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丝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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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提醒自己似的,温瓷打开通讯录,在他的名字后面多备注了几个字。</p>

    ——薄言(轻易不碰)</p>

    做完这些,电梯正好到底楼。</p>

    温瓷穿过大厅,正好听到有几个人和物业经理在说话。</p>

    “对,我们是9楼业主的朋友。”</p>

    “我给Eddie打个电话吧,他应该在家的。”</p>

    后一句声音熟悉,温瓷望过去,与Lisa的视线撞了个结实。</p>

    Lisa不知道低声说了句什么,她身边的男人很快也看过来。这么一对视,温瓷也认出了来人。</p>

    “温瓷?”</p>

    “庄……思邈?”</p>

    看到她从楼上下来,庄思邈脸色不太好看。</p>

    同样的,Lisa的表情也很精彩。</p>

    只有方经纬处于状况外,但他为人圆滑,一想到薄言与温瓷的关系,再联想庄思邈与薄言是高中同学,立马把脑袋里的线连了起来。</p>

    “这么巧都在这儿呢!大家都认识就省的介绍了哈!”方经纬笑眯眯地说:“温小姐也是来找我们Eddie嘛?”</p>

    “嗯,谈了点方案的事。”温瓷说。</p>

    “大过年的还谈工作可太典范了,自愧不如啊我。”</p>

    他们手里拎了些饭店字样的包装,应该是来聚餐的。</p>

    温瓷对旁人视线极为敏感,在方经纬絮叨的工夫里,她注意到庄思邈始终用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敌意那么大,但摆明态度也是好事。</p>

    起码不用凑在一起为了几年单薄的同窗情谊叙旧。</p>

    寒暄完,她径直离开。</p>

    穿出大厅时还听到Lisa在身后问。</p>

    “高中同学之间连招呼都不用打么?”</p>

    “普通同学而已。”庄思邈道。</p>

    是啊,一年都讲不了两句话的普通同学。</p>

    哪来那么大的敌意?</p>

    温瓷离开后,一行人终于联系到薄言,登上了通往九层的电梯。</p>

    家里很安静,薄言坐在窗口专心致志地工作,听到他们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如果不是玄关口还残留着女人精致的香氛气味,众人还以为在楼下见到的温瓷只是幻影。</p>

    方经纬招呼大家进去,把打包盒一字排开放在中岛台。</p>

    “知道你不过年,家里也没吃的,就当为年后开工聚个餐吧!”他说着话锋一转,“刚我们在楼下碰到温小姐了。”</p>

    “嗯。”薄言没什么表情。</p>

    “放假还谈工作啊?”</p>

    “工不工作不看节假日,看客户。”薄言放下手里的工作:“带电脑了没?登录系统把之前那家公司的背调报告发给她。”</p>

    方经纬一阵晕眩:“……吃,吃完饭再说。”</p>

    薄言仿佛这才注意到余下两人,只对着其中一人道:“什么时候回来的?”</p>

    “前两天。”庄思邈欲言又止,“假期结束就回去。一会儿我们聊聊。”</p>

    “好。”薄言不拒绝。</p>

    没被点到的两人在餐厅准备午餐,庄思邈跟薄言单独进了书房。</p>

    关上门,庄思邈在他对面落座。</p>

    “Lisa说这些天你和温瓷走的很近。”</p>

    薄言淡淡道:“甲乙方的正常沟通而已。”</p>

    “大过年的,甲方还特地上门约见乙方?”</p>

    “你不早该习惯了吗?”</p>

    庄思邈被呛得说不出话来。</p>

    确实,就算证券市场休市,也没见薄言什么时候空出来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排队等着见他的人不计其数。</p>

    这么想来温瓷的出现并不稀奇。</p>

    “我只是善意提醒。”庄思邈看着他,“你别陷进温家的沼泽了。”</p>

    “同样的错,我只犯一次。”薄言道。</p>

    “希望是吧。”庄思邈稍稍放松了一些,“本来温家这个case是不想让你碰的。我知道你出面比我更合适,也会比我解决得更快更完美,但本身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希望把你拉下水。那些没用的话我不说,现在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我只有一个期望,就是我们依然是一条心。Eddie,你说是吗?”</p>

    这十年的每一步里都有庄思邈的共同付出。</p>

    薄言缓缓开口:“该怎么做我比你清楚。”</p>

    得到他的保证后庄思邈才彻底放开,他起身,满脸轻松:“我去外面帮忙,你喝点吗?老方带了几瓶洋酒……哦,我先借用一下你家卫生间,不介意吧?”</p>

    “出门左拐。”薄言朝洗手间的方向扬了扬下颌。</p>

    几分钟后,薄言与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庄思邈迎面碰上。</p>

    庄思邈深看他数秒,欲言又止。</p>

    许久,他才面色复杂地动了动唇,在路过薄言身边时多提醒了一句:“Eddie,别的我不过问,但please……别忘了我们的计划。”</p>

    庄思邈的前后反差太大。</p>

    薄言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疾步朝洗手间走去。</p>

    一眼能看清的空间里,所有陈设都如同寻常。</p>

    淋浴间的玻璃上残留了些许水珠,但这也不足为奇。</p>

    直到走过洗手台,边上那台垃圾桶受到感应应声而开。他看到女人的丝袜毫不避讳地敞着,足尖沾染的咖啡渍刺眼万分,似乎在宣告某种从凌乱中滋生的暧昧。</p>

    只是这一眼,薄言便顿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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