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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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t;/p>男人下车，视线与她短暂交汇，最终什么都没说。</p>
前往顶楼的电梯安静异常。</p>
两人各站电梯一头，谁都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直到快到抵达，温瓷打破静谧：“是融资出什么问题了吗？”</p>
“没有。”薄言声音淡漠。</p>
但不知道怎么，温瓷觉得她能从对方毫无波澜的声线里听出对工作的自负与笃定。</p>
电梯叮得一声抵达顶楼。</p>
温瓷率先迈出，她同前台打了个招呼，“给薄先生来杯咖啡。”而后脚步不停，后半句继续转向身侧的男人，“方总也没通知我今天你要来，所以——”</p>
所以突然过来，有什么要谈的？</p>
办公室大门一开，一束大马士革玫瑰率先映入眼帘。</p>
花团热烈奔放，颜色有多浓重就有多刺眼。温瓷听到身后冷嗤一声，“原来你喜欢这样的。”</p>
她无端想到被冷落在老宅的珍珠雪山，就像当年在公交站牌下见到他的第一眼，有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感。但实际上她是更喜欢珍珠雪山的。</p>
只不过现在就算要解释也并没有立场。</p>
温瓷只能选择性地无视那句讽刺，然后回归正题：“所以工作呢？”</p>
薄言面色嘲讽，“除了工作谈不了别的？”</p>
“是你说要谈正事的。”</p>
她没发现，这句话像极了十八岁的温瓷。</p>
无论是语序还是尾音，都藏了点难以察觉的骄矜。</p>
温瓷少女时的样子薄言却记得。因为这句话，他表情虽然未变，紧绷的肩线却松缓了不少：“温小姐弄脏了我的地毯，还这么理直气壮。”</p>
“我说过要帮你送去干洗，你不要。”温瓷强调。</p>
“那留在洗手间的礼物呢？”</p>
“……”</p>
温瓷想了想，面不改色心不跳：“本来就是要扔掉的。”</p>
“哦，是吗。”薄言不动声色地说，“我还以为温小姐在勾引我。”</p>
“所以呢，薄先生有被勾引到吗？”</p>
一来一往，谁都没有示弱，像极了一场势均力敌的比拼。</p>
恰逢助理小吴送咖啡进来，话题这才收住。</p>
在外人面前，两人又是另一副模样。</p>
薄言接过咖啡：“方经纬发的背调温小姐看过了？”</p>
“看了，还算详细。”</p>
“温小姐对这次融资还有什么高见？”</p>
“高见不敢有，不过有几个小问题我们可以再适当探讨一下……”</p>
“比如？”</p>
咔哒一声，小吴送完咖啡出去，大门再度落锁。</p>
“比如我们可以继续探讨下刚才的问题。”温瓷轻而易举地转圜了回来。</p>
薄言无声哂笑，“那还不如探讨下温小姐惊人的工作效率。”</p>
温瓷潜意识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果然，听他下一句道：“工作辛苦之余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研究完背调报告，余下了这么一大把可以谈情说爱的时间。”他挑起冷淡的眉眼，“真是令人叹服。”</p>
绕了好大一个圈子，话题终于来到了喻淮安身上。</p>
从他迈出车门的那一刻起，温瓷就知道必然会揪着不放。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不再觉得这场对话摇摇欲坠。</p>
心稍微定了定，温瓷道：“彼此彼此。”</p>
似乎是对她这句话颇有微词，薄言冷嘲：“看来你们温家的调查不够详细。”</p>
“你说的对，确实不够详细。”温瓷走到他身边，撑着沙发扶手，俯身，“所以你是怎么隐藏高中那段经历的？”</p>
如果他的履历上出现加德，必然是另一番景象。</p>
章合泰一查再查，总会挖出旧事。能让温家大小姐一改乖顺，大肆叛逆过一次的人，想必进不了候选名单。</p>
温瓷分神的间隙，看到薄言把咖啡杯不动声色地推远。等她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横坐在了他腿上。后腰抵着他的手掌，让她动弹不得。</p>
他模仿着她的语气，“所以你明明清楚，为什么要帮我隐藏？”</p>
因为什么？</p>
温瓷连自己都不知道。就像她不知道此刻留在后腰的力量逐渐消失，她完全可以推开他重新起身，却迟迟不动的原因。</p>
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p>
不想便不想了。</p>
遇到不想回答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制造问题。</p>
温瓷垂着长睫看他：“你就不怕东窗事发？”</p>
“怕啊……”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眉眼却没有一丝惧怕的意思，反而堂而皇之地仰起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顺势吻在她嘴角：“怕不能正大光明娶你。”</p>
十八岁的温瓷选择相信。</p>
现在的温瓷会犹豫，会怀疑。而后发现说这话的是薄言后，依然做出同样的选择。</p>
她起身，用指节轻轻蹭了蹭嘴角：“我只是想看看你准备做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