会袭击，现在心还在却不似从前那般明亮，也回不到最初的位置，便再也发不出光热了。

    “这珠子，也是一种类似于空间，能够打开与外界的通道，或者有些联系。”顾庭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没头脑地瞎分析。

    “我有办法，你们只管走，不要回头。”雪姬粲然一笑，清冷的脸庞却盈满温热。

    “多谢。”风清邪点头致谢，雪姬将几人带至塔下，将夜明珠涌手轻抚最后缩成了丹珠，轻轻启唇口吐寒气，那夜明珠便慢慢恢复了些暗淡的光，缓缓飞升到上空，雪姬一手掌空，又是纵身一跃落在了塔尖处，不断往夜明珠里灌输着灵力。

    “你们快些走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空间输送开启，风清邪等人的身影也开始变暗，顾庭冲雪姬摇摇手：“姑娘，有缘再见了！”

    牧杏遥白了他一眼，也微微摆了摆手，再下一瞬间，便全然没有了踪迹。

    有缘再见。

    雪姬说的声音很轻，她的身体越来越淡，在黑夜却无人可见，没有了风，也没有了雪，之前的灯火亦是不复存在，整个世界死了一般。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却称不上极乐。

    也许再过很多很多年，她可以重现苏醒，那时会有一场大雪，有灯火相伴的话便再好不过了，极乐的净土终归实现。

    雪姬始终相信着自然灵大人，那是个好的去处，等他记起来一切，漫天大雪将再临西极。

    通道的出口依旧在河边，几人重新回到了这个村子，刚回来的一刹那，风清邪的心头便是一颤，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不止她发现了，端木云也闻见了，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血妖又出来了吗？”

    牧杏遥道：“那血树还没摧毁呢，我们赶紧回去。”

    几人匆匆赶回风雪夜归人客栈，一路上的场面令她们肉颤心惊，毛发倒竖，更是让人无措迷茫，使人愤怒。

    地上遍布了尸体，整个村子简直成了血河，那风雪夜归人客栈更是惨绝人寰，几人的身子都颤抖着，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风清邪的面容最为苍白，她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店内没有了小二和张开的身影，只有五具被吊起来的尸体，身上还往下滴着血，那几人正是端木云带来的修士。

    “小五小六！！！”端木云整个人惨叫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满是悔恨与震惊！

    原蝉衣也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牧杏遥忍住了恐惧和悲伤，忙道：“地下那颗血树！”

    他们慌慌忙忙地跑到了窖子下，牧杏遥更是直接砸开了地面，靠着顾庭找路来到了八个门最后所在处。

    一个巨大的坑，里面尽是白骨，原来的血树荡然无存！

    原蝉衣比二人要冷静，道：“看样子是被挖走了。”

    牧杏遥感到不可置信，顾庭大口喘着气：“是谁干的，店长？百晓生？还是那个冒充者？”

    原蝉衣叹气道：“上去吧。”

    端木云抱着那些弟子的尸体失声痛哭，她打开烟筒放出了信号，在空中炸开出花纹，等待三神阙的支援，原蝉衣看到了摇扇道：“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易久留，顾庭，我还会来找你的。”

    顾庭刚一转头，原蝉衣便没了身影，西极山空间体突然没有了，现在都是出去的路。

    风清邪此刻没有表情，一旁的谢盐跟中她的身后担心地看着她，后者则是缓缓低下身子，再一次确认他们的死亡原因。

    不是被剑穿透了尸体，脖子上的吊痕也非生前所有，而是被挖干了心脏。

    若说什么魔头有吃人心的癖好，那也是寻常有的事，但他们的心脏处却呈现黑色，像是中毒了一般。

    风清邪伸手要去触碰，被谢盐捉住了手腕，他摇摇头，风清邪这才恢复了神色，站直了身体。

    “现在怎么办？”牧杏遥担忧道。

    “等三神阙的人来吧。”顾庭也想不到什么其它的办法了。

    几人就这么静默着在这个沾满血的客栈里坐了许久，等待着黑夜中的那光亮。

    风清邪来到了客栈的屋顶，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谢盐站在一旁看着她，不敢惊扰，直到外头的雪细细密密的坠落了下来，她才恍然若失抬起了头。

    那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满地的尸体，一样的死法，男人冷冽的面容，寒冷的剑刃，以及小乞丐最后的微笑。

    那个灵动鲜艳的小女孩躲藏在石像后，变得灰灰沉沉，一辈子都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