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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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内欢腾的气息并没有传达进阿加塔的梦里，她又做梦了，这次梦到的是刚离开壁炉之家，她和自己的同龄士兵之间的事情。

    当时处在一群被完全洗脑的狂人女皇崇拜者之中，阿加塔的处境其实是不太好的。不过玛芙拉教给她的知识很有用，有用到她到达训练营都能够用得上。第一天，阿加塔就让一个看不起她的小男孩在教官那里受到惩罚。至此之后，那些人的小动作只能转向更为隐蔽的地方。

    虽然在训练营里的日子很苦，但阿加塔的脑海中始终有这一个人的身影，当时在漫天风雪里兴奋的踏上「博士」的马车的多拉。

    她在第一次见到负责训练士兵的执行官「公鸡」的时候，将这个当做自己的奖赏提了出来。

    有着长长的精灵耳的执行官须发皆白，藏在小圆框后面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他双手搭在手杖顶端，将阿加塔的要求重复了一遍，然后拉长声音说：“你确定要将你的奖赏用在这个地方？”

    他的话语中充满暗示的意味：“确定不用在考虑考虑？毕竟我相信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有想起来。”

    阿加塔微微低着头，她低垂着眼睛盯着花纹繁复的地板，当时还未完全褪去天真的眼眸里满是坚定：“是的，大人。”

    “好，很好。”「公鸡」抬抬手，就有一位他的手下站了出来，他沉声道：“带着这位小姐去见「博士」，要将她安全回来。”

    就这样，阿加塔成功见到了泡在实验室里的「博士」。不过现在待在实验室里的这个，并不是前往阿加塔所在的壁炉之家搜集素材的那个切片，明显是个成年男人的「博士」看到阿加塔后，颇有兴趣的挑挑眉：“不知这位……大驾光临是有何用意？”

    “这位士兵想要来找一位叫做多拉的少女，是您从壁炉之家带回来的。”「公鸡」的下属挡在阿加塔的面前，尽职尽责的替阿加塔解释这次前来的目的，毕竟她主人的命令就是将阿加塔安全的带回去。

    “哦，这样吗……”「博士」揉了揉下巴，然后抬手指了指另一边成堆的文件，说：“近年来的素材情况都在那里了，你们自己找吧。”

    然后他就像是对这两个人丧失兴趣一般，埋头继续手上的实验了。只不过跟着「公鸡」的下属一起翻找资料的阿加塔，总能感觉有一道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带有任何恶意，只是打量。

    仅仅是一眼，阿加塔就明白这种目光究竟来自于谁，将人当做物品，任何生命在他的眼里都是能够被量化拆解的物件，「博士」当时在壁炉之家打量他们那些儿童的时候，就是这种目光。

    多拉的记录并不难找，毕竟在这堆文件里连她的姓名都不存在，仅仅只有一句“实验失败，壁炉之家素材耗空”的记录。甚至从下面的批语中，阿加塔还能知道在那之后，他们又去另外一处壁炉之家寻找到了更多的素材。

    手中有些泛黄的纸张被合上，阿加塔面无表情。身边跟着她一起翻阅文件的人已经不忍再看，她却很冷静：“我查完了，麻烦大人了。”

    “不麻烦。”多托雷放下手中的试管，几乎是在阿加塔话音刚落就接上了话，更加证明他刚刚根本不在认真做实验。他抬眼望向面无表情的阿加塔，眼睛里满是兴味：“这就结束了？我这边很欢迎你们的下次到来。”

    “尤其是你，小姑娘。”

    多托雷的脸上戴着面具，但当他蹲下身和阿加塔对话的时候，他却将面具微微移开，露出自己鲜红的眼瞳：“我的实验室，欢迎你随时随地过来。”

    “抱歉大人，我该带这位士兵回去复命了。”「公鸡」的下属把阿加塔向后拉了一把，拉开了在她看来已经被吓傻了的士兵和执行官之间的距离，她继续说：“后面还有主人的惩罚等着她。”

    “哦？”听到这个多托雷稍微来了点兴趣：“刚刚不还是说是奖赏吗？现在怎么就变了？”

    “主人一向奖罚分明。”下属并没有正面回应「博士」的问题，她向「博士」微微弯腰，就带着阿加塔快步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两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多托雷将面具戴回脸上，低声说：“有趣，越来越期待……”

    剩下的话语消弭在他的唇齿之间，留下的只是他嘴角带着的一抹兴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