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二十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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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着青衣,手执纸质折扇,纸扇上的字迹灵动秀丽。男子笑地两眼弯弯,煞是好看。此人便是五君之首——文昌神君,尤言。
虽为男子,但那副容颜却可以用美来形容。乌发半挽,随意却不显凌乱,修眉如墨画,粉唇赛樱花。凤眸狭长而柔美,脸上总是挂着迷人的微笑,看起来极为和善。平日里一言一行皆能照顾到他人的感受,心细如发,善解人意。
他在凡界时是风流倜傥的公子,亦是才思敏捷的殿试状元,深得皇帝器重。当年才子挥笔一文,洛阳纸贵;夜抚一琴,闺阁长灯至天明。可谓才名与艳名齐飞,风华人物比骄阳。写文多深挖底层,多次为民进谏。
不幸的是,在他三十岁那年国破家亡。新的国君爱惜他的才名,欲请他为官担任要职,收买天下人心。他却不为所动,折断爱笔投河自尽后飞升为神。
“谢谢。”容卿连连道谢,丝毫没有架子。
“小师妹!”盛酌从下界奔来,一时忘了改口。
“闭嘴!”韶予一掌拍他头上,“你是想让这破事人尽皆知吗?”
“赤帝白帝,好久不见。”容卿笑着掩盖尴尬。
“不久啊,刚刚”盛酌还没说完就被韶予打断。
“恭喜容诸天登上帝君之位。”韶予开口第一句话便如例行公事一般地道贺。
“谢谢。”容卿已经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遍了,她十分不理解为何大家都成了神还这么热衷于表面工作。
但第二句话便完全不同了。
“容卿,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哦,这是表面工作做完了,开始谈私事了。
容卿点了点头,与韶予移步白帝殿。
“在凡界时,白帝大人多次出手相助,容卿还没来得及感谢大人。”容卿与韶予相对而坐,边喝着沏好的茶水边开口道。
“以后叫我名字便好。”韶予清冷的眉目微微舒缓,“我和盛酌去凡界助你,只是为了弥补心中的遗憾罢了,你不必道谢。”
容卿叹了口气,并未言语。
“现下我遇到了些事情,不知玄帝可否愿意协助一二?”韶予有些犹豫,“千万不要为难,直接拒绝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试探着问一下而已。我知道你如今刚上任,估计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这样冒昧地问,确实有些自私了。”
“您直言便好,只要在容卿的能力范围,容卿定会相助。”
“那我便也不客套了。”韶予很是爽朗,不像有些人弯弯绕绕的,寒喧都要寒喧一刻钟,“西北方向,出了点事那儿正是你我管辖的交界处,但是冲着我来的。”
天界四御中,青帝负责东方,兼掌春。赤帝负责南方,兼掌夏。白帝负责西方,兼掌秋。玄帝负责北方,兼掌冬。
若是哪儿出了事,负责那片区域的神官就必须下凡处理。十八年前,前任玄帝带着五诸天下凡除祟,却被酆都大帝全部斩杀。
此事,乃是天界神官的噩梦。从此,不管是哪个神官要下凡除祟,都提心吊胆地,临行前还得去凡界佛祖庙中烧几炷香,肯求佛祖保佑平安归来。
当年前任玄帝下凡原因,也是北方出了点事而且听说那些事也是冲着他来的。
“您是怕遇到酆都大帝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想叫一些神官同行?”容卿问道。
“不,我并非怕遇到他。”韶予摇了摇头,苦笑道:“若遇到的真的只是酆都大帝,那我又有何谓?大不了打一顿换个人做白帝就是了,我韶予并非惜命之辈。”
“所以您是怕什么?”
“我怕遇到故人。有些事,比死亡更可怕。”
“小师妹!你要走嘛?”盛酌的脑子似乎转的很慢,都回天界一日了,他的称呼还是改不过来。
“嗯,我去一趟凡界。”容卿从一堆垃圾中翻出了她的独家法器——寒月剑。
其实,就是一把平平无奇的破烂剑。估计拿去当铺都换不了几个钱。
但这把剑是师父给她打造的,还为凡人时她就日日带在身边。后来成了神后,她又偷偷下凡把这剑拿了上来。五百年前她给这剑注入神力淬炼了一番,不过好似没什么变化。
“小师妹!你是一个人下凡嘛?”盛酌跃跃欲试,容卿不用猜就知道他下句想说什么。
“我与白帝一起。”容卿丝毫不嫌弃他脑子不好,依旧耐心地回答。
“那我也去!”盛酌开心地大声道。
容卿:
凡界西北。
“他怎么也跟来了?”韶予皱了皱眉。
“咳我没劝住,责任在我。”容卿扶额道。
“哇!好久没有领略这大西北的风光了!真是壮美与苍凉齐飞,大漠共长天一色!”盛酌沉醉地高声道。
韶予极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连嘲讽都懒得嘲讽了。
“不过这中午有点热哈!”盛酌撒了撒头上的汗,建议道:“咱们赶快找个客栈吃瓜吧!西北的西瓜甜!”
“你怎么成天从早到晚都是吃?”韶予没忍住吐槽道,“你一个神官,能有点神官的样子吗?”
“神官什么样子?”盛酌反问,“难道都像你一样成天拉一张臭脸?”
“你!”韶予微怒。
“一日未见,大师兄可有想我啊?”一道清雅的男声陡然插进烈日,如清泉润响,恍惚间令闻者心中一静,燥热自然而然地消退了些,“来吃瓜吗?这瓜保熟。”