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罂粟(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她也是头一次听到卷柏遇灵力会化作灰的特性,那这么说的话那满密室的卷柏全部都是他一个人捣完的吗?
还当真是用情至深呐。
裴泠想着,理智说不要动气,手上却不自觉用力,毕竟她一个天地见证的道侣,却要帮夫君的旧情人攒复活的材料,搁谁谁不生气。
可偏偏她现在就是这位旧情人,这气没处出,就只能全撒在草上。
然而小小榔头哪能承受这么大怒火?
一个寸劲,“啪”得一下。
折了。
榔头嗖得一下飞了出去。
差点打到了阿加的眉眼,被女人一一个侧身躲过。
阿加抚着擦伤了的额头,“怎么着?鹤涎的灵儿小姐是想找机会弄死我?”
“没,没有。”毕竟有的时候弄死你也没什么用。
等一下,我在想什么?
裴泠忙停下了自己的想法,怯懦道,“阿加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
阿加突然眸光如刀,“我当然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那,那只仙鹤为何会同你一个卖豆腐的亲近?”
裴泠心中一惊,站起身,紧张道:“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阿加步步紧逼:“是真不知道,还是有事瞒着我?”
面对阿加死个盯的目光,裴泠也只能咬死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空气都随着两人的气势变得紧张起来。
忽而,“噗嗤。”一声。
目露凶光的阿加就这么笑了出来,而后一脸没事人似的对裴泠招手,“行了,看给你吓得,坐下吧。”
“”裴泠暗地松了口气,也是一阵无语,用余光仔细打量着阿加,小心翼翼地落座。
“应该是因为这个吧。”阿加拿起手中的令牌,这是刚刚搜寻能代替锤子的工具时,阿加正好看到了那枚证明孙灵儿是鹤涎后人的令牌,觉得形状也正好,便拿出来用了。
“这是鹤涎的牌子,想来上头应当有他的气息,那小鹤道行尚浅,亲近你也属正常。”阿加解释完,将牌子抵还给裴泠,“你不会用力,早知道就不给你榔头了,给你用这个吧。”
裴泠接过阿加手中的牌子,“那你怎么办?”
阿加无所谓道,“石头不还遍地都是?我去再找一块,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仙草带走。不然好东西就要被他们抢光了。”
说着,阿加从怀里掏出一朵花,“你先拿着这个,要是没找到好的就带它了。”
那是一朵神奇的花,一搭眼看上去像铁的,可摸上去,确实是植物的触感,裴泠着实是没见过。
她只好问道:“这是?”
阿加却笑笑:“你不需要知道。”
说罢,不给裴泠反应的机会便用灵力加速离开了。
目送阿加的背影消失在远山深处,裴泠刚刚生动的表情也归于沉寂,她刚也没看见阿加摘花啊?
不过看阿加这路线,一去便是奔着西边那个山顶,毕竟这破败的园子有点道行的一看便知,就是经历了一场大火。若真的还剩下什么宝贝,也确实只能是在那了。
但裴泠还是不放心,刚刚阿加那番话着实有些反常,她不会是已经在怀疑自己了,所以才单独行动?
裴泠觉得还是得跟上去瞧瞧。
女人起身,整理了下裙摆,点过眉心印堂穴,眉心花钿微微显影。
她随意一扫,不见凌泽与清浊,估计是离开了,便更无后顾之忧,随心所欲的释放灵识,大致确定了所有人的方位后,向着阿加所在的方位找去。
裴泠很小心,一直同阿加保持着距离,刚好不会叫她发现。
可渐渐的,裴泠便发现了不对劲,阿加突然调转了方向,向着悬崖处走去。
裴泠很是疑惑,但依然小心的跟着阿加,直到她给出的方位已经到了悬崖底端。
裴泠这才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然而此时觉察也已经晚了,她脚下忽而一空——
“什么!”
裴泠来不及反应,眼前场景风云变幻,一个眨眼间掉入悬崖的人竟是她。
身体已然下坠,好在裴泠眼疾手快抓住了身旁的藤蔓,但阿加让她帮忙保管的那朵花却从她手中脱落。
眼前的景象忽而再次变换,仿若拨云见日,豁然开朗,裴泠此刻掉在悬崖之上,而那朵本是铁色的花朵落在不远处的栈道上一改从前的风格,整朵花释放着诡异的紫色光芒。
裴泠终于想起了这花的名字,铁罂粟,能力是遇灵力会致幻。
栈道上,刚喂完仙鹤的清浊正打算原路返回,正遇上另一条路缓缓走来的凌泽。
她招呼了一声,“师尊?您去西面做什么了?”
凌泽目不斜视,淡淡张口:“做糕点。”
清浊诧异:“糕点?”
便听男人轻笑了一声。
清浊了然:“好啊,师尊岁数越大越学会骗人了?”
凌泽摇了摇头,正好在裴泠所在的洞口停下脚步,颇有些无奈的口气,“我怎敢骗你这机灵的?我早已约好了裴夫人,等这些弟子处理完一批卷柏汁水你带去给他便是。”
“理由呢?”清浊蹙着眉上下打量着凌泽,“师尊带那些弟子来这,还要他们搞那么些些卷柏汁水,就为了做糕点?还是又是不能说的秘密?”
凌泽略微思衬了下,颔首道:“暂且,但早晚你会知道的。”
“切。我就知道——”清浊翻了个白眼,抱起胸,正欲继续往前走,忽的一转头,望向临近的洞内。
紧跟着的是一声短促的高喝,“谁?!”
凌泽也跟着转过身,负手而立,面上带着不咸不淡的笑意,盈盈望着洞内。
很快,一抹绿影便缓缓现身。
清浊见到此人面貌,便收起了戒备,好奇道:“孙灵儿?你怎么会在这?”
裴泠一双眼怯怯的看着两人,举起一根木茬,“我除草的榔头断了,我本想找阿加,结果没看见悬崖,我踩空了,慌忙抓了一根藤,没想到就下到这来了。”
“哦,这样啊。”
清浊嘴上应着,却是打量着眼前女子的衣裳,见确实有几道裂痕,这才稍稍安心。
谁知她身边的男人就在这时,已然先行到了女子面前。
清浊惊讶的张了嘴,这老头那嘴角的笑!他没看错吧?
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真是给他憋坏了?
清浊悄悄磨牙的时候,凌泽已然俯下身望向裴泠。
她今天穿的这件衣裳很少见,淡淡的绿色向下渐变,本以为裙摆会归于纯白,但在光暗之下又会浮现绿意。
很美,很惊喜,也令他熟悉,熟悉又心痛。
而且她今日很是不同,不再想前两日,仿若他身上有针,扎人一般,瞥一眼就赶忙逃避。
她今日,没有逃,一直回望着他。
让他想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想藏起来。
可惜,他已经答应了清浊,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因此才一直在忍耐。
就算现在没有别人在看,他不想吓到她,吓到这份可能他不太能理解的惊喜。
“这花不适合你。”
凌泽嘴角噙着笑意,温言开口。
待裴泠还在反应这句话的意思时,他已然取走了她手中那朵铁罂粟,将一朵洁白的花放在了她手中。
那花只有两片花叶,对称分布,除花蕊外通体碧绿。
同时,它还有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名字,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