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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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111一脸忧郁,皱着眉显示出担心的样子,“任务对象好像有点可怜的样子。那宿主你要是追求她的话,对她好的话是不是会能打动任务对象的心呢?”
“才不会。”陈一一脸笃定,“正相反,我如果说喜欢,她十有八九吓得掉头就跑。不仅如此,真有人追求她的话,不仅会立马拒绝,还会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啊?为什么?”
“不知道怎么面对吧。”陈一低头沉吟,“嗯……感觉她其实太自卑了,她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好,反而不会相信真的有人会喜欢自己。而且,跟她从小的家庭教育经历也有很大关系——她,”陈一拧了拧眉,“不是很会处理和人之间的交往关系,尤其是面对别人的善意都会手足无措恨不得双倍奉还,生怕自己欠了别人什么东西,甚至……讨好型人格。”
就算是过去那些年来,连年取得的优异成绩,都被父母视为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对自己的出身应该有自知之明,靠知识改变未来是她应该做到的。
故事线中是这样描写的:顾玉溪对父亲,最深的印象就是顾父常在一天忙碌回来后,吃完晚饭,鞋一脱搭在茶几上,任凭母亲百般不满唠叨,充耳不闻雷打不动地不挪窝看电视,直到深夜在沙发上阖眼,被嘴里不停数落“不看还非要开着纯粹浪费电”的母亲或者被母亲催促的自己关上电视机,可是电视机总会神奇地不知何时在凌晨半夜重新亮起光。
母亲日日计较柴米油盐,和操心全家吃喝,常常因为日用支出和顾父吵架。每逢这时负面情绪必然要继而转嫁到全家食物链最低端、任打任骂的顾玉溪身上。
——顾母明明也是家里每天洗衣做饭、忙里忙外的辛苦角色,却是顾玉溪整个家庭最为惧怕和恨不得逃离的直接导火索。
在顾玉溪看来,顾母与邻交往自诩大方得体,在家时面对女儿却时不时破口大骂,自己动辄得咎,即使只是刷碗姿势不如意也要招来顾母的一顿指责臭骂。
顾玉溪对此即便长大也鲜少敢还口,更遑论反手。因为张口反驳往往是顾母更为凶狠的责骂,和从小到大不变的一句句“你这个白眼狼,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果然是读书读得多了,我就知道你瞧不起这个家还有我这个妈了!”
顾玉溪顿时惶惶而不敢言。
而这段描写中让陈一印象最深的,是顾玉溪在和父母吵架后的内心自白——在顾玉溪记忆中最难堪的就是每次学校要交学费书杂费,甚至自己买一支笔一块橡皮,都要被顾母刨根究底再生追问,无一例外必要扬言动状去学校问老师,加眼神审视语气凶狠“我倒要看看学校是不是真的要收钱!天天这么花钱无底洞啊这是,你还这么气我,送你上学有什么用?!赶明儿这个学你也不要去上了!”
自小学习成绩优异的顾玉溪对这从小到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不变“威胁”信以为真,在怀着这种自己被找上学校全校丢脸和拿不到钱去学校,甚至怀疑自己有朝一日会被终不耐烦的母亲断了学费辍学的巨大窘迫和担惊受怕中,默不作声吃完饭,连眼泪都要把米饭碗端起来挡住时才敢无声地流下(这种最后涕泪横流的场面其实饭桌上围坐一圈的众人都能看见,但所有人冷眼旁观不发一言),直到磨到可能会迟到的最后关头,才敢期期艾艾地再度小声开口,十有八九还是能够在顾母的一番冷言冷语后拿到钱上学走人的。
强烈的自尊心被凌迟的羞辱感,每每让顾玉溪在去上学的路上咬着牙小声哭出来,远远遇到即将有人经过,还要赶忙擦掉眼泪预备和来人笑着打招呼。
——毕竟,自小要强的顾玉溪无论在家里如何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仍然倔强地想要一直维持自己在邻里眼中优秀自信开朗的好形象。
因而,从顾玉溪的生平回忆来看,在她考上大学终于得以离家后,甚至不乐意主动回忆童年和青少年的任何人事。
她自认为,早年的绝大多数经历,对彼时思想逐年成长的她都能称得上是货真价实的黑历史——没有什么骄傲温暖、多彩丰富的经历,记忆中最深刻的,始终是来自父母的连年的否定和辱骂,学校里的欺负、忽视和排挤,和自己妄图以为以为能够独树一帜最后却成为他人口中耻笑谈资的无地自容。
曾几乎是她唯一骄傲的支撑——自小长达九年的成绩霸榜,在现如今的堕落颓废下,也不忍再提。
纵然偶有三两好友,也总是渐行渐远。
因而稍一涉及顾玉溪都会主动让自己心理忽视。
毕竟在她而言,那些记忆几乎都是灰色的,每每的第一反应是皱眉略过——可能也有彩色,但是不足以让她觉得甜大过苦,而苦涩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啊,那宿主要怎么办?”111一脸殷勤,表现得十分积极,立志要做第一助攻,将宿主和任务对象的红线给牵上!
“那就——细水长流,温水煮青蛙了!”陈一微微一笑,收拾完东西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